第389章人小本事大
小酒反倒是点了点头，很是庆幸的说道：“还好，比我想象的还少了点儿！那本姑娘就学习学习吧。既然厨房里有人忙，你们也歇会儿。”
小酒身后的两个护卫一人一只手便把这两摞账册给搬到了孙得水的掌柜柜台上。
小酒解下腰间的算盘，唰唰的晃了两下，然后往桌子上一放，伸手便拿下了一本账册压在算盘前，然后众人只听劈哩啪啦的一阵清脆的响声。
小姑娘打算盘的手指翻飞成一片影子。
在场的人有不少是经商的，算盘打得好的大有人在，没有什么可惊奇的。
让众人目瞪口呆的是，小姑娘左手算盘右手笔，双眼双手配合协调，打算盘翻账册写字丝毫不乱，不过就是半盏茶时间，已经是两本账册都算完了。
有些食客终于找回了一点儿信心。
客中仙的老账房不由紧张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这些账册，他整整做了五天五夜。他可是在客中仙做了二十年的老账房，闭着眼睛就能算出一天的盈余来的呀！
一旁的孙得水终于知道自己遇上了硬茬子，不由看向客中仙的掌勺大厨——即便会查账又算得了什么，开酒楼又不是开杂货铺子，随便找两个人出来就能支应的。
掌勺大厨腆着肚子一脸的胸有成竹。
孙得水这才稍稍放了心。
可惜，他这心刚放下不到一刻钟，已经有跑堂的端着托盘送菜来了。
顿时，一阵诱人的香气扑鼻而来，众人不由深深呼吸了一口。
十多名跑堂小厮，依次而出，每张桌子上一道新菜。
众人顿时被这又酸又辣的浓郁香气吸引了注意力，齐齐动了筷子。
香，辣，滑，嫩！
一个字，好！
跑堂小厮还不忘说了一句：“各位客官慢用，后面还有更新式菜品，也是免费赠送。我们姑娘只为答谢各位客官对本酒楼的一贯支持。”
那还纠结什么，先吃了再说！食客们终于不再纠结那几样老菜色了。
孙得水的脸更难看了几分。
客中仙的掌勺大厨表情有点僵，终于没那么自信了。
就是那些罢工的小二们也不由忐忑不安起来。他们没什么手艺，在这人满为患的新都城，找份工作实在不容易，如若就此丢了工作，下个月，一家老小就要睡大街了。
其实，按着谷雨的想法，应该是把客中仙的拿手招牌菜也做出来，然后让这几个厨子也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可惜，古代食客下的菜单都是口头的，这些小二们一罢工，可就不知道哪个客人究竟点了什么菜品了。所以只能另辟蹊径，用几道新菜转移注意力。
之所以这么长时间没来接手……都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对于这些一门心思想要造反的捣蛋员工，也是一个道理。晾一凉他们，让他们头脑好好降降温。
再者，她总要等这些培训好的服务员到位吧。这些服务员，本来是留着她的另外一家酒楼用的，没想到竟然先排上用场了！
这效果么，还是不错地。
谷雨在楼上一间雅间里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一旁的郑险峰撇嘴说道：“这客中仙的菜品实在不如何，还不如你的手艺好呢！就是这酒水，也不如高仁大哥酿的高粱酒带劲！”
谷雨哼了一声，“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新都地理位置偏南，生活习惯更是倾向于南方的精巧温润，对于饮食来说，当然也以绵软甜腻为主，那么辛辣热烈的高粱酒，也只适合于咱们北方男人。”
郑险峰：“怪不得前朝不过两百年就倒了，整日浸泡在这样的奢靡中消磨斗志，再烈性的男儿都能把骨头磨酥了！”
这话，谷雨深以为然。美人身那就是英雄冢，软刀子磨肉，不见血，但是也绝对能要人命。
不过，这些不是她该操心的。她看着楼下小酒面前的账册一本一本的下的飞快，又看着大堂中的这一帮员工们惶惶脸色，舒心一笑，好整以暇的等着看戏。
啪的一声响。
正埋头苦吃的食客和客中仙酒楼的员工们齐齐一个激灵。
转头。
就见柜台后的小酒伸了一个懒腰，说：“就这么点儿账册，都不够我一个时辰算的，太不过瘾了！”
众人嘴角就是一抽。这小姑娘，也忒……打击人呐！
小酒：“帐房老爷爷呢，来，咱们对对账，看看我算的对不对呀。”
帐房先生偷偷抹掉冷汗，走了过去。
小酒拿着她写的那张纸，说：“你们前头的主子呢，啧啧，虽然说把账面上的钱都取干净了，当然这也无可厚非么。终究是换了主家了不是。掌柜的呢，也没去我们谷家主动拜望，就用厨房里剩下的食材凑合着没让客中仙关门。这一点，虽然你们有失礼数，但也算是将功补过了，我就不追究了。”
食客们了然。这十来天，菜品的确是越来越单调，点什么没什么，原来原因在这儿。这孙得水么……是做得不地道。
孙得水和帐房齐齐演了一口唾沫。
小酒：“你们第一天的收益呢，是三百两银子。第二天用去二百八十两买菜，账面上写的是米面肉菜酒还有一只野味，账面上写的是一只幼鹿，还有五斤的干鲍鱼，酒水二十斗，我就想问问，这是哪位负责买菜的，咋和我们家买菜的价钱差距这么大呢？”
帐房擦了擦额头，说：“咱们客中仙用的都是上等的食材，故而、故而要比别的酒楼花费贵一些。像是这‘仙露’酒，那就是八两银子一斗，还有那幼鹿，是刚从母鹿的肚子生出来的，做出来的炙鹿肉才鲜嫩。光这只小鹿就花了三十两银子呢。还有那干鲍鱼，那是从百尺深的海底捞上来的，价钱是十两银子一斤。”
“哦！原来如此。不过……”小酒拉了一个长音，恍然大悟之后又是迷惑不解，“好像，咱们客中仙本来就有朝廷发下来的酒引吧？按道理来说，人家王家酒坊不该按着这个价钱给客中仙才对呀！王家酒坊竟然店大欺客？明天我非得找他们东家问个明白，他们这是看不起我们谷家咋地！”
孙得水和帐房的额头微微冒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