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真相2
曹娘子点了点头,满脸是泪,咬牙切齿,“就是这个李四威胁我。我对不起谷家大哥,他是个好人,可……”
郑险峰皱眉,踢了地上李四一脚,问:“谁给你的药?谁给你出的主意?”
李四:“……”
郑险峰一冷笑,“装死?”一脚踩到了李四的手指,慢慢转了半个圈。
李四顿时哀嚎起来:“我说我说,别打了,别打了”一骨碌的就爬了起来,捂着鲜血淋漓的手躲了远远的,说,“是个戴草帽的男人。他说让我这么做,然后就能得了这个女人,还能得五十两银子。”
“那男人是如何知道你孩子的事情?”
“他说去过妙方庵,偶尔听那里面的老尼姑说漏了嘴。”
“那男人怎么和你联系的?可是知道是哪里人?”
“听口音像是本地的,都是他找我,我不知道怎么找他。”
郑险峰和谷雨慢慢的往回走。
谷雨不解问:“你怎么知道那男人背后还有人指使?”
已是深秋,夜里更是透着凉意,郑险峰给谷雨紧了紧领口,说:“他们找到了那畜生给曹娘子的药。我看过了,不像是市面上那些不入流的。他不过是庆乐镇一个不入流的无赖,还没这本事找这么好的药出来。你放心,今天这事儿没惊动人,过两天,那背后之人我就能抓到。大哥也就能出来了。”
谷雨:“那个姓吴的找到了?”
郑险峰摇了摇头,“还没找到。不过,姓吴的身份倒是调查清楚了,是翠屏镇上的一个小生意人,和庆乐镇的魏涛才从来没有过什么交往。”
他也纳闷了,按说,维扬县的大小痞子都让他给调动起来了,这个姓吴的能躲在什么地方呢?
说起这个,谷雨想到了一点,“外伤致死和内伤药物致死应该在内脏上有不同的反应吧。维扬县的仵作水平不高,那咱们能不能找个高水平的仵作来,实在不成,我派人去新都找程力,请他找一个高明的仵作来。”
郑险峰即便有能力摆平这几件案子,此刻也不好说出什么反驳来。找程力就代表着找赵智,要是说出阻止的话,好似他一个大男人吃醋较劲似的,毕竟涉及到人命,他也理解谷雨的紧张。
郑险峰说:“刘梦山没急着升堂,就是等我们的结果,即便再拖上些日子也没问题,魏家那里我已经找人敲打过了,不会再步步紧逼了。至于曹家,完全可以现在就把大哥放出来,我不过是怕溜了的那条鱼和你、你三哥的案子有牵连,怕打草惊蛇,想着一网打尽再彻底翻牌。”
谷雨没说话,她其实理解郑险峰的意思。
还是那话,人家那么大的官,凭什么要带你玩?如果你不能成为助力反倒成为拖后腿的,就是赵智和程力念在这一年多的交情上帮你,有一有二,难道还能有三?这一年多的香火情,迟早要被谷家自己的不争气给消耗没了。那点儿可有可无的玩笑,比如开个铺子照顾个人,说不上麻烦,但是一涉及到官场,势必要让人家动用势力或人脉,无形中就给敌对方留下话柄。
谷家这事儿,可大可小。
谷雨知道,谷家,不能事事都想着依靠别人。也压下了去新都求人的念头。
郑险峰又早出晚归了两天。
谷雨不愿意给郑险峰增加心理负担,但是,内心的焦灼是不可避免的。这天傍晚,郑险峰到了饭点儿已经没回来。谷雨也食不知味,草草的喝了两口粥,就听到外面一阵锣鼓喧天,街上也愈加吵嚷起来。
谷雨出了屋门去看,王毅从院外进来禀报说是一户人家走水了。
因为郑险峰时常要出门,不能时时刻刻的留在小院里,就把王毅暂且留在了县城,牧场的其他三个男人已经回去了。王毅得了郑险峰的嘱咐,不许谷雨独自踏出这院子一步,说这院子四周总有不三不四的人来回游蹿,保不定就是那班人不死心还想要谷雨的命。
谷雨知道轻重,也听话的很,从来也没吵嚷着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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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城外三十里,一行六个骑马的男人被一群“山匪”围住了。
郑险峰看着那六个男人,面露讥讽:“怎么?想跑了?”
圈子当中的六骑,看着四周二十多人的山匪队伍,满面惊慌的看向当中的稠衣男人邓爷。
邓爷满身的骄横,眼神阴骘闪烁,“放肆,晴天白日竟敢聚众劫道,看我不把你们告官的!”
不自觉的漏了几分色厉内荏和惊慌。
郑险峰身旁的赵三嘿嘿一笑,“郑哥,这老小子到了这个时候还穷横呢。这是打着我们维扬县没人了,让他一个外地的上这儿装大尾巴狼来。郑哥,兄弟们可要动手啦!”
“别要命!”
“得咧!兄弟们,让他们也瞧瞧我们维扬县的做派。”
一群山匪吆喝着冲着当中几人便冲了过去。
谷雨不明白,刘梦山怎么会这个时候要传唤她上堂。
大堂上,已经跪了曹娘子和那个畜生男人李四,还有自家大哥。
谷雨知道,大哥这是要出来了。让她疑惑的是,郑险峰不说是怕打草惊蛇么,那些匪徒都找到了?
谷雨因为有了皇帝的特批可以见官不跪,给了刘梦山行了一个福礼,抬头时,得了孙书吏一个安抚的眼神。谷雨的心更安心了些。
果然,曹娘子把事情的原委里里外外的一说,那畜生男人李四本来还想着推诿搪塞,猛然间听到大堂门口处一声轻咳,一个哆嗦,便再也不敢狡辩,竹筒倒豆子一般,都说了出来。
谷雨侧头,听堂的人群里,正立着一个郑险峰的手下,去过她家的小院。
刘梦山显然也很高兴,这事儿,无论谷家出了多少里,到了这大堂上,也是他这位县尊大人的本事了。宣判结果:曹娘子虽被胁迫,但是助纣为虐,也不能免罪,打十板子;那畜生男人李四二十板子发配千里劳役十年。
一场风波竟然就这么轻易的了结了,听堂的百姓显然不太过瘾,嘴上不免就刻薄了几分,说什么的都有。骂曹娘子的,骂着男人的,还有说曹娘子不守妇道的等等……
谷雨看着大堂上那个纤弱的身影,此刻,倒是同情居多。曹娘子闹了这么一出,曹家必定是不能呆了,带着两个孩子又能去哪里?
令谷雨奇怪的是,那个草帽男人呢?刘梦山就这么了结了这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