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告状的来了
刘府。刘栋升听了管家的禀报,不由得哈哈大笑,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浑身松垮垮的肉皮一阵乱颤,活像一只原地狂喘的沙皮狗,“好啊,好啊,谷家也终于有了今天。来呀,给老爷我倒酒,老爷我今天高兴,要一醉方休。”
“是!”管家也乐呵呵的走了。
刘康也喜笑颜开,“爹,你怎么就料到谷家会这样,怪不得当初你不出手呢。”
刘栋升嘿嘿一阵阴笑,“蔡家欺人太甚。我刘家也不是没见识的要饭花子,说打发了就打发了。把你妹妹送回来,这是硬生生的打我刘家的脸啊……哼,我刘家是想要依附蔡家不假,也愿意给他出力,但是,沾了血的买卖我可不干。商场上斗人,那是他们技不如人,死了伤了,与我们刘家什么关系。要是真的沾了血……”
刘康:“爹爹高明!爹是不是怕万一咱们染上血,也就让人家攥住了脖子?怕将来人家卸磨杀驴?”
刘栋升狠狠的瞪了刘康一眼,这个儿子可真会说话,有说自家是驴的么?
………………
谷雨和王毅一边走,一边商量着接下来的安排。
谷雨:“等会儿,你拿着那个三哥说的姓吴的画像,去三哥的武馆,问问他那些师兄弟有没有人看到过这么一个人;然后,让吴松去庆乐镇再去打听打听那个魏涛才的情况;让向全回白水村一趟,我爹要是知道情况了,就说我在想办法,要是不知道,就想方设法瞒着。太平镇曹家那里,有镇丞和李家帮忙。对了,耿军昨晚上看守那两个歹徒,可是问出什么来了?”
王毅摇了摇头,“那两个人都被表公子伤的很重,一个断了大腿,一个伤了腰腹,只胡乱的止了血,昨天昏迷高烧了一个晚上。这也怪我,无论如何先把人救过来再说的。”
谷雨冷笑,“死就死了。大夫救好人还救不过来呢,哪里顾得上他们?”她虽然这样说着,但是也知道,要是能从这劫匪口中得出什么线索才是最好的。但是,当时老大夫忙不过来也是实情。
谷雨:“你先去忙,如今出了这么大事,自强阁和连理阁不定如何心慌呢,我过去安排一下。”
“我送你过去。”多事之秋,王毅很不放心。如今,谷家能当家的,可就剩下这么一个女孩了。
“不用了。现在咱们人手有限。先去忙吧。实在不行,我请一个巡街的衙役大哥和我一块儿过去。”
不是谷雨心里不着急,也不是她不在意自家人的安危,放不下财富;而是,谷家的这些家底,才是她为自家大哥三哥洗刷冤屈的底气。如果说,自强阁和连理阁这个时候倒了散了,相信维扬县袖手旁观落井下石的人不会在少数,就是连县衙的那位新来的县太爷,她都拿不准会不会也捅上一刀。
权财权财,衙门口朝南开,无钱无权你别进来。谷家现在没权是不错,但好歹家里还有一张黄布圣旨镇着,要是再没了财,那结果可想而知。世上,没几人是清官赵智。
官场的人心就这么凉薄,这一点,谷雨前世经历过。
幸而,自强阁的女人,每一个都是在七灾八难中活过来的,看似柔弱,劲风中总归是没失了韧性。心慌是有的,但是没乱套。也幸而,谷雨是按着现代的管理办法,一级一级的立了规矩。没了她和柳青,还有管事的头头们。
女人们眼红而倔强的纷纷给了谷雨安慰,又郑重不能再郑重的发誓要给谷雨撑腰。
谷雨深感欣慰,领了好意,安抚了一番,又嘱咐了小管事门几句,便想去连理阁看看。刚出了门口。一个衙役便急慌慌的跑了过来,“谷姑娘,不好啦。那个魏家的苦主来了,正在县衙闹呢,你快过去看看吧。”
这一天,谷雨除了在小医馆的时候喝了两口米粥,至今滴水未进,又加上昨天受伤失血不少根本没来得及调理。听了衙役的话,脑子轰的一下,身形不由晃了晃。
衙役一把扶住了她,“姑娘,怎么了?可是先休息片刻?”
谷雨知道自己这是紧张又加低血糖引起来的眩晕,可是,现在不是她休息的时候,闭着眼睛稳了稳,对着衙役摇了摇头,“还请衙役大哥给我说说现在县衙的情况。”
刘梦山觉得自己可真是倒霉催的,三件案子,一个有头绪的都没有。
山道上的劫匪的确是送来两个,还没容他审问出个一二三来,全都死翘翘了;奸淫案子,那女人口口声声的说是谷丰年不轨,去调差证据的衙役空手而回,什么加了药的茶水,连个毛都没有了,曹家正在办丧事呢,现场还剩下个屁;至于酒馆杀人案,更是众目睽睽,证据确凿。
这让他怎么替谷家开脱?
要是一般人,他也能压下去,可是,这回死的竟然是个秀才。见官不跪的秀才,这事儿就大了。
大堂上跪着两个一个女人和两个半大孩子,是魏家媳妇和闺女儿子,都是面容憔悴衣衫褴褛,一看就知道姓魏的活着的时候也没做好事。
女人哭哭啼啼:“老爷给我们做主呀,我们当家的死得冤枉啊。我们当家是个秀才,谷家虽然财大气粗,可也不能就这么白死了。我苦命的孩子呀……”
“肃静!”刘梦山初来乍到,又当着堂外这么多的百姓,不好对苦主太过严厉了,“放心,本官自然要秉公执法,此案件还要再进一步的调查取证。”
那女人哭声更大了几分,掖着眼泪喊道,“大人呐,那么多人都看见谷家人杀了我家男人,还有什么可调查的?谷家不能仗着财大气粗,就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呀!大人,你可得秉公执法啊!”
刘梦山对谷家的印象又坏了一成,谷家好歹也有些财力,怎么就不能私下摆平这两家人?闹到大堂上来,这不是给他找为难么?
还不容刘梦山说话,谷雨不满意的说道:“这位大嫂,你家大哥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也很难过。当初,酒馆里究竟如何,你当时又没亲眼看见,怎么就言之凿凿的说是我三哥杀人了?”
“哼!酒馆里那么多人都看到了,你们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谷雨:“那我问你,我三哥和你家男人素不相识,因为什么下这么重的手?你家男人什么有什么值得我三哥杀的?”
女人支支吾吾了半晌:“反正是你们家人推搡了我家男人,他就死了。这难道还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