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情况不好
谷丰收懊恼地抹了一把脸,“谁知那人踉跄了几步,然后就倒地不起了……小雨,我没下重手。我听了你的话,知道咱们如今树大招风,我的力道我清楚,我……”
双眼已经红了。
谷雨再管他叫哥,谷丰收也是个十六岁的孩子,要是放在现代,充其量是个初中毕业。那是一条人命。在大牢里担惊受怕了一晚上,硬装好汉的没落泪,如今见了亲人,委屈害怕,但更多的是愧疚。
“三哥,我相信你!”谷雨安抚地替他擦了擦眼泪,她不打算把家里糟心的事情告诉他。这个三哥不同于大哥的沉稳内敛,他还是个孩子,她怕他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不能挽回的事情来。
谷雨:“放心,这是有人针对咱们家。你既然控制了力道,那就不是你的错,我相信三哥不是莽撞人。”
“小雨!”这个时候,家人的信任无异于一剂镇定剂。谷丰收吸了吸鼻子,“我也想了,我可能是着了道了,那个姓吴的说是认识我,可我压根想不起来他是谁。果然,那个痞子一倒地,有人就闹起来了,等我再找姓吴的,就找不见了。”
谷雨想了想,这三件事情,刺杀她的那些劫匪,口音不像是本地的,诬陷大哥的,有个报信的草帽男人,三哥这里,姓吴的也是个陌生人。
谷雨稍作思忖:“三哥,你还记得那姓吴的长相么?”
“记得,怎么不记得?我昨天晚上想了姓吴的一晚上,他就是化成灰我也认识。”
“那好,等会儿我请维扬县最好的画工进来,把姓吴的画像画出来。至于那个被害者……”
谷雨拿了银子好好谢过看大牢的衙役,又嘱咐别把大哥和三哥关在一起。
衙役们也没少受了谷雨的好处,也乐得行个方便,满口应了。
谷雨在王毅的陪同下,出了县衙大牢,这三件事,乱麻似的纠缠这她的脑袋。
她捏了捏眉心,稳了稳。无论如何凶险,她也算是死里逃生,大哥的案子不至于要命,唯独三哥这件案子,可是涉及到了人命。
王毅知道谷雨疲累,但是不得不说:“我让人查问过了,和丰收起了冲突的那不是什么痞子,是维扬县城东的庆乐镇上的一个潦倒公子,叫魏涛才。原来,这魏家也算是中上之家,这姓魏的还曾经读过书,甚至得了一个秀才功名。后来不知怎么就沾染上了赌瘾,把个家输了一个底掉,不知就怎么和一群无赖混在了一起,倒是也学了两三招的拳脚,也就是糊弄糊弄老实百姓的,拿不出手。没了钱,就也学了那些无赖劫道,遇上强横的路人,反倒是被打的时候多。听说已经好几天没进过家了。”
谷雨更为发愁的捏了捏眉心。竟然还是个有功名的,这不是更要了命了么。
问:“可是听说仵作验尸了没有?”
她觉得自己这话白问,她在县衙呆了这么长时间,县衙的仵作什么德行还能不知道?那是个只会讲鬼故事吓唬人的酒鬼。真怀念赵智那个要头脑有头脑要手段有手段的县太爷呀。他一走,魑魅魍魉就跳出来啦。
王毅果然摇了摇头,“听孙书吏偷偷说,仵作验尸了,说是那姓魏的身上有瘀伤,被人殴打过。后脑勺也有磕碰。”
“屁!”谷雨忍不住爆粗口,有瘀伤的人多了,哪个一碰就死了的?后脑勺磕个包就能死人着?
王毅:“李家加派了人照顾表公子和柳姑娘。听说柳姑娘已经醒了,表公子病情稳定。李公子派人过来告诉你让你放心,说镇子上他们已经让人细细访问了。有了消息就过来告诉咱们。”
谷雨一叹。李家这人情,是轻易还不完了。
……
维扬县城的一条偏辟的小巷子里,一个戴草帽的男人对着一个身穿稠衣的男人低吼:“姓孙的,不是和你们说了么,不要伤害那丫头,那丫头是我的。”
“啪”的一声,稠衣男人抬手就给了草帽男一巴掌,满脸的讥诮之色,“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和本大爷这么说话?”
草帽男露出一张愤怒扭曲的脸,一把抓了孙姓男人的衣领,不服气的又低吼:“当初咱们是说好的,我替你们在太平镇安排好了,你们替我把那丫头抓过来的。为什么要下杀手?你们要是再言而无信,咱们就鱼死网破。”
孙姓男人听了这话,突然脸色一缓,安抚地拍了拍草帽男的手,“呵呵,对不住了兄弟!我这不是也着急么。昨天那几个人都折了,谁知道发生了什么呀。打斗之间误伤了人也是难免的。这人不是没事儿么。放心,只要谷家倒了,那丫头随你处置。不过,接下来的事情你可是要盯紧了。”
草帽男满脸阴骘,这才哼了一声松了手,也语气不善,“我太平镇没事,倒是你们那些人,也忒废物了点儿,六个人,愣是没能截住一辆车。我可是听说,你们还有两个人被人家抓了呢。如今正在县衙大牢里。”
孙姓男人蓦然变色:“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
“哼!我劝你们还是早点解决了,翻了船可不是我的错。”草帽男说完,转身走了。
“呸!”那稠衣男人狠狠的啐了一口,“要不是爷们在维扬县缺一条跑腿的狗,能看上你?等着吧。有你好看的时候。”
孙姓男人转身也走了,几转之后,进了一个宅院,对着厅中上首的男人汇报,“邓爷……”
姓邓的听了稠衣男的话,一个茶杯砸了下来,“废物,这点儿小事你们都办不好,让我怎么向大人交代?”
当初,姓邓的一行人来了维扬县,首先到了刘府,没想到刘府竟然拒绝了他的提议。在维扬县没有熟人怎么了?缺了张屠夫,难道还吃带毛猪?他就不信做不下来这任务。一气之下,便鼓捣了这三管齐下。本来想的挺好,谷家出头的丫头一死,那背后的哥俩就再也没可能再逃出去。谁知道,棋差一招,最后,反倒是让那丫头逃了出去?这不就相当于放虎归山,他们这行动还有个屁用?
孙姓男人看着上首脸色发沉的邓爷,捂着被瓷片崩了口子的脸,瑟瑟不敢说话。
邓爷:“快去,维扬县的县太爷刚上任,县衙里固定不是铁板一块,一定要找法子把那两个人给做了……再出错,哼哼……”
“是!是!”孙姓男伸手摸了摸脑袋上的冷汗,低头呵腰的退了出来,找到院子里的另外几个人,一阵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