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如何成了杀人犯 - 农家辣妻:田园小地主 - 午月花开 - 女生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220章如何成了杀人犯

刘梦山是三年前的进士出身。

当初,旧朝乱的一锅粥似的,皇帝整天想着如何把那些揭竿而起的贱民匪类给镇压下去,哪里还有什么心情殿试你个手不能提的弱鸡书生?科举已经是名存实亡了。

而且,这些身手弱鸡的读书人,往往连逃跑都跑不过那些吃苦受罪的庄稼汉,死在兵祸匪类里的不在少数。连命都要保不住了,哪个还有闲心科举考试么。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有那些心思活络有小有家底的,趁着乱世瞅准了机会,免不掉就钻营一番。或送钱财直接买官,或贿赂考官弄一个榜上有名。

这位刘梦山,读书还算过得去,家里也还算是富庶,心思么,当然也不能刻板了,趁着这股浪潮,耍了些手段不假,但在一众同是滥竽充数的矬子里,还算是个拿得出手的,很是得了当年的考官的看重。前三甲,就是刘梦山自己都没敢做过那梦,好歹也弄了一个二甲第十名的进士出身。

又托了关系,找了一处就是把皇城都掀翻了这仗也打不到的西南偏辟小县城做了三年的县太爷。天高皇帝远的做了三年的太尊,很是逍遥自在了一番。

新朝初立,再如何的一朝天子一朝臣,也不能把当官的都咔嚓了,后账怎么也要一点点的算不是。皇帝恩威并施,杀了几个贪渎过甚的儆了一把猴也就算是暂且消停了,恰好这个刘梦山还不够格当新朝的那些鸡,有惊无险的熬过了三年一期的初任。

翻天覆地之后,刘梦山虽然不想来一个封侯拜相,但是,人往高处走是常情。托了关系找了门路,说,这个维扬县发展势头很好,最最主要的是,当朝新锐右相大人曾经在这儿逗留历练了一年多,更有秘闻说右相大人身边的护卫头领时不常的就能从维扬县倒腾些东西送进宫里去。

刘梦山一拍大腿,就是维扬县了,连已经走出门路来的从六品的布政使经历这一官职都舍弃了。

赵智的确是对维扬县的感情非同一般,所以,从户部听说了派往维扬的官员后,还让程力调查了一番。对这个刘梦山的评价就是说不上好,但也说不上太坏。清廉那是挨不上边,但是鱼肉百姓一事无成也不是。

总体来说,这就是一个圆滑的主儿。

赵智有心要把维扬县建成沟通西北和新都的交通枢纽,将来,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能遇到,没有点儿手段心机和圆润性子,怎么当得起这枢纽的轴承?

至于贪心?水至清则无鱼,赵智也明白这一点,他无牵无挂无碍,什么欲望都没有,但是不能以此要求别人也一样。贪而有才,和廉而庸碌尸位素餐相比,在这个新旧争锋交替的时刻,他宁愿用前者。

赵智能忍受无伤大雅的贪婪,让他不能忍受的是那些又贪又蠢的庸才。

赵智甚至微服和刘梦山讨论了一番为官与治世之道,刘梦山勉强及格。赵智也就佯装从来没有过问一般,把人放了过来。

刘梦山是冲着抱大腿来的,本想着从维扬县里找出点儿向上爬的门路,捞他一票之后拍拍屁股就走,哪知道刚调查完说右相大人和谷家关系不错,刚要借着接风宴的由头和谷家亲近亲近,谷家就一连扔了三颗霹雳弹给他——

有劫匪截杀谷家大小姐,谷家大公子被人捉奸在床,谷家三公子杀了人。

刘梦山的笑脸再也维持不住了。

他就是脑袋进了浆糊也知道,一天之内这么多倒霉的事情都落在谷家头上,这里面必定有什么猫腻。

案子不可怕,可怕是究竟谁来了这么一个大手笔?

他是不是也被算计进去了?

他要不要站队?

刘梦山这才隐隐有些后悔,当初鬼迷心窍的怎么就来了这么个倒霉的地方。

孙书吏看着上首的刘梦山,斟酌说道:“大人,一天之内三件大案,咱们先审理哪一件啊?”

刘梦山知道,孙书吏是赵智用过的老人,因此也愿意多给两分面子,语气倒是也和煦:“孙书吏以为如何?本官初到维扬县,公务上还要多赖孙书吏费心了。”

孙书吏当然是偏向谷家的,不说赵智临走之前有话交代了下来,就说谷雨平时做人也到位,吃喝孝敬结交,不卑不亢圆滑有度又多了几分公义之心,本就让人心生好感。

孙书吏说:“小人之见,还是先审理截杀案件为妥。毕竟,咱们维扬县已经有两三年没出凶残的截杀案件了。而且,谷家已经抓获了两名歹徒,审理起来想必要快捷许多。”

孙书吏知道,被害者和施害者,得到的关注点不一样。截杀案,给谷家博得同情之外,更给谷雨查找谷家兄弟被陷害证据争取了时间,指望县衙的衙役破案的几率……

要是赵智在,孙书吏觉得这些衙役能长点儿脑子,这位新来的大人么……看不懂,只能从坏里打算。

“也好!提审那两个匪徒。”刘梦山也不是傻子,当然能猜出孙书吏的一些想法。不过,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他懂,谷家要是真有右相大人在后面支撑着,如何也倒不了,他卖个人情是理所应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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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着谷雨和县衙众人的关系,走个后门探监不在话下。

谷雨看着垂头丧气的自家三哥,问:“三哥,当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呀?”

谷丰收还不知道家里的情况,看着大牢外的自家小妹,问道:“你这胳膊是怎么回事?家里还好吗?我……”

“我的胳膊是无意中摔了一跤。三哥,先别说这个,当时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谷丰收讲了兄弟二人如何分别,“……我和那姓吴的就在顺来酒馆坐了一桌,正喝着,外面进来一个人,看见姓吴的,骂骂咧咧的嘴里没个干净,说是姓吴的欠了他银子。姓吴的很是害怕,说那人是个痞子,专门打家劫舍的,他的货物好几次都被这人给抢了,这还不算,还说那痞子时不常的就要挟他要银子,他都被威胁好几次了。那痞子不爱听了,两个人就争执起来。我总不能袖手旁观,就想给两个人拉开。那痞子就说我和姓吴的两个联手欺负他,就动了狠手打我们。我没想打他,就像把他推搡开,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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