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四月二十八日九:三十
这是近些天睡得最久的一觉,我起床后揉揉眼睛,去厨房做营养早餐。
吃过后,给王思婷打了一个电话,约定我们分别联系鉴定公章的机构,联系好了再一起去。
经过这一周多密集的事情,我决定今天上午出去走走,换换脑子。
曾经在杂志上看到一篇文章,说道成功人士的特质是“遇到急事也走得不紧不慢”。这让我想起古代的当铺、票号和药铺,很多书里记载的和影视作品里拍摄的当铺、票号和药铺里面的场景,都会给读者或者观众一个印象,就是里面的所有掌柜、伙计,来来去去都是“踱八字步”,不紧不慢。初见还以为是当时的生活节奏慢,或是人比较懒散。其实不然,我从一个店铺的店规里看到,要求所有掌柜、伙计慢吞吞走来走去的原因其实很科学。是因为放慢脚步的速度后,会减少出错的概率。而当铺、票号如果出错涉及的往往都是大笔银两;药铺若出错更不可原谅,可能会危及病人的生命。看来古人定的规章制度还是很科学的。
我也有过这样的经历,往往脑子里想着某件事,而且是很重要的某件事。着急忙慌的赶到后,突然记不起来刚才想的事情是什么了。
所以,越是着急越要冷静。
准备停当,先叫了一辆出租车,去王思婷家楼下停车场把我的车开出来。
就在准备回家的路上,我接到了王思婷的电话,她说联系了青云的三家鉴定机构,把地址用微信发给了我,让我去看看。
我放下了回家的念头,打开手机导航,往第一家鉴定机构驶去。
这家鉴定机构在一条只有一车宽的巷子里。因为是公办的鉴定机构,我进入办事大厅里工作人员很耐心的询问了我想要检测的内容,待我说完后,他们很遗憾的告诉我,不能鉴定。
究其原因,是因为这家机构只能依照司法机关的鉴定委托进行工作,业务不向社会开放。工作人员依照经验告诉我,让我最好去案件立案的所在地进行鉴定,让当地的执法机构配合出具委托书。按照案件的属地原则,除非腾飞公司作为原告在青云法院立案,才有可能进行鉴定。
我感谢了工作人员后回到车上。趁记得,赶紧把刚才工作人员说到的东西记在本子上。
记录的过程中,我想,按这个鉴定机构工作人员的说法,我是没有可能鉴定的。哪怕是去立案,也得有原告而且有被告,但是我们诉讼的被告是谁呢?
我有点灰心。
稍作调整,我又去了另一家鉴定机构。沟通后依旧不能鉴定,是因为这家机构是为公检系统服务的,同样得有委托函。只是工作人员给我的建议是去公安机关报案。
至少报案和起诉比起来,没有被告或者嫌疑人也可报案,所以相对容易操作一些。让我稍微看见点希望。
回到车旁,我点了支烟,拨通王思婷的电话,“王姐,说话方便吗?”
“方便,你说。”
“我按你给我的地址去了两家鉴定机构,都不能鉴定。”
“那你先别跑了,你来我这儿吧。”
“王姐,还有一家,我先跑完吧。都问一圈才能踏实,不然真的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最后一家鉴定机构我和你一块去。你先过来吧。”
“好的,王姐。那我现在往过走。”
一大早跑了半座青云市,所得的结果还是让我有些沮丧。刚才起来时候的惬意,现在已荡然无存。
是啊,不能放松神经,案子这么棘手,寸步难行也得继续前行。
去王思婷公司的路上,接连遇到两起车辆剐蹭的事故,堵了好久。期间王思婷来电话问我多久能到,看来她是有急事叫我过去,或者见了我后她有其他事。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平常二十分钟的路程我足足走了一个半小时。
到了王思婷的办公室后,发现王坷也在,我收起思路,木讷的打了声招呼。
“李想,你来了。是这样的,刚才王坷过来,他很着急。既然大家都是为了腾飞公司和谭江的事操心,而且你是谭江出青云前最后见着的人,并且他也委托了你代表他。所以我就叫你过来,咱们当面讨论一下。”王思婷说的很正式。
“好。”我应和着。我有点理解王思婷的意思了,正好王坷过来找她,她便把王坷留下,这样也省着我去联系王坷。这是很好的变被动为主动。
“今天就不要光聊天了,李想过来,拿上这些纸笔,你和王坷去隔壁的接待室,把王坷所有知道的事情都列出来。数量多不怕。你们列全了我们再看着纸逐项研究,好不好?”王思婷看着王坷。
“好。”
“你们一回儿午饭就在我这儿简单吃点吧,今天别安排其他事情了。”
“好”
说罢,我去王思婷办公桌前拿上纸笔,和王坷一起走出王思婷的办公室,到了接待室。
接待室里陈设依然是王思婷喜欢的极简风格,两个单人沙发面对面摆放,中间有一条茶几,靠墙有一台饮水机。
我先招呼王坷坐下,去饮水机旁拿一次性纸杯接了两杯温水,放到茶几上。然后才摊开白纸。
我没有贸然提笔,而是静静的微笑看着王坷。
“李总,你看着我干什么?”安静了三四分钟后,王坷沉不住气了。
“你好看。”我打趣道。
“你说这王姐又不是公司的人,直接把我俩留在这儿,这是什么事情啊?”他开始发牢骚。
“你说的对。这样吧,你要是觉得在这儿不合适,你就去跟王姐打个招呼,走就行了,很简单。”
“你呢?走不走?要不一块走?”他在试探我。
“我刚过来,我不走,饿了。先喝点水,一会儿好好在王姐这里吃一顿,听说她食堂新来了个厨师,做的饭好吃。”
“那我也不走,我陪你在这儿吃。”
听王坷这么说,我有点心烦。但是又不能表现出来。这是明显的翻手云覆手雨的谈话,所有标准好像都是得由他定。
随着时间的流逝,不能一直扯闲天,我决定主动出击。因为昨天在陆律师家里得知王坷曾经做过对不住谭江的事,我对他多少有些反感。
“你一大早不去公司,来王姐这儿干什么?”我问道。
“那你过来干什么?”他反问道。
“我是王姐打电话叫过来的,刚才她给我打电话你也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