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丹娜姑娘
利马机场阳光灿烂，一架有ems联邦快递标志的货运飞机正在装货，几个工人忙碌着。
姑姑和丹娜走在前面，周勇推着一个标注着“私人物品——发往卢森堡”标签的大木箱走在后面。机场人不多，建筑和附属设备也显得残旧。
前面是货运处海关，姑姑脚步慢了下来，显得迟疑，而丹娜走去提交货单。
昨晚，大头兵说服了姑姑，将保存的四个鬼首面具包装停当，通过联邦快递私人物品送到卢森堡保存。
“虽然根据法律，这些鬼首面具是我和你姑父发现的，是我们私人所有。但很容易被扣上走私的罪名。”姑姑有些担心。
大头兵满不在乎：“姑姑，这些东西不能存在手边。那些美国佬就是冲这十二鬼首来的，你手里没有，他们也就没办法威胁我们。轻装才好打仗。”
姑姑显得十分疲惫，用她自己的话解释说，姑父死后，她自己维持，只能强撑，如今周勇来了，负担一下没了，反而感觉疲倦。听到周勇说“打仗”就急忙说：“打什么打，打仗会死人的。”
“但是，怎么通过海关检查呢？”姑姑问，“再有，你怎么存进瑞士银行？”
没等大头兵说话，丹娜却抢着说：“贿赂呗。反正在这里，没有什么人贿赂不了的。”
姑姑冷笑：“你知道鬼首的价值么？真正的价值连城。贿赂，要多少钱才能过关？至少要几百万吧？”
丹娜摇摇头，微笑着说：“几百美元就行了。别说我们没有几百万，就是有也不能拿来行贿。外行人不会懂得鬼首的价值。姑姑给几百万，反而让那些官员意识到货品的价值，就不好办了。”
周勇不由看看丹娜，原来丹娜不是个简单的农家女孩，十分聪明。
“那，我们试试吧！”姑姑苦笑：“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丹娜递交货单以后，和海关官员低语几句，那关员往这边看看，看到周勇推着的木箱。
为了保证货运期间的安全，货箱是新河农场工人自己动手做的，很是坚固。外面捆扎铁质打包带，一点也没有要打开接受检查的样子。
关员起身过来看看，做个“开封”的手势，丹娜拦住他，悄悄将一个信封塞到关员手里。
关员捏了捏信封厚度，走回工作台拿起几个标签，递给丹娜。
丹娜小跑着过来：“贴上就行了！”
“没想到这么简单！”姑姑感叹，周勇和丹娜急忙将那标明“海关已检”的标签贴在货箱几个位置，周边人见怪不怪的样子。
一名搬运工过来，丹娜也塞给他一张钞票。
周勇和丹娜，姑姑望着搬运工将标注有“私人物品”的木箱送入机舱，才稍稍放心。
“那么，到了卢森堡以后呢？”姑姑问。
“我已经联系电兔了。”大头兵赶紧解释：“电兔是我发小，也是战友。他现在做电脑生意，他经常从国外买电脑配件，那边有他的中转仓。我和他打个招呼就行了。”
姑姑苦笑：“我是不懂，你看着办吧。”
丹娜很爽利的办理各种手续，姑姑偷窥，发现大头兵正注意着丹娜的一举一动。周勇已经将转运仓手续交代给丹娜，而丹娜办的很利索，好像是从事这个行业多年。有问题的地方，她偷偷的塞给对方一张钞票。
“五百美元搞定手续，还是很值得的。”返回新河的路上，丹娜一边开车一边说。
姑姑点头：“仅就这四个鬼首的黄金价值就已经不少了，何况是古代艺术品。”
周勇思忖着：“姑姑，既然鬼首已经出境，为什么不离开呢？还想找到其他八个鬼首？”
丹娜看他们一眼，没有插话。
姑姑叹口气：“就现在的进展看，找到其他八个鬼首的可能性不大了。历史记录表明，从七世纪到现在，这里经历了十一次大型地震，地质情况变化很大。一些隧道和地下洞穴已经坍塌，找到的可能已经微乎其微。如果不是这个原因，恐怕我和你姑父早就完成了。”
周勇犹豫一下问：“那，姑姑，这些文物，是自己的了？”
姑姑笑笑：“法律和道义是两码事。这里虽然是南美，可奉行的是西方法律。自己找到的，就归自己。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这也是东西方的差异。当年，外国人从中国带走很多文物，按照我们的法律，就是盗窃，但按照西方人的法律和观念，他们认为自己是合法的。所以，这鬼首面具，也是我们的合法财产。”
说完，看一眼驾驶座方向：“丹娜，是这样么？”
丹娜笑着点点头：“是的，我就是学法律的！”
姑姑介绍：“丹娜是利马大学的毕业生，正在司法从业资格考试，通过以后，就是律师了。”
周勇这才明白，原来丹娜只是外表朴素，像普通的农家女，没想到还是大学生，快当律师了。
“现在就是农场不好办！”姑姑说，“农场的工人，几十个家庭呢。我走了，他们怎么办。”
丹娜很快的瞥了姑姑一眼，又看一眼周勇：“我觉得周哥说得对，姑姑可以回国。至于农场，可以委托给工头，这些年你们忙于科研，农场的事情都是他负责的，做的很不错。”
姑姑想了想，好像有些激动。只是感到痛惜：“可惜了，这些年研究的，可不仅是十二鬼首。”
“交房租喽！”
电兔手扶方向盘一声大吼，随即哈哈大笑。
两台车的音响都开着，一路重金属摇滚叮叮咣咣的好不快乐。大家都开始寻思怎么把黄金变现，然后怎么用这笔钱过幸福生活，电兔琢磨着当包租公。包租公除了收房租，不用整天赔笑讨好顾客。为了几十块上门费和顾客吵。
“哈哈，我没房，这回，我要买一个小区！”电兔得意：“自己住一套，然后把其他的出租出去，以后收房租就行。裤袋上挂一大串钥匙，挨家挨户收租。”
白纸扇笑笑没说什么，对讲机里的淘气有些好奇：“帽子，我们的钱，买不了一个小区吧？”
电兔诧异，不由看看我，白纸扇点点头说：“淘气说的不错，这就是一个简单的数学问题。如今黄金的报价大概在三百元一克，一公斤是一千克，大概三十万。一块十五公斤，也就是四百五十万。全部48块金砖加起来是两亿零两百五十万。如今的房价是降了点，不过省城的房价也在两万多三万。买不了一个小区，咱们几个的钱加起来，大不了买一栋楼。”
我知道事情已经到了一个敏感话题，俗话说生意好做，伙计难搁。如今黄金价格比较理想，套现不难。但这笔钱怎么分配就是个问题，返程大家都兴致勃勃，只是，大家都有意的规避这个话题。
途径重庆住宿，刚刚入住酒店，白纸扇说：“帽子，这里有个朋友，是贵重金属冶炼行业的。我想他有实力买我们的黄金。”
在羊架子时候白纸扇说过，电兔还查过那人企业信息，看起来应该没问题。
他以为我犹豫，补充说：“这笔黄金的数量太大，一般的金店，商行可没实力。除非是这种，从事贵重金属冶炼的，或者是银行。”
我想既然那企业信息不假，这问题就不大。于是说：“那，请他们报个价。合适的话，我们只带银行卡回去就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