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第167章
第167章第167章
林二郎一看这天都黑透了,林师师还未回来,他有点担心,就要出去找,只是刚走到门口,院门就从外往里推开了。
“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我正要……”林二郎看到林师师后,松了口气,只是才说了半句,就看到站在外头的颜鹤,他便停下嘴里的话,然后打量了他们一眼,表情有点不满。
这才刚刚定亲……不,真论规矩的话,大礼都没过呢,这亲事还不算真正定下。
颜鹤对林二郎微微颔首:“颜某路过此处,正好碰上师师,便顺道送她回来。”
林二郎憋出一脸便秘的表情,路过?这算是哪门子的路过!顺的哪条道啊!
颜鹤接着又看向林师师:“早点歇息。”
林师师点头:“掌令慢走。”
林二郎来回看着他俩,便接过林师师手里的东西,然后朝颜鹤假笑着道:“太晚了,我就不留颜掌令了,您慢走。”
他说完,就拉着林师师进门,再一脸笑着对颜鹤点点头,然后就将门关上了。
颜鹤:“……”
林师师:“……”
林二郎转过身,看着林师师道:“洗澡水给你烧好,已经帮你提到浴房里了,你快回屋收拾一下,洗好后早些休息。”
林师师看了眼林二郎手上的伤口,他刚洗完,还没有上绑带,便道:“二哥也快去上药吧。”
林二郎也看了眼自个的伤口:“你这药还真管用,才几天时间,这么深的伤口就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
之前他在外跑,也有受伤的时候,即便是比这伤得轻的,也要七八天,那伤口才能愈合得这般模样。
他如今用的药是妹妹亲手调制的呢,哼,怪不得那位颜掌令这般看重,天都黑了,还巴巴地赶过来!
……
林师师洗好后,回到屋里将湿发放下来梳顺的时候,看着桌上已经点上的灯,灯芯是新换的,能看得到那是好几根棉线拧在一起,才形成一条粗壮的灯芯。
去买灯油的时候,她一直在想谢锦书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若那尸块邪气当真对他有帮助,为何竹林苑出现尸块的时候,他没有出现?即便是顾及到当时镇邪司的人都在竹林苑,但若师尊真需要的话,她定会想办法,将一部分尸块邪气挪移到师尊身上。
还是恰恰就是顾忌到她也在场,所以才没有前来?
那一直以来谢锦书和北黎那些人暗中联手,先让北黎人找到尸块,再被镇邪司找到,然后每一次,都叫颜掌令成功灭邪。
她想到了洛水县那次,颜掌令灭邪后的第二天,她为其调理体内的邪气时,发现了他身上的傀儡线。
当时若不是她将那条傀儡线给抽出来,颜掌令现在已经成为某个人手里的傀儡了。
那样的傀儡术,确实是来自修仙界,但当时被她抽出的条傀儡线,若真是谢锦书亲自下,她应当没那么容易发现,即便发现了,也没那么容易被她抽出来。
现在仔细回想,总隐隐觉得,当时的事有些太顺利。
被她抽出的哪条傀儡线,就好似,故意用来糊弄谁一般……
林师师看着油灯的灯芯,一个很荒谬的想法从心里浮现,如果,不止一条傀儡线的话。
如果之前那条傀儡线,是谢锦书借别人之手下到颜鹤身上,那会不会,谢锦书早在那之前,就已经亲自对颜鹤下了傀儡术?
然后还有别的人,也想控制颜掌令?所以二人达成合作,谢锦书将此术教于那人?
双重傀儡术,必然是分主次的,其傀儡线为母子线。
子线不一定知道母线的存在,但母线必是掌控着子线。
当时在洛水县的时候,她不可能会想到,对方能对一个凡人如此费心,竟会下双重傀儡术。但如今,种种事件堆叠,镇邪司掌令又有如此权力,这并非不可能。似颜鹤那样的人,若是能成手中傀儡,对任何人而言,都是极大的诱惑。
若真是如此,那之前被她抽出的那条,便只是子线?
谢锦书要是能直接控制颜鹤,那他确实无需着急去收那些尸块邪气。
林师师慢慢梳着头发,灵气从她指尖溢出,顺着梳子浸入头发。便见那发上的水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她放下梳子,长发如丝缎般垂在她胸前,起身的时候,柔顺的发丝在轻轻飘飞。
……
次日,兄妹二人用早膳时,林二郎才知道林师师今日要上值去。他怔了怔,才问:“师师,你日后成亲了,难道还打算在那镇邪司当差?”
林师师:“应该是吧,怎么了?”
林二郎看着有些天真的妹妹,也不清楚她到底是真不明白,还是她压根就没想过这事,便道:“那颜鹤娶了你,哪还能再让你在外头奔波,还让你天天和那些奇诡邪物打交道!”
林师师喝完最后一口粥:“有何不可?”
林二郎瞧着自个妹子一脸天真的模样,知道这不是一时半会能说得明白的,便叹了口气:“行了,这个以后再说,你非得今天就上值去?我这胳膊上的伤还没好呢!你就不能搁家好好歇两天?”
林师师有些意外地看了林二郎一眼:“二哥昨晚不是说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吗,提一桶水都没问题了。”
林二郎被噎了一下,就没好气地道:“行行行,你去吧去吧!你当我不知道你这么着急,是想去看谁!”
林师师:“……”
她是急着去见颜掌令,但并没有林二郎说的这个意思。
于是在林二郎有些不忿的目光下,林师师出了杏花小院,上了马车,然后差不多辰时过半的时候,进入镇邪司,来到术署门前。
王寺早就候着门口,马车停下后,他便赶紧上前:“林副使。”
林师师下了车,就感觉才隔了几日,术署的人似乎又多了不少。而且这会儿还早着呢,已经有人不停地往这边出入,并且那些人看到她后,即便离得再远,也都停下朝她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