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洞的规则

“是这样的陆先生，您的病，以我们目前的医术是完全没办法根治的，这个药虽然能暂时压制病情，但会随着您的长期服用，药效会越来越短，到时候会发生什么……我想您更清楚。”

“……让精神病院把我关起来。”

“精神病院关不住您，这是您亲自试验过的，在您发病期间，我们曾让您穿上束缚服关进禁闭室，您用身体撞破的铁门，为此，157名护工受伤，37名护工现在还躺在医院里，镇定剂和安眠药会使您更加狂躁……先生，我们真的没有办法了。”

“……那我该去哪里？自杀吗？我并不想死，医生。”

“先生，我们讨论了很久，最终的建议是——下洞，虽然对于洞里我们一无所知，下洞的人是死是活我们也不知晓，但唯一能确定的一点是，下洞的人再没有回来过，也许……下洞是您唯一的结局。”

“下洞吗……我会考虑的。”

“那么，祝您会在洞里得到安定，先生。”

……

……

……

漆黑的瞳孔发散着，仰着头在观望那蓝得快要滴水的苍穹，几片零散的白云点缀般于天空中飘散。

这是西藏常见的天气，那里的洞不多且分散，雾气稀薄，对比人流密集的城市，那里的雾天半年也没有几次，陆远有幸去那度过假，从此再没忘记那美丽的天空。

现在，这样的蓝天白云出现在了他跳进的洞里。

“啊…还活着。”

陆远活动了下酸痛的脖子，跳下来时那真实的下坠感让他以为自己会成为一摊肉泥摔在地上。

然实际情况是，陆远正坐在街边，欣赏着洞里的天空。

身上没有一点外伤，就是他的背包不见了，好在最重要的药瓶他是放在随身的口袋里。

“对了，照片还在背包里……”

陆远抓着头，那是他和家人唯一的一张合照，在没有发病的少年时期唯一值得记念的东西。

“反正回去的几率等于0，放在家里落灰和现在不知道去哪了也差不多吧。”

陆远没过多纠结，将视线转移到了接上的行人。

那是些帮助自己刷新三观的路人。

卖着活动触手的小店，走着走着突然消失的小孩，手掌会喷火的大姐，头顶绿色光环的大哥，肩扛一把两米多巨剑的壮汉，正在释放液体的二哈自己成了一滩液体……

还有坐在陆远对面那个疯狂亲吻自己手表的男人……恋物癖？

“这……就是洞里吗？”陆远想着，一股记忆突然冲进脑海，像是被人拿冰锥往太阳穴狠砸一般。

陆远冷汗迸出，好在这样的痛感只持续了几秒钟，下一刻，几行文字出现在他的意识海。

【层数：－1——起点之层

背景：距离洞底最远的层数，一切的起点……或者终点。

通层方法：非固定式通层

奖励时间：2天（层数x48小时）

特殊建筑：无

限制：无】

陆远轻按太阳穴，等那疼痛的后劲过去，他才开始细读那如同系统提示般给出的东西。

“这里就是洞了吗？感觉以后要走的路很长啊……”陆远无意识地想，没想到他这种反问一样的语气，脑海中也传来了肯定的答复。

这次倒是没之前那般疼痛，如果说之前那种疼痛是被人拿大锤狠砸小拇指，那么这次的感觉更像是被容嬷嬷的细针贯穿手掌。

疼还是疼的，可能是有了之前的对比，倒也不是疼得不能接受。

陆远扶着下巴，脑海里在自动回复，感觉还挺高级。

他回忆了下第一次回复给出来的东西，试探地问道“非固定式通层是什么意思？”

【通层方式：

1.非固定式通层：指没有固定通层方式，通层方法因人而异，下洞者需自行探索通层方法。

2.固定式通层：指有固定方式通层

注：在某些有管理员的洞层，下洞者可挑战当前层次的管理员，战胜管理员也可通层。

提示：如下洞者没有绝对实力，请勿随意挑战管理员。】

被人拿木棍敲头的感觉，原来疼痛是随着问题的增多而减少吗？

陆远松了口气，他并不是什么特别抗疼的人，更不是抖，要是每次解答都像第一次那样……他还是得懂清楚洞里的规则。

或许会疼到习惯吧。

好在洞似乎还是有些人性的。

陆远放下手，眼角瞟到手腕上的东西，定睛一看，是一只皮带手表，通体漆黑，边框的质感像是某些重金属，可带起来没有任何感觉，不然以陆远对自身的掌控，不会这么晚才发现表的存在。

透过表盘，能清楚地看到表内部正在工作的齿轮，秒针逆时针走动着，像是在倒计时？

轻擦表盘，一行悬空的蓝字出现在表的正上方几厘米处，像是悬空投影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