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子 - 炮灰女配她只想跑路 - 夏尽不闻蝉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避子

避子

娄执似乎过分在意脸上的伤,自打回来后连着几日都往医馆跑,还抓了许多药回来。这不知情的以为他除了脸伤还有内伤,连带着柳姝青也如此怀疑。

一日她寻了大夫一看药材,却发现抓的都是些杀精避子药,一时不明白他搞出如此大动静做何。

赵元成被斩杀,跟随他的人也被处死,钰妃也在这其中。

柳姝青不记得还有这号人,不禁好奇她原来的身份,以及为何肯对赵元成如此卖命。

一经打听,她了解了些零星的陈年往事,钰妃姓李原名孙锜,早些年父亲获罪被抄了家,女眷皆没入掖庭,在那之后随母姓李改了名

也是管宦之家娇养着的小娘子,一朝出事从云端跌入谷底,定然是又苦又不适应的。她之后的日子一直不好过,后来同林贵妃相识,也与尚未封王出宫的赵元成有了交集,林贵妃便是赵元成生母。

无关情爱,一个想要宣帝的命,一个要皇位,赵元成生母早年间对她有恩,可后来也因皇帝而亡,想来这也是李钰肯如此为他卖命的原因之一。

具体是怎样的恩惠已经无从知晓,只是能让李钰记到现在,当是大恩吧。

刑行那日下了场大雪,之后天便一直阴着,临近除夕时才逐渐晴开。

不过几日笼罩着汴京的阴郁消散,走街串巷得小贩渐渐多了,各个商铺在这之后陆续开门,汴京又恢复了以往万邦来朝的繁荣热闹之景。

卖胶牙饧的小贩多起来,街边挂了许多红灯笼,嘈杂人声中偶尔有从小巷胡同中响起爆竹声。

大周从冬至开始,一直到上元节都是十分喜庆热闹的,若非成王一事,往年早便开始庆贺。

如今离岁日已十分相近,便是出了那些事可这节还是要过的,如今家家户户忙着准备过节一事。

娄家也为因娄二与温故知一事有何影响,上下忙活着准备过节。

才过去不久,娄执又抓了药回来,一问说是替同僚抓的。柳姝青也没在意,过几日便将此事忘了。

“将那处改改,还有那些帘子与地毯都换了……其他的日后在看,暂时无需整改。”柳姝青传了一圈指了几处地方,对着身旁的掌柜说着。

这些日寻来寻去到是有几处做绣坊的好地段,这各有各的好,一番对比下,她叫掌柜在西市与东市各盘了绣坊。

一个在闹市,另一个则在角落。

今日有了空闲来看绣坊,待商议好从里头出来,一个不察,显些被迎面跑来的几个孩童撞上,好在她反应快闪身往回一退,只是离得太近还是与之相蹭。

阿珂上前一瞧,那群孩童却早已嬉闹着跑入人群,见没了影儿。待上了马车,二人这才瞧见那深蓝棉袄上粘了淡黄色的东西,“三娘身上的是?是唐瓜。”

阿珂仔细一瞧,发现那半块东西是被制作成瓜状的胶牙饧。

唐瓜边缘有些焦黑,似是被火烤过,那软化了的糖便黏在了衣袖上,大抵是方才那群孩子剐蹭到她时蹭上去的。

柳姝青直盯着那焦黑糖块,思绪随之飘远。到是很少有人会如此吃,她的亲娘过的还好吗……

这日一过便是岁日了,因而外头异常热闹,还未到傍晚呢,爆竹与烟火之声便陆续响起。

她回来时院中飘散着阵阵香气,膳厅里飘着白烟,顺着味寻去了膳厅。才走到门前便见系了襻膊的娄执背对门,弓着身子不知在捣鼓些什么,而他身旁放着一锅沸腾冒泡的古董羹,另一边则放着个烤炉。

炉中的碳尚未烧红,应是才燃起不久。

听到步子声娄执未回头,只偏头斜了一眼招呼她坐下。

“这才忌口几日你便要喝酒,不怕留疤了?”她脱了袄子放到一旁,扫视一圈,本想着那些油腻辛辣之物他碰不得,见除了他温着的酒都是些清淡之物,随即打趣似地出声提醒。

见她误会,娄执直接将壶揭盖拿与她瞧,而后又是脱口而出一堆不着调的话。

过了会,他忽然一改不正经认真起来:“你说桑葚泡蜂蜜好喝,我将它们煮到了一块。”记着在军中时,她信中说干桑葚干能泡水吃。

她往碟中抓了把桑葚干,想了会,到不记得有这回事,也不知是何时同他说的。只是她也从未如此吃过,只是听人说起过,随即同娄执坦白。

说完她又解释了句:“真不是有心叫你试吃,只是将想到的吃法告诉你罢了。”

娄执调侃了句拉着人到跟前坐下,倒了杯紫到发黑的桑葚水给她,看着她小口试饮犹吃毒药的模样,失笑又调侃了句。

“今日回来挺早,还有闲心忙活这些。对了,听说你升职了。”想起今日去寻孙意听到的消息,柳姝青忽然问起职务一事。

娄执点点头擡眸瞧了她一眼,有些惊讶,似是未料到她消息如此灵通,这晨时的事正午便晓得了。

“虚衔。不理职务,加官而已。”他将烤好了的肉夹入柳姝青碗中,语气平淡。

往日也是虚衔,这回也不过又多了个虚职。

此番娄家也算有功,娄域有大赏,对娄执怎么着也得意思意思。虽无实权与职钱,可清闲还有正俸拿,也算不错了。

“所以到底是什么官阶?”柳姝青悄悄地挪了小板凳凑过去,将一碟糖端到跟前扯了扯衣袖,看着他的眼泛着好奇的光。

“正六品下阶昭武副尉。”话音未落,娄执夹肉的手一顿,神色怪异地瞧着她将一块胶牙饧放到了烤炉一角。

他指着烤炉上的东西,眼中满是怀疑。“这东西能烤着吃?”

柳姝青擡眸看了眼又低下头,继续翻烤着糖块慢悠悠地回他:“当然。”说话间,她将已烤软的糖夹到娄执跟前晃了晃,“尝尝?”

他将信将疑,看着柳姝青迟疑片刻,还是接过糖块吹了几下咬了一口。

瞧着对面之人吃下烤饴糖,她眼中带了几分好奇。

“味道都差不多,只是头一回见此吃法。”他停顿了下,斜眼扫过视古董羹中沸腾翻滚着的面条,笑道:“这就好比饴糖拌面条,有些奇怪。”

“可不会又是先叫我试吃吧?”想起桑葚泡水一事,他话语中略带几分怀疑。

自从那伤口结痂不疼了,娄执话渐渐多起来,也愈发爱笑。她撇撇嘴,忽然觉着还是话少时招人喜欢。

今夜除夕娄家虽有聚餐,可结束时还不算太晚。三年来还是二人第一次在一块守岁,自是不可能早歇,出去逛了片刻,娄执打包了些吃食带她去了昔日在府中的藏身之处。

这个时辰,府中人睡得睡玩的玩,无人主意到藏书的阁楼顶上还有人。楼顶时不时传来说笑声,外头寒风呼啸,枯枝上的红绸随之翻飞交缠,焰火在汴京上空次第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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