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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他。

吃了他。

秦竹一下子就愣在原地，满脑子都回荡着这三个字。

他看着餐盘里剩下的肉末，脑袋里浮现出金趴在老托尼身边，一口一口咀嚼东西的画面。

rua，呕……

“噢，少年，你这吐得有点恶心。”说着德里安递了一张手帕上来，关切地问了一句：“你还好吧。”

秦竹摆了摆手表示没事，抓起一杯水咕咚咕咚灌了下去，他现在有点感谢德里安在他吃完之后才挑起话题了。

缓过来之后，秦竹有气无力地问道：“那金呢，金是怎么回事？”

德里安耸了耸肩说道：“如果你说死因的话，判断不出来。已经变成了那样，你就算找一个魂巫过来也无济于事。”

“魂巫？”

“你可以理解为，一类比较精通灵魂魔法的人。有他们在很多悬案都可以迎刃而解，当然更多的时候可能悬案本身就是他们制造的。”

听起来有点像是在说，可以找人招魂的样子。

等一下，这也就是说。

“灵魂是存在的，但是他们的灵魂招不回来了？”

“灵魂当然是存在的。”德里安看了秦竹一眼，嘴里嘟囔着“你们学院到底交了你们一些什么玩意儿”，然后又不厌其烦地补充道：“正常来说，灵魂应该就在尸体上面，直到消散。”

“我们虽然没有能力可以把灵魂聚集成型，但是检测存不存在还是能办到的。”

秦竹点了点头，问道：“也就是说，他们的灵魂消散了？”

德里安摇了摇头，说道：“你很敏锐，少年，但我想不是。一个人死了，灵魂消散是迟早的事，但是这个消散过程应该是很慢的。有的人从死亡到完全消散要几十年，快的也需要个把月。”

秦竹接过德里安的话头，跟着问道：“但是他们的灵魂已经消失了，这是不正常的对吗？”

“不正常，但也正常。有太多的手段可以办到这样的事。”德里安说着用手指向上指了指，继续说道：“你们的神就可以办到。”

……你总不会是想给我说，他们都蒙神召唤了吧。

德里安也看出了秦竹心里的疑问，继续掰着手指数到：“刚刚提到的，魂巫可以奴役灵魂，血族的一些分支可以啃食灵魂，大规模的能量冲击可以泯灭灵魂，又或者是……”

“又或者是？”

“魂石。魂石可以吞噬灵魂。”

魂石。原来如此，所以那个东西才叫魂石吗？

“那……”

秦竹刚想问德里安有相应的线索没有，这个治安局的人就抢先说道：“但是这些都不可能。你看看这里……”说着他用手指了指挂在墙上的光翼画作，以及四周绘满各色彩画的窗户玻璃，然后说道：“这里可是女神的地盘，那些邪魔外道根本不可能在这里撒野。一切都在女神的注视下。”

好像也有道理，那是为什么会出现这么诡异的情况。

一个人杀了另一个人，然后他自己也被杀了。

他们两的灵魂还都消失不见了。

“女神的注视下……”

“你想到了什么，少年？”德里安注视着秦竹，两只眼睛给人的感觉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差点把秦竹吸了进去。

秦竹连忙摇摇头，说道：“额，没什么，没什么，德里安先生。”

“是吗？没事就好，想到了什么记得告诉我。”

德里安倒是很干脆，没再说什么。话音未落，他就起身准备走了。秦竹心里有点慌乱，他隐约觉得，眼前这个人肯定还有很多东西没有透露，他连忙叫住他：“德里安先生，你准备去哪里调查，我可以为你提供帮助。”

“不用了。”德里安摆了摆手。“你去上课吧，这是你们的义务。”

走了两步，德里安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扭头对秦竹说到：“你这几天最好不要到处乱跑。学会敬畏隐秘，孩子。”

说着，他迈着步子走出了食堂。

?

……

摇啊摇，船已经划出了很远。

飘啊飘，远远地望去，岸边已经只能看见几抹绿色。

哗啦，哗啦，船上没有船夫，甚至连人都看不见。

因为此时只有一个矮小的身影，静静地躺在船里，随波飘荡。

天空很蓝，白得不真实的云朵不停地从视野边缘出现，又不停地从视野另一边滑落过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岸上钓鱼的人发现了这艘小船。

大概是打鱼的吧。

偶尔会有人在湖上捕捞鱼虾，这些收获会被送到食堂，加工成餐食供大家食用。

但是就在眼神放松的那一瞬间，船上发出了摇曳的光芒。

白里透黄，晃晃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