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食

第二天早上，秦竹一如既往地早早爬了起来。

昨天发生了太多事，本来以为很难入睡，结果他一倒头就睡着了。

只是睡得好像不是很踏实，一直做着稀奇古怪的梦。

他梦到以前读高中时的语文老师，和蔼可亲，平易近人。最重要的是讲课很有水平，侃起大山来更是引经据典，出口成篇。

但是梦里的老师和记忆中的不一样，他一脸痴呆，看起来就像是失了魂儿一样。

他站在路边，举起一只手指像上面，好像那里有个什么东西。

秦竹顺着他的手往上望去，没看见什么东西，也可能看见了，但是忘记了。

反正后来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醒了。

趁早跑到一楼去洗漱完毕，秦竹回到寝室，看见米尼正在迷迷糊糊地想要爬起来。

秦竹上前去揉揉了他乱蓬蓬的头发，也不管他醒了没，问道：“你那本书哪里来的？”

“什么……书……啊……”

米尼耷拉着眼皮，也不管秦竹哈拉他头发，就这么晃晃悠悠地坐着，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指着那本放在枕头下的黄色书籍说道：“这个……书……吗？”

“对，对，就是这本书。”

“这是，图书馆……”

图书馆借的，好吧，好像确实是这样的。秦竹觉得自己思路有点抛锚，接着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本书的？”

秦竹问完等了好半天，这孩子都没有反应。弯下腰来一看，好家伙，这个孩子就这么坐着睡着了。

得，也不急这么一会儿。

秦竹晃晃悠悠地去食堂吃了早餐，这个点的食堂一向很空旷，除了几个常客没有什么人。但是今天食堂竟然早早地坐着一个出人意料的人。

秦竹想了一下，端着东西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早，德里安先生。”

德里安抬头看了秦竹一眼，没有理他，埋着头继续吃他的早餐。

秦竹瞄了一眼，他拿了一大碗燕麦粥，自己弄了个蔬菜三明治。保持着咬一口三明治，喝一口燕麦粥的节奏。

没看出这人还挺一板一眼的。

秦竹也不继续骚扰他，自顾自地也吃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德里安吃完了，他也没离开，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秦竹吃早餐。

等到秦竹放下餐具，擦了擦嘴，这位治安局人员才用轻快地口吻说到：“早，多兰同学。”

秦竹点了点头，想要开口说话，却被他抢过了话头。

“你们学院的招待室该翻新了，晚上冷得要死，我敢保证至少有三个地方漏风。”说着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抱怨道：“上了年纪的人最受不了睡不好觉，你看我这眼睛，都快肿了。你再看看我的脸……”

秦竹没搭理他，开口问道：“你看书吗，德里安先生？”

“那得看什么书了。”德里安没有对被打断表示出不爽，他很快地切换了换题，继续说道：“我小时候喜欢看些乱七八糟的故事，现在嘛，喜欢图画多一点的。最好还是有美女的那种。”

“你读传记吗，先生？”秦竹再次打断到。

“我读过，当然读过。”说着他四下里看了看，低声对秦竹说道：“是说《猎艳传说》那种吗？”

秦竹是没有看过什么《猎艳传说》，但是用脚趾头想也不是自己想要知道的那种传记。

秦竹想了想，再一次问道：“那你听说过《蒸汽的力量》吗，先生？”

“蒸汽的力量，那是啥？蒸汽，是开水冒出来那个吗，那能有什么力量？”

秦竹隐约察觉到有点不对劲，他赶忙问道：“你听说过蒸汽机吗？就是，用蒸汽推动的机器。”

这话一问出口，秦竹就大致知道了答案，因为德里安正用一副看傻孩子的眼神看着他。

秦竹赶忙又问：“蒸汽炸弹呢？”

“没有。”

“孩子，你如果是想讨论学术性问题，我建议你去找你的老师。”

秦竹耸了耸肩，结束了这个话题。

这倒是发现了一个之前没有注意到的点。从秦竹到这里这么久，并没有看到蒸汽机的影子。而且说到底，一个有魔法，有以太这种能源的世界，哪里会有蒸汽机的位置？

那这本书到底是哪里来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秦竹沉默了一会儿，德里安可能以为这是秦竹对他感到失望了，他咳嗽了两下，说道：“咳，咳。这个先放一边。你有什么新的发现吗？”看秦竹没反应， 又补充道：“你昨天好像没少四处走动。”

“您跟在我身后的，德里安先生？”

其实秦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这么一问，都不在意这位会不会回答。在他看来，这个世界肯定有很多手段能办到这种事。所以像他这种普通人，最好的情况就是不引起任何人注意。

果然，德里安摆了摆手说道：“这不重要。”

“你去了楼上，应该能看出来你们那栋宿舍有点不同寻常。我看见你又去了图书馆，是又去调查了老托尼失踪的地方？”

秦竹也没有隐瞒，承认到：“是的先生，不过我没有收获。”

“没有收获吗？好吧，我们就当是这样。不过我这边可以告诉你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