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圣人
清晨的大殿之中，夜晚蕴积下的寒意还没有消散，阳光从一旁的窗户倾泻下来，空气中模糊的笼罩着一层雾气。
“所以呢？清教的圣人就这样找了过来吗？”初春眼带某种笑意地斜看着跪坐在下首的清教圣人，一边无聊的摆弄着头上鲜花的花瓣。
“把……把圣痕的力量还给我……”神裂火炽直接了当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说话的方式真是直接呢，圣人……而且，我不喜欢。”初春抿嘴作出了不满的表情，尽管那表情很明显是在故意刁难：“不管怎么说，到了我手里就是我的东西，请求主人借出某项东西的时候，不管是否能达到目的，请求者首先应该摆出恭敬的姿态吧！”
“圣人之力只是对于圣人有用，对其他魔法师——更别说你们能力者了——都是玷污精神领域的罪恶，与其那样无礼的占有，不如大大方方地还回来更显阁下的风度不是吗？”圣人半步不让的针锋相对。
“这样啊，你是这么理解圣人之力的……”初春沉吟了一下，露出了狡黠的眼神：“虽然不大准确，但也相差不远——以你作为圣人的认知来说的话。但是抱歉，我不知道怎么还给你呢！”
“骗人！既然有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之从我身上夺走的能力，那么理应能够归还才对……抢夺比还原难得多，事件之事一向如此。”与其说是合情合理的推论，倒不如说是圣人一厢情愿的认定。或者说，这是圣人能够达成自己目的“唯一的可能性”。
“嗯……事实上我连怎么夺过来也不知道呢，也许就在我们融为一体的时候……”初春说到这时候故意放慢了语速，然后满意的在圣人脸上看到了一闪而逝的窘迫红晕：“这个圣力发现自己更喜欢我，所以就自发的跑过来了呢！”
“怎么可能，这种事情简直就是匪夷所——”
柔和的亮光照耀在大厅之中，神裂火炽的嘴不由自主的张开，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初春的身体慢慢的悬浮在空气之中，在她的背后，一对宽达三米的巨型翅翼缓缓开展，羽毛的翅棱轻轻浮动在空气中激起不可见的涟漪，涟漪和涟漪相交又绽放开更加宽泛的莲华，逐渐穿透大殿的墙壁，向外界、向全世界于无中扩散开去。
圣洁神性的天使之翅，衬托着初春的身形格外的崇高……
“这……”
构成那对翅膀的力量，正是曾经从属于神裂火炽，却在意外之中被人夺走的，属于圣人的力量……
经典中所说，构成即为构成所物，何物将构成何形……
也就是说，圣人……居然是天使吗？
抬起的眼因为过量的光而刺痛，圣人的目光最终变得模糊无比。
圣人……就是天使？
从没有如此想过的神裂火炽，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世界观被颠覆了。
然而，让她最为震惊的还有另外的一件事情：
——初春饰利，居然能够完全唤醒我的圣痕，并以如此的形态降世……
她，到底是什么人？
悬浮在空中的初春却没有一点顾忌，抬起眼睑，眼瞳因为溢出过量的光芒而看不清晰，但那嘴角的微笑却是那么清晰和……圣洁：“终于回来了啊，这个状态……其实，跟你在这个时候谈话，也是因为算算时间快到了的原因呢——怎么样，还满意吗，你的圣力……”
“开……开什么玩笑……”
“这样的话，最开始火炽酱说‘这份力量你用不了’也被我推翻了呢，还有什么理由将我的东西要过去呢？”初春收拢翅膀，头上的花朵迅速绽放到极致，飘飘然又落回了坐垫上。
“我……”神裂火炽一时语滞。面前的初春虽然好像还回了平时那种平平常常的外表，但是有一些内在的东西，却在刚刚的瞬间转变了。从神裂的感观来看，面前的少女不知何时变得崇高了起来，一举一动之中都带着莫大的威严，让人难以抗拒。
“哦，”看着面前人艰难吞吐的动作，初春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锤了下手掌：“刚刚回复这个姿态，忘了你现在是普普通通的人类了，对不起了，火炽酱！”
威严的感觉消失了……但是，曾经见识过天使形态的神裂火炽，再也不敢将面前的少女当作普通的人类对待。心中压力所致，好像下身的伤口又开始疼痛起来，顺着脊柱传至大脑，让神裂火炽的思绪间断模糊。
没有了圣人之力……我还算是什么……
神裂火炽的目光移到自己身边，空气中似乎依稀残留着那把令刀的形状。
刀客么？
神裂暗暗摇头。
魔法师？
还是……一个普通的人类……？
记忆的洪流涌现，一些被漫长的战斗生涯所冲淡的记忆，逐渐又回到神裂火炽的脑海之中。
那是在英国的伦敦，逃亡天涯的神裂以天草式女教皇的身份抵达英国清教的首都，并在那里见到了今后的上司——劳拉·斯图亚特，那个谁也看不懂的金色长发女人……
“既然你归顺了英国清教，那么英国清教就会给你相应的报酬。以我英国清教的大主教之名下令，只要神裂火炽依然以圣人之身在此效力一天，英国清教就会给予天草式相应的庇护，令毕。这样你就可以放心了吧，神裂。”
大主教转头，像狐狸一样的假笑起来，但那笑容因为主人的绝世容颜而显得格外有吸引力……
恶寒如闪电一样的将圣人从回忆之中惊醒，她不由自主的咀嚼着当初劳拉许下的诺言。
“……以圣人之身效力一天……”
对比当前自身的情况，神裂火炽露出了凄然的笑容。
我已经……不是圣人了啊……
也就是说，当初出卖此身换来的微不足道的庇护，也已经消失不见……天草式的厄运，又将重新降临……
原来自己因为幸运而一直诅咒的圣人身份……居然是自己最应该珍惜的唯一之物吗？
“哟，想到什么了呢，火炽酱？”
甜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神裂火炽恍惚的转过头，看到因为开心而眯成月牙的属于glance首领的双眼。
“火炽酱，你那副表情，还真是让人心满意足呢……恨不得再狠狠的蹂躏你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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