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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五剑归一

第44章五剑归一

何为阴阳倒悬?

这是宣代彻底灭亡后,流传于民间的一个故事。

说的是那大宣末代镇国公喻辞与宣帝太后文卿元在鹊山脚下身死殉国的故事。

对于上辈子活在升代长明天年间的秋泓和李岫如来说,相较于王苍、越安等人,喻辞所在的年代要离他们更近些。

此人生于宣陈之交,曾权势滔天到与宣英宗郎应飞称兄道弟。只可惜命运弄人,元贞二十五年,宣英宗在京梁飞霜殿中遇刺身亡。

英宗膝下无子,他的皇后文卿元便与宰相张款一道,暗中毒杀了英宗的弟弟池王,并迎立池王之子,郎凤安。

彼时,分封邺宁的远支藩王郎照壁举兵,自立为帝,史称东宣;渤户口镇守吴敏英谋反,取国号为周;孟水往南,金国公夏侯归宙以凤城为都建立南金。与此同时,后宣王朝跨西江而立,困守京梁。

不仅如此,西江往西有还有五国,分别是以冠玉为都的赫连氏北羌、以上离为都的阿芈氏北鞑、以乌素为都的拔奴高车、以夷中为都的姜氏西楚和以太康为都的贾氏后梁。

纵观中州大地历史,能有一朝末年乱成这样的,也很少见。

而喻辞,就正正好,生在这个时候。

他在宰相张款得国,改宣国号为大陈太始元年时,护送已是太后的文卿元和幼主郎凤安出逃,一路来到了鹊山,并在北周分裂为二,天下开始了十国争霸后,一直守着鹊山这个天险要塞。

直到他与文卿元在鹊山脚下战死时,整个喻家军已守了差不多十五年。

或许是民间总爱听这样的忠良传说,也或许是天崇道那个“其出一人”的预言师出有名,因此,在喻辞死后,有人为他塑像镀金身,称他是下凡的仙使,是为天下安宁而死的“命定之人”。

只不过,和王苍、越安等人不同,喻辞死后,中州大地足足又乱了好几十年,才算是被横空出世的祝璟拿下。

但喻辞的美名已在民间流传数载,他与文太后之间那不知到底有没有的爱情故事也被人编排了数载,就在大陈皇始十一年,或者说大升太丰元年时,一部写满了志怪故事的话本横空出世。

这个话本上所描绘的喻辞和所有推崇他的民间故事大相径庭,因为,话本上说,喻辞身负天命,本该舍下文卿元,扶立正统,但他却打碎天道,执迷不悟,最终以致生灵涂炭,民生凋敝。而也正是由于他打碎了天道,所以,在此后的几百年间,这个天下将陷入万事万物违背世间最基本纲常伦理的阴阳倒悬之中。

而祝璟,这个被止止道人怒骂得国不正的皇帝,则被称为“阴阳倒悬的开始与结束”。

“你觉得,喻辞死后,升新两代,算是阴阳倒悬吗?”秋泓问道。

李岫如摸出一支烟,咬在嘴里:“我读书不多,看不出来,反正都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那一套,阴阳不阴阳,又能如何!”

“是吗?”秋泓反问,“那缇帅今早为何会突然提起这个故事?”

李岫如含着烟,不说话。

“是你把那部残缺的复刻本挂到节目上的吧?”秋泓忽然说道。

李岫如双眸一凝,仿佛被点了穴一般,连呼吸都停滞了。

“然后装模作样买走复刻本的人,应该也是你吧。那复刻本是谁给你的?布日格手上没有,你手上却有。”秋泓转过头,看向了这尊坐在自己身侧的石雕,“李天峦,你身后还站着别人。”

李岫如放在膝上的手一紧,缓缓攥成了拳。

但秋泓竟没再继续追问,他忽而一笑,说道:“李天峦,你居然敢直接用我师相的名字,真是好大的胆子,在这种地方做贼,就不怕布日格和你身后的人察觉吗?”

直到这时,李岫如那好像生了锈的身体才轻轻一动,他笑了一声,满不在乎道:“发现就发现,他们能拿我如何?”

秋泓擡了擡嘴角,收回了目光:“我欠你个人情。”

“不必。”李岫如把咬在嘴里的烟重新收回口袋,“我做什么样的事,都是为了我自己,跟秋相你没关系,不必自作多情。”

“也对,”秋泓站起身,“毕竟我和缇帅之间,还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呢。”

说完,他慢吞吞地爬上台阶,向屋里走去。

李岫如立刻回头,去看秋泓离开的背影。

他没否认,正是自己把人引去了关阳长水河吴家园,他也没否认,自己的的确确想要旁敲侧击地提醒他“阴阳倒悬”这句话。

但那又怎样呢?

毕竟他是李岫如,是上辈子死在了秋泓手里的人。

除了同样死在秋泓手里的布日格,还有谁会怀疑他呢?

想到这,李岫如愉快地点起了一支烟。

这日清晨,他被前厅传来的一阵喧闹吵醒。

在听清外面的人都在嚷嚷些什么时,原本还睡意朦胧的人瞬间清醒了过来。

李岫如拨开挡在楼梯口的服务生,大步走到布日格身边,看到了躺在沙发上的秋泓。

“他怎么了?”

布日格手下的医生正拿着听诊器在秋泓的胸口轻按,见李岫如发问,于是起身道:“他昨夜晕在了地上,今早刚被人发现。”

李岫如看着秋泓的脸色微微皱眉,弯腰摸了摸他的额头:“再烧高些,人就傻了,傻子可看不懂你的舆图。”

布日格眯起了眼睛,视线在秋泓的脸上来回扫视。

“放我屋里,我看着他。”李岫如又说。

布日格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起身走到桌边,翻看起秋泓昨夜留下的手稿。

李岫如冲医生点了点头,俯身抱起了昏昏沉沉的秋泓。

这整整一天,秋泓都陷在反反复复的高烧中,守在屋里的医生时不时摸摸他的身上,时不时坐在一旁眉头紧锁。

直到晚上,温度稍稍降下,这医生才问道:“他是不是……受过什么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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