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堪舆发丘 - 日落长明天 - 默山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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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堪舆发丘

第69章堪舆发丘

上辈子秋泓死于天极十六年冬,而他下葬时则是天极十七年的初夏。正史上没载这期间秋家具体发生了什么,也没载秋泓为何会停灵那么久,毕竟古人棺椁存放祠堂超过一年的不在少数,因此后世少有学者去深究这事。

不过,有一点令人奇怪,那就是秋泓既然要停灵,为什么不回少衡停灵,而是在北都停灵?按理说,他一死,就应当由家中子弟扶灵回乡。尤其在天极十六年时,秋泓父母依旧健在,儿子死了,灵柩自然要第一时间送还老家。

可现在看来,秋泓的灵柩不仅没有第一时间送还老家,而且,天极十七年初夏送回去的,还是个空棺。

所以,一个空棺,有什么打开的必要吗?

祝复华见秋泓这样问,不由一笑:“秋相自己不清楚,这空棺里都放了什么吗?”

秋泓静静地看着他。

“天极十六年,秋相死后第十天,长子秋云秉在奔丧途中被天崇道余孽杀害,而后秋家遭贼人洗劫,家中女眷死伤者无数。也是那时,原本停在秋家正堂下的秋泓灵柩被毁,秋泓尸身不翼而飞。”祝复华微笑着说道,“这是《鹊山笔撰》记载的故事,后来被李语实抄进了自己写的文章里。只不过,罗誉没把这事记录进《升史》,大概是因故事听起来过于离奇,而你那给新帝协助修史的玄孙又口口声声证实,除了秋云秉被杀害之外的所有事都是杜撰,秋家没有被洗劫,你的尸身也没有丢失。”

秋泓眉心微拧,垂在身侧的手紧攥成拳。

“再然后,就有了《草鹤笔谈雅集》中的传说,人们开始从祝微的只言词组里捕风捉影,认为是他不许你入土为安。但不论怎样,因为你的坟茔至今仍在少衡古城外好端端地立着,所以那些笔记杂谈都被正统史学界打成了野史传说。”祝复华话锋一转,“不过嘛,倘若我们真的能把你的棺材打开,仔细瞧一瞧里面,或许,就能知道当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了。”

秋泓冷冷地看着祝复华:“你开我的棺,想要的是真相,还是那棺里的东西?”

祝复华一笑,再次凑近了秋泓:“抱歉了,秋相,我是真的很想要你的染春剑,既然你没有把剑带在身上,我就只能打开你的棺材看看,它是不是被你的好儿子放在了这个不会被人怀疑的地方。”

秋泓的双眼有些泛红。

祝复华轻叹了一声,他疼惜地摸了摸秋泓苍白的脸颊,说道:“二十五年前,我为此第一次来到少衡古城,想方设法燃了一场大火,并偷到了藏在匾额里的钥匙。我站在城外凤岐峡下某一个不起眼的土包上,正正好,越过城墙,看到了从祠堂中窜起的火光。而我所站之地的下面,就埋着一条能够通往你墓室的密道。一旦祠堂中大火烧起,那条以风口连通着密道的祠中古井就会将浓烟送入密道,为堪舆者点明方位。只是可惜,当时警察来得太快,我还没找准发丘的地点,就被他们捉走了,东西也被收缴了。

“但是今天,我可不会错失了这个机会。”

祝复华说完,秋泓只见秋绪的身子猛地一晃,随后,这年轻人原本灵动的双眼忽然僵直,紧接着,眼珠子向上一翻,竟是抽了过去。

“绪儿!”秋泓一惊,急忙双手接住要倒下的人。

但秋绪可不是什么柔弱男子,他看上去瘦削,抱上去却沉得要命,秋泓一个趔趄,跟这小孩一起摔在了地上。

“唔……”成功变成了秋泓肉垫的秋绪呜咽了一声。

秋泓赶紧撑起上身,急声叫道:“如何?能看清我吗?”

秋绪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秋泓张了张嘴:“秋相?”

“你叫我什么?”秋泓一怔。

秋绪一骨碌爬起身,捂住了自己的嘴。

好的,来去无踪的祝复华走了,眼下这位又变回了清澈愚蠢的小秋同学。

秋泓就见他飞快左顾右盼了一圈,然后大惊失色道:“我怎么在这里?我什么时候回来的?”

祝复华顶着他做的那些事,他不是没有印象,但祝复华顶着他做的那些事,却又不是他亲自所为,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隔着一层雾蒙蒙的薄纱一样。

秋泓看着他不说话。

“我,我是怎么回事?”秋绪无措地叫道。

“你不知道你怎么回事吗?”秋泓无法确定眼下此人到底是谁,他故意问道,“不是你自己跟着我回来的吗?”

秋绪张嘴就要回答,可嗓子眼却像是堵住了什么东西一般,每当他准备开口时,想冲口而出的话就会瞬间卡在其中,然后咽下,然后再试图开口,然后再咽下。

直到最后,秋绪才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相爷,救救我。”

秋泓叹了口气,拉着像是中了邪的秋绪坐下,起手给他灌了一大杯水。

等喝完了这杯水,秋绪方觉呼吸通畅起来,他双手捂着脖子,满脸惊恐地看着秋泓:“我刚刚为什么一句话也说不出?”

秋泓慢条斯理地拿起水壶,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你被人控制了。”

“我被人控制了?”秋绪悚然,“我被什么人控制了?我怎么会被人控制?”

秋泓想了想,回答:“当年我出塞做遣使的时候,曾听一位北哨巫觋祭司说,有一种名为‘鬼面花’的种子,当其一分为二时,吞下花茎者便能操纵吞下花叶者,两者相生相克,花叶随根茎而亡。想来,刚刚是那根茎还没死绝,所以你说话做事仍旧受限。至于控制你的人是谁,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可以确定的是,他的年纪,或许比我还要大得多。”

秋绪怔了半晌,最后喃喃道:“你……果真是秋凤岐。”

秋泓擡眼瞧他,脸上再无半分之前秋绪一无所知时的慈祥与和蔼,他擡手抽了一把这小孩的脑袋,打得他脖子一缩:“没大没小的,好歹叫声太翁吧。”

秋绪憷了一下,溜着边坐在了秋泓对面,他觑了一眼自家相爷不算友善的面色,小声问道:“您是什么时候……从墓中醒来的?”

秋绪换了个体面些的词儿,没说“诈尸”。

秋泓擡了下嘴角,看着秋绪这战战兢兢的模样觉得好玩:“之前你教我用手机电脑的时候,怎么不问问我呢?”

秋绪一僵,脸色顿时有些尴尬,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一句话也没憋出来:“我,我那时,我……”

毕竟自家老祖宗从坟头里爬出来的事,可不是天天都有的。

“那沈淮实呢?”秋泓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沈万清就是沈惇的?”

秋绪眼神乱飘,他从未想过,自己表演得如此之好,都骗了沈惇好几年,为何却瞒不过秋泓。

“是你祖父告诉你,将来有朝一日,会有来自五百年前的沈家人找上你吗?”秋泓又问。

秋绪微微吃惊,他下意识就答:“您,您怎么……”

“我怎么知道?”秋泓笑了,“五百年了,我秋家的子孙能把那部天书刻本留存五百年,那就说明,他们谁都没忘我死前交代的事。”

秋绪茫然:“您死前,交代了什么?”

秋泓看着他,平静地回答:“远离仕途,封存天书,销毁舆图,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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