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意外
“母亲您出来吧，这些人不是土匪，是大顺王师，都是好人。”宋恩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把宋老夫人和自己的未婚妻出卖了。宋老夫人听到橱柜被掀翻，密室的门又被砸得山响；知道在里面也待不住了，便把密室门拉开，和小荷花一脸恐惧的钻了出来。
小荷花见到满脸是血的宋恩，扑了过去，抱着他喊道：“哥哥，您这是怎么了？”
大个子先是看了眼老夫人，又转头看了看已经亭亭玉立的小荷花，猥琐的对手下笑了笑，说：“今天算是来着了，财色双收啊！”
老夫人听到大个子的话，赶紧把小荷花拉到自己身边，对大个子说：“军爷，你们要什么我都给，吃的喝的用的，您说话。”
“嗯，饿们也折腾大半夜了，先给弟兄们上些酒菜，其它的咱慢慢聊。”
“这好说。程妈！程妈！”老夫人叫了两声，说“程妈在哪儿？让她给您们备吃食去。”
大个子叫上一个手下，去把程妈找来，让她下厨备酒备肉，先饱餐一顿再说。
程妈手脚麻利，宋家鸡鸭鱼肉又都是现成的，没一会儿功夫就把酒菜上了桌。大个子和他们手下也都饿坏了，酒倒在大碗里一仰脖就干了，大鸡腿肉一手一个狼吞虎咽起来。
大个子也没忘立了头功的宽儿，让他也上桌，一起吃着喝着。
“这个少爷就是你仇家吗？”大个子边吃，边问宽儿。
“就是他！”宽儿瞪着宋恩，点点头。
宋恩也听到了大个子和宽儿的对话，扭头上下打量了宽儿一眼；几年过去了，宽儿从一个幼童已经变成了小伙子，他一时没认出来。滴溜转着眼珠还在寻思，这小子是他哪门子仇家。
吃饱喝足，大个子把腿搭在桌子上，朝老夫人说道：“老太太你把家里的硬货，赶快都拿出来吧，省得饿们动手。”
老夫人此时也意识到了来者不善，便起身从梳妆台小抽屉里，拿出一包散银子，递到大个子面前。
“老太婆，你是把饿们看成叫花子了！”大个子顺手把这包散银扔给手下，厉声喝道“饿再说最后一遍，饿要的是军饷，不是来要饭的。再不把你家里的金银财宝拿出来，我可就开杀戒了！”
说罢，手中大刀一挥，将饭桌砍去了一角。
“母亲，军爷要什么您就给他什么吧！”宋恩拉着哭腔朝老夫人喊叫着。
老夫人还算镇定，又爬到炕上，从炕柜里找出一个上了锁的木匣出来，摸索着内衣口袋掏出一把钥匙，打开木匣。
“你们要粮食，前院库房里有，你们想拉走多少都成。”老夫人把木匣递给大个子，说“这里有我家的房契，地契，存在银号里的银票，还有我的一些首饰。我们宋家的全部家当都在这儿了。”
“求军爷别伤害我们娘几个就好。”
大个子拿过木匣，把一些首饰挑出来后，看着房契，地契，银票彻底怒了；他没想到这个大户人家竟然没有更多的浮财，全是这些对他来讲好看不好用的“废纸”。
宽儿的目光落在老夫人拿出的木匣上，但模糊的记忆中，自家的小木匣样式，大小和这个不大一样。
没想到大个子这些人的歹毒劲儿不逊于土匪，见老夫人没有拿出来他们期待中更多的“硬货”，个个都火冒三丈，其中一个壮汉一把把老夫人从炕上拽下，大头朝下磕在地上。顿时，老夫人额头便窜出血来，人也昏死过去。
小荷花撕心裂肺的哭叫着，扑向母亲，托起老夫人的头，声声喊着“妈妈！妈妈！”
“把那个下人塞里面去。”大个子指着密室，让手下把程妈推到里面，然后从外边用橱柜堵上，又指着小荷花，说“这丫头给我带走！”
他又看了宋恩一眼：“这鸡巴少爷也架出去，找一坑埋了！”
大个子这句话一出，小荷花花容失色，朝宋恩大叫：“哥哥！哥哥！”
“军爷，军爷！”宋恩连滚带爬来到大个子面前，说“我有句话跟您说，您饶我一命。”
“说说看？什么话这么值钱？”
“我有金条，金元宝。”宋恩年纪不大，但论老道，隐忍绝非一般人可比。
自那年从宽儿母亲手中夺下小木匣，埋到村外小树林。过去了这么多年，因为勤勉，孝敬的表现，几乎成了名正言顺宋家的继承人，宋恩除了偶尔去埋宝地瞅一眼，始终没有把这个小木匣挖出来。
在宋家吃穿用度无忧，又是家大业大；如果不小心露了他这份来路不明的“财”，反倒会引起宋家和村里人的怀疑。
所以，宋恩一直保守着这个见不得阳光的秘密。
今晚突遭这个无妄之灾，眼看着老夫人躺在地上生死不明，大顺军既要绑走小荷花，又要取自己的性命。宋恩此时也不得不舍财保命。
“你这鸡巴少爷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早干嘛了，让老子费这劲。”大个子把宋恩从地上拖起来，说“在哪儿？麻利的给饿拿出来。”
“不在家里。”宋恩手指外边，说“在河边树林里。”
“那就别愣着了。饿可告诉你，你要是耍滑头，饿就直接把你扔河里喂鱼去。”大个子命手下把小荷花也带上，押着宋恩离开了宋家大院。
折腾了大半夜，天已近拂晓。大个子担心天放亮了，他这些散兵游勇会遇到麻烦，不停地催促宋恩走快一些。
还没走到小树林，宋恩收住了脚，他对大个子说：“军爷，我给了你们金条，元宝，您得说话算数放我回去。”
宋恩揣摩出了大个子迫切，焦急的心情，此时，他抛出了自己的条件，避免真的挖出木匣，到头来人财两空。
“少废话。大顺军不是土匪，只要军饷，不乱杀无辜。”大个子推了宋恩一把“赶紧的，见到货，饿们立马走人，不会动你一根手指。”
“那就好，那就好。我相信军爷一言九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