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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路祭

第68章路祭

这般打扮,一进门又口呼“父亲”,这是打着在灵堂上就让齐家认下这个妾侍吗?

柳白鹭眯起了眼睛。齐丁氏也看清楚了应莫的装扮,如今应家败落了,应大商人落狱了,也不知如何了,应莫一个庶女,又能有什么价值?她本不欲搭理应莫,不过在看到柳白鹭微微眯起的眼睛之时,连忙起身过去扶起了应莫,摸着她的手,道:“好孩子,你怎么穿着这一身就过来了?你父亲呢?可好?”

齐丁氏丝毫没提起应莫失踪之事,她自己也聪明的没说,仿佛这段时日她一直都在应家为应大商人奔波一般,摸着眼泪道:“家中东西都变卖了,我找了所有的人,也没能进去见上父亲一面。”

“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一个女孩子家为了父亲东奔西走的。”齐丁氏一句话拍板定钉,给应莫这段时间的消失找到了理由。

应莫连连点头,道:“这段时日忙坏了我,一回来就听说伯父的消息,这才匆匆回家换了衣服赶来,伯母别怪我失礼才是。”

应莫说着,红着脸低下头去。

齐丁氏笑了起来,拉着应莫就回到了自己刚才跪着的地方,道:“怎么会怪你?心疼你还来不及呢。”

应莫扶着齐丁氏重新跪下,自己一撩衣摆也要往下跪。

柳白鹭看了一眼应莫,伸手捅了一下齐裴云。

齐裴云顺着柳白鹭的目光看去,这一看可不得了,三魂飞了七魄,那位置可不是应莫这个外人可以跪的!他跳了起来,扯着应莫的手往偏厅走,一叠声的问道:“你怎么过来了?那个色鬼呢?”

应莫颤抖了一下,顺着齐裴云的手就攀上了他的胳膊,依着他的身子,道:“他,他死了,你走的第二天,郑家就来人了,他为了保护我死了,好可怕啊,裴云哥哥。”

齐裴云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柳白鹭,见她仍旧低眉垂目的跪在那边,不知怎的就没有抽回被应莫抱住的胳膊。进了偏厅,他才趁着坐下之际抽回了手,指了一旁的椅子道:“坐。”

应莫乖乖坐了,眨巴着眼看着齐裴云:“裴云哥哥,父亲如今下了大狱,我又离家多日,回去只怕嫡母不容我,能不能让我在这里住一段时日?”

齐裴云看着应莫身上的衣裳极为刺眼,她的目的已经表达出来了,若是真的让她住在这里,只怕以后再也甩不脱了,他往火盆里丢了一叠冥纸,嗤笑道:“怎么?你要与我无媒苟合不成?”

饶是齐裴云说的话不好听,应莫还是脸蛋一红,娇羞无限垂头嗔道:“裴云哥哥肯如此委屈我么?”

齐裴云心情正自不好,闻言叱道:“你算哪根葱?”

应莫面色一白,看了看齐裴云,再看看柳白鹭,她敢肯定,柳白鹭被曾进掳走一事谁都没有告诉齐丁氏,她今日过来一方面是吊祭,一方面就是想在灵堂上揭穿这件事,污了她的清白,可是她想起刚才柳白鹭清冷的眸子,她心里直突突,万一柳白鹭知道自己,若是自己说了柳白鹭之事,保不住她再将自己的事情说出去……

不成!得找个机会除掉她!

应莫眼底闪过一抹狠戾,面上却强笑道:“我知道裴云哥哥不是这样的人。”

“那我是怎样的人?”齐裴云觑她一眼,不欲多说,起身道:“既是拜祭了,你便走吧。对了,你穿着衣服容易让人误会,还是换下来吧,那个裴安!给应小姐拿件衣服换!”

“是。”在外面忙碌的齐裴安连忙应了一声,小跑进偏厅垂手站在应莫身侧。

“裴云哥哥!我的心意难道你不知道吗?”应莫跺了跺脚,对上齐裴云那戏谑的眸光,恨恨的转身就跑。

“应小姐!”齐裴安低呼一声,连忙追了出去。

柳白鹭抬头看了一眼应莫的背影,不声不响的低下头去。

齐裴云从偏厅出来,在柳白鹭身边跪下之际看了她一眼,却无法从她平静的面容下读出什么。

柳白鹭一如既往的沉默,自从那晚之后,她便如此,似是恢复到了以前齐裴云没有出现过的日子那般,沉静如水。

次日的葬礼齐莫氏的操持下办的热热闹闹,张庭等人不知为何没有过来,张婶却是代表张家来路祭,送了一送。

柳苏氏与柳君阁也带着柳梓宣与柳宗泽设了路祭,柳苏氏不放心又让玉娘跟着照顾柳白鹭,以免她哭的背过气儿去,或者不该哭的时候哭个没完,该哭的时候没有动静,落人口舌。

而应莫,更是在柳家的旁边大张旗鼓的设了路祭,到底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假花假果人面兽,乐舞百戏极为的热闹奢华。

杜知府亲自带了人祭祀,路祭设的简单,却拖儿带女的极为隆重。

“小姐,康将军在前方设了路祭,听说极为奢华,比应小姐这个还要豪奢呢。好像还请了老爷生前的故交来主祭呢。”霜降看了一眼窗外应莫设置的路祭,眼珠子一转,语带兴奋的在柳白鹭耳边低语。

柳白鹭看了霜降一眼,淡淡道:“康将军与相公相交甚厚,设路祭很合理。”

见自家小姐不为所动,霜降有些焦急起来,口不择言道:“小姐就不下车道谢还礼吗?”

柳白鹭侧头疑惑的看着霜降,这个丫头,这是怎么了?

玉娘着急的拽了霜降一下,嗔道:“死丫头!你说的什么话!这是小姐该出面的吗?”

柳白鹭上上下下打量着霜降,晕生双颊,眸泛春水,双目瞬也不瞬的盯着车外,见她看过去,便连忙底下了头。柳白鹭垂了眸子,道:“你往里坐一坐。”

“是。”霜降流连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康以邦,不情不愿的往马车里挪了挪。

柳白鹭垂着眼,前面的马车上坐着齐丁氏与齐裴安,齐裴云为齐家唯一的儿子,更是在队伍最前列,康以邦设路祭跟自己没关系,此时若是自己露面,可不是坐实了自己与那康以邦有暧昧!

车队在康以邦设的路祭前停了下来,主祭率众跪迎,宣读祭文,祭毕,齐裴云哭谢之后与康以邦说了几句话,车队继续缓缓而行,待柳白鹭的马车路过康以邦身边之时,车帘霍地被人从里面拉开。

柳白鹭微微低着头坐在窗前,一双妙目哭的红肿,惹人垂怜,这般诱人的模样落在路人眼中,俱都倒抽了一口气,待看到掀开窗帘的是丫鬟打扮的人之时,众人看向康以邦的目光也不一样起来。

柳白鹭根本没想到霜降会忽然掀开窗帘,她豁然回头瞪着霜降,旋即扯过霜降的手,厉声道:“你既是如此放不下康将军,那你便跟了他去吧!”

语毕,柳白鹭扯着霜降的手腕一使力,竟然将她从车侧扔了出去,正正砸在了康以邦的脚边。

“速行!”

因是丧事马车行的本就缓慢,前面似乎又有人路祭,马车便停了一停,此时车夫听到柳白鹭的吩咐,也不敢多问,直接一挥马鞭,将马车赶得往旁边偏离了一些,险些超过了前面齐丁氏的马车去。幸得前面动了下,车夫拨转马头,继续跟在了齐丁氏马车之后。

柳白鹭拉下车帘,却又豁然打开,远处,周卫青一身白衣迎风而立。她抿着唇,轻轻放下了车帘,单薄的棉布车帘随风轻轻摆动,她面沉如水。

***

康以邦看了一眼远去的送葬队伍,低头对上了霜降含羞的面容,道:“恭喜你,好事将近。”

“什么?”霜降面色一喜,一双水眸看着康以邦含羞带怯,可是她旋即想明白了,康以邦说的跟自己想的不是一回事!她面色刷白:“小姐不会这么做的!”

康以邦冷哼一声,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这次回去之后若是可以将两人离间,我定然许你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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