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 欺君之罪 - 十八调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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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23章

阿骥死后的第二日,摄政王进宫后,与他说,“陛下,即日可以学着处理朝务了。”他口上说是答应的话,可心里是真的不敢了,他怕他身边的任何人物,甚或是他自己,成了下一个阿骥。

他既不能做一个无可救药的蠢货,却也不能如摄政王口中所说的,做一个聪灵贤明的天子,正如二皇兄说的,这苌楚只能有一个聪灵贤明的秉政者,这个人不会是陛下,至少此时还不是。

他又复了上一世的战战兢兢如履春冰,生怕哪一句言语说的不对,哪一个行为做的不对,摄政王一怒之下,就断送了他,或者与他亲近之人的性命。

这样的日子,一直挨过了两年,总算相安无事,到了他十四岁这年,摄政王果然如他记忆中一般地与他张罗起了大婚之事,可有着上次球场的见闻后,他知道他不能娶怀珠。

他在后来知道,他们是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

上一世的他并不知道,这一世决然不能再重蹈覆辙。

他不能失去他这两世唯一的友人,他因在礼部呈送上来的皇后备选名单里,勾选了沈怀珠左边的沈玥,他不知道沈玥是谁,可他却也没有多余的选择,只要不是沈怀珠就行。

可当大婚之日,礼仪既毕,他回到婚房挑起那红布时,看到的却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人,那人想来也是这么想的,随即对他又是批颊一掌,怒道,“你当真是无耻之尤!”。

这是沈怀珠此生与他说的第二句话,第三句是,“你敢碰我,我就杀了你,再撞死在这里!”。

他才发现,他原来并没有选择。

无论她怎么选,都是这一人。

为何是她,也不难想明白。

他就只该是孤家寡人,不配拥有友人。

他因即跌跌撞撞从婚房出去,在殿庭之中待了一夜,天亮时,他去听课讲,唐缺没有来,以后的半个月里,唐缺都没有来。

他问太傅,太傅只说是病了。

他没办法,只得凭了他皇帝的身份,敕命传了唐缺来,唐缺终是没敢抗旨,来了,却似是全看不见他似的。

无论他怎么说,都是无动于衷,他无奈只得声色苍白无力地说道,“补之,你要信朕,朕真的不知沈玥就是那怀珠。”。

唐缺很快就要加冠了,这时已取了表字,时常兴奋地与他说,他很快就要和怀珠成亲了,还与他讲说他们之间的许多趣事,可——

“你要是心中实在气怒委屈,就将朕狠狠打一顿罢了,朕不会还手,也不会怪你——”

唐缺只道,“唐缺不敢。”。

他也是全无办法,只得传了重杖进来,“你要不想动手,朕就要他们打。”他脱的只剩一层中衣,转即自己伏了上去,叫他们重重地打,只待唐缺喊停为止。

那内侍不敢动杖,为他威胁了半天,才敢轻轻落将下来,与拍灰并无分别,你气的大骂,“连打人都要朕教你们吗?”。

唐缺道,“陛下不必如此”。

他几乎是吼着道,“那你理一理我呀?我真的不是故意与你抢人的,我就你这么一个友人,我怎么可能这样做?你就不知道,我从来都身不由己么,就连我的命,都捏在那人手里,我能有什么办法?但凡有一点法子,我都不会让你这样伤心——”。

“唐缺知道,唐缺不怪陛下,可却实在无法再回到从前那样,还请陛下也能谅解唐缺——”

“我不要!我知道你应该,可我不要,我就只有你了。”他出声低喝道,“打!往死了打!唐缺,你管不管我?你不管,就叫他们打死我!”。

那内侍得了命令,就挥杖用力打下来,果然重了很多,大有他从前第一回挨杖的重量力度,可从来那样关切心疼他的唐缺,没有说话,他缓了好一会,才能找回失去的声音道,“没吃饭么?往重了打!”。

转即一杖,打的他凄厉地叫出来一声。

他不能这样装腔作势的叫喊,就用双手牢牢扣住刑床边沿,又张口咬在了刑床边沿木头上,那内侍用力挥着杖,就像是在杖打一条半死不活的鱼。

他知道他这样用苦肉计逼迫唐缺简直是无耻之尤,可是他没有别的办法。

这段友谊和同他的生命一样重要,既然同样重要,他愿意用生命去博取,去赌换。

他以为他少不得得要昏厥过去,唐缺才会勉强原谅他,可将才挨了七杖,唐缺就已叫了停,“不要再打了,陛下受不住了。”。

他的两片唇这会子已粘连到那木头上了,因即废了一点力才撕开,混合着口中的血腥气道,“可你不原谅我,是不是?”。

唐缺的沉默已经回答了他的问题。

“那就继续打,你既不是我的友人,也没身份管我的事。”

“朕就是疼死,也与你没有关系。”

重杖再度落将下来,却没有落在他身后,他回头去看时,是唐缺一把抓住了那重杖,手中都有鲜血滑落而下。

他从未在唐缺口中听到过那样冷静的口气,“陛下,够了。”。

“唐缺原谅陛下”

他这苦肉计奏了效,可他却并没有多么欣喜,只起身急急地问,“补之,你有没有事?”。

总是高估了自己的身体,没能站起身来,就即扑跌在了地上,唐缺也没有上前扶他的意思,他就撑着半跪起身道,“我别的什么都做不了,就只能让你打着骂着出出气,你要还是厌恶于我,我都随着你打,这床杖都未移出来,你——”

唐缺出声打断了他,“唐缺不厌恶陛下,只厌恶自己而已,怀珠说,是我太软懦无能,不敢违抗那道敕纸,她才要沦落至此。”。

“既然已是如此,唐缺愿为陛下随意驱策使唤,只请陛下好生对待怀珠。”

唐缺屈身跪倒在他身前,俯身叩倒道,“唐缺惟此一请,望陛下能够答应。”。

他忙忙地道,“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不再不理我。”。

唐缺终于笑了一笑,虽然那笑,有些勉强。

他也笑了一声,含着满腔的苦涩憋闷。

“我与陛下看看伤”

他终于以近乎卑鄙无耻的手段计策,将唐缺留在了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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