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借钱遭白眼

自从李梅萌生借钱的想法后，却不知道向谁借，谁又能肯借呢？

自古救急不救穷，李梅的脸上愁云笼罩。

李梅忽然想起大哥李大胜，自小李大胜都比较疼爱自己，婚后的十几年从没向大哥开过口，或许有一丝可能，哪怕一丝丝的希望。

傍晚，太阳收敛起刺眼的光芒，变成一个金灿灿的光盘。万里无云的天空，蓝蓝的，像一个明净的天湖。慢慢地，颜色越来越浓，像是湖水在不断加深。

远处巍峨的山峦，在夕阳映照下，涂上了一层金黄色，显得格外瑰丽。过了一会儿，太阳笑红了圆脸，亲着山峦的头，向大地、天空喷出了红彤彤的圆脸，太阳显示了自己的面容，快活地一跳，消失在西山背后了。

李梅走进李大胜家只见八仙桌上摆放着一盘青椒炒腊肉，西红柿炒鸡蛋，一盘花生米，李大胜一家四口围着八仙桌坐了下来。

李梅咽了咽口水说道：“大哥还没吃饭吗？”

只见一个系着围裙40岁左右的妇人眯着小眼睛望了一眼李梅说道：“吃完了，吃完了”。慌忙地收拾起碗筷来。

那妇人鼻子似钩子般形状，颧高唇薄，一副尖酸刻薄相的女人正是李大胜的妻子张红。

“妈妈我们还没吃呢”。一个七八岁左右的男孩说道。男孩正是李大胜的二儿子李均。

“闭嘴”，张红对儿子李均大怒道。

李均委屈巴巴的小声嘟囔着：“本来就没吃”。

话语间桌子上的饭菜早已收拾干净。只留下桌上玻璃杯里的半杯酒。张红对儿子李均说道：“还不赶紧招呼你姑姑坐下，这孩子没礼貌”。

李大胜接着说道：“小梅来了，坐，吃饭没有？”

李梅连连点头，“吃过了，吃过了”。慢慢地走过去坐在火炉旁。

原本两家同住在小河村，低头不见抬头见，李梅也早已习惯了张红那副丑陋的嘴脸，无奈只得笑脸相陪。

李大胜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抿着嘴说道：“小梅有什么事情吗？”

李梅强露出笑容说“没事，没事，就过来串个门看看您和嫂子”。

“真没事？”李大胜紧接着说道。

李梅挤牙膏似的一个字一个字的挤着“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小北开学了，还差一点学费，大哥能不能……”。

李梅话还未说完，只见张红抢过话说道“没有，我们家两孩子学费还不知道怎么办呢？小梅要不你匀我们点，回头有钱了再还上”。

李梅无比尴尬，没想到张红倒打一耙，在自己面前演戏哭穷，这苦情戏演得李梅也不好再说什么。原本李梅也不抱多大希望。

俗话说“人穷别走亲，马瘦别走兵”。此刻的感受没有人比李梅更能体会。

接下来张红的话让李梅更加无地自容，两个女人的较量还未开始，李梅便早已败下阵来。

张红讥讽着说道：“你家向鹏说了你家也不缺钱，每顿也是三菜一汤，过得好不快活，我们家不知何时才能赶上，小梅你也救济救济我们，拉扯一把”。

只见李梅羞红了脸，并没有理会张红的讥讽，起身便离开了。

出门后清晰的听到张红不依不饶地说着“像她这样的人，我怎么可能借钱给她呢，这就是一个无底洞，我借钱给她，就相当于石沉大海”。

“赶紧把菜端上来，我都饿死了”。李大胜催促着张红说道。

李梅的心里空洞洞的，感觉到好像全世界都抛弃了她，孤独，寂寞，失落、无助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她好想逃，逃到另一个世界去。

李梅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家，呆呆的望着向小北，双目毫无神采，有的只是无限的空洞，好像被掏空了灵魂一样，嘴唇下意识的蠕动了两下，却又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原本有了不该有的希望，换来的却只是更大的失望。此时的李梅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何况是一个柔弱的女子。

李梅早已体会到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她不在奢求任何人的帮助，一切只能靠自己。

李梅突然起身走进卧室翻箱倒柜，似乎寻找着什么东西。 一件件破旧的衣服被李梅翻出来扔在地上，每件衣服口袋都翻了个遍，床也被掀开了，铺在床板上的稻草都没有放过。满屋一片狼藉，似乎被盗贼光顾过，可又有哪个不长眼的盗贼会如此愚蠢呢？

“妈，你在找什么？我帮你找”。向小北百思不得其解的望着母亲说道。

“找钱”。

李梅头也没抬继续寻找，就差掘地三尺。老鼠都早已不光顾的家任凭李梅如何掘地三尺，也不能凭空变出红彤彤的票子。李梅也没有点石成金的本事。

李梅气喘吁吁的瘫坐在破旧的衣服堆上，汗珠一滴一滴湿透了她的衣襟，头微微下垂，累得闭上了眼睛，李梅已经无力用双手拾起地上破旧的衣服。

向小北看着母亲愣住了，灯光下映出母亲瘦弱的身影，那佝偻着的脊背，那疲惫的神情，还有那一双龟裂的手，那是为了儿子向小北操劳的，眼泪在向小北的眼中打转，向小北呆望着母亲，站了很久很久。

“小北妈妈短发好看吗？”

李梅睁开双眼打破了宁静的夜空。

向小北看着母亲头上乌黑的辫子说道：“那你的辫子呢？”

李梅并没有回应儿子的话，似乎在盘算着什么，压在心里的石头好似就要落下。

李梅伸出手臂对儿子说道：“扶我起来”。

向小北双手紧紧抓着母亲的手把母亲从地上拉了起来。

起身后的李梅温柔地抚摸着向小北的头说道：“儿子你的学费有了，答应妈妈你要好好学习”。

向小北迷惑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