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拜师

听了我的话，他摇摇头，将香炉中燃尽的香灰倒去，覆手又点燃一柱：“我想听你说。”

我细细嗅着那令人心安的香气，抬眼望他：“听闻墨先生在这淮凉城中名望极高，可知是会些真功夫的。”

听上去风马牛不相及，可我知道他能明白。

墨凌安轻甩袖子，慵懒地斜倚着，掰着手指数道：“琴艺，茶道，调香，占卜，易容……端看你要学些什么了。”

我用手托着下巴：“易容我自然也是会的，我变给先生瞧。”

说罢，我将那日用来吓秀华娘娘的样子变给他瞧。

人面鹤眼。

他看罢又眯着眼睛笑。

我霎时觉得无奈，便微微转头，一手扶额，也笑了起来。

“我所说的易容可是与这千差万别，”他失笑，不等我说话便将身子稍稍前倾，挑眉说道，“我能将你变成男人。”

我愣了：“所……所有吗？”

我自觉自己虽长得没那么好看，但声音还是实打实的女儿家，我可不信墨凌安连声音都能改了去。

他这回竟是哈哈大笑，笑得止都止不住。

我怔了片刻，忽的一下明白了他在笑什么，脸登时热了起来。

真是只老不正经的鸟！

我红着脸瞪他一眼：“您小心笑岔了气！”

就这么笑了一会儿，想来是他笑不动了，便停了下来，总算是认真地看着我道：“若是你肯踏踏实实跟着我学，将来学成了自然是连声音都能改了去。”

我想了想，问他：“墨先生，如今皇宫之中可选女官？”

“女官自然是有，”他说，“和选秀女一道进行。”

“还有多久？”

“半年。”

“那好，半年之内，您会什么我便学什么。”

这日，我便行了拜师礼，拜了他为师。

于是接下来的半年中，墨凌安为我与梨影在茗香阁后院的小阁楼中安排了个住处，我便清晨来与墨凌安学艺，夜了回去温习好这一天所学方才入睡。

半年以来，我还是如从前一般，将自己的本源法力送入桃胎。那桃胎越发晶莹透亮，触手上去竟变得软软糯糯。若是日后能脱胎成人，八成是个可爱的小丫头。

我将墨凌安的茶道、调香与琴艺都学了几成，法力也有所长进。占卜与易容我虽学得不大好，却也算入了门，就连眼高于顶的墨凌安都在外人面前称我为首席大弟子。

这天，我照常来到墨凌安的静室，算了算时日，问他：“先生，后日可是就到了宫中选秀女的日子？”

他似是没想到我会突然问起这个，竟怔愣了片刻才没好气地道：“怎么小羽，就这么急着进宫给东君端茶倒水，当小老婆受欺负？”

他虽生气，这话却也问得十分认真，不似在打趣。

故而我也认真瞧着他的眼睛回道：“我不会。”

他轻轻哼了一声：“你会法术，东君也会，这哪里由得你？”

我脸黑了一下，叫了声：“师父。”

墨凌安敛了脸色，坐直了身子，随手扔给我一样东西：“你打开瞧瞧。”

我仔细瞧了瞧手里的东西，复而递还给他：“请帖？”

他接过请帖收好，正色道：“前两日宫里差人送来的，邀我七日之后去为太后祝寿。你且趁这几日去备些礼，届时我带你与小狐狸一同进宫。”

之后，他便绝口不再提进宫选秀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