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备礼

“我……”我不是还要参加三日后的女官大选吗？

正要将这句话脱口而出时，我却又想到，墨凌安的法子说不准更好些，便硬生生将后半句给咽了回去，应了声是。

他见我如此，很是满意，脸色也好了几分。

既要准备寿辰贺礼，那自然是要投其所好，想着墨凌安一向得太后的脸面，我便问他：“先生可知太后娘娘喜欢什么？”

他眯着眼睛笑，话中若有深意：“宫里的人可不敢喜欢什么，只要是别出心裁的，你自己看着办就是了。”

回到住处，我与梨影说了此事。

没想到她听了竟有些兴起：“小姐，你看百鸟朝凤图可好？”

我摇头：“不妥，百鸟朝凤图送与君后娘娘更合适些。”

“那送百福刺绣呢？”她又问。

“不妥，宫中绣娘的女红可比咱们好上太多，且只有七日功夫，以你我的技艺，哪里能绣出一副好作品。”

“那……首饰一类如何？”

“不妥，没有新意。”

她低下头想了一会儿，一拍手：“奇珍异宝如何？”

“不妥不妥，我们去哪里找奇珍异宝？”

“用法术变一变不就有了！”

我有些好笑，端坐身子，问她：“梨影，你见过几次值钱些的宝贝？”

她歪着脑袋数了数：“在太子府算是见过几次吧。”

“那太后娘娘在宫中几十年，你说她见过几次？况且法术变成的宝贝只是空有其形，很容易便会被识破了。”

她实在是想不出，只好巴巴地望着我：“小姐，那该怎么办才好？我们不了解太后的喜好，又只有七日时间。”

“是啊！”我发愁，“若要送香，西域狼人族的使臣不知送来了多少奇香。若要送茶，那各个郡县更是不知进贡了多少……这可如何是好……”

苦着脸坐了半晌，我脑中突然灵光一现，兴冲冲地对梨影道：“你说，太后娘娘为何要单独下帖子邀墨先生祝寿？”

她若有所思：“大约是因为太后娘娘喜欢听琴？”

我眨了眨眼：“那为何是先生呢？”

“因为……因为，墨先生不仅抚得一手好琴，更是东都名士！”梨影眼睛一亮。

我笑道：“是了是了，先生琴艺在淮凉数一数二，但他的琴更是好的不得了。”

“琴？”梨影摸不着头脑。

觉得她这样子可爱得紧，我便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傻梨影，之前墨先生不是很得意地提起过，他有一床上好的琴叫流桐吗？他时不时念叨着的，你这傻丫头怎么就给忘了呢？”

她“啊”了一声，赞同地点点头：“那小姐的意思是，太后娘娘和墨先生是琴中知音？”

我缓缓点头：“若我没猜错，便是如此了。”

思及此处，我立刻回到了茗香阁墨凌安的雅室中。

墨凌安显然是没想到我会又折返回来，略有些疑惑地放下手中的书卷：“何事？”

我走到他身边，嘻嘻一笑：“好师父，可否将流桐借给您的爱徒一观？”

他登时从蒲团上弹了起来，像极了一只被踩中尾巴的猫：“不可！不可不可！”

我背过身去向他摇摇手：“那太后娘娘的寿辰贺礼，您便自己准备吧。”

说完我便作势要走。

“哎……等等等等！给你看就是，做什么这么急……”他极不情愿地挥了挥袖子，一张琴便出现在了琴桌之上，代替了原本放在那里的另一张。

他紧张兮兮地看着我：“可不许乱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