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战！（上）

“难怪我怎么都想不出答案，”墨凌安沉声道，“原是在一开始就想错了方向。”

“那你又如何肯定我会中招，”我咬着牙，勉强坐起身子，“娘娘那时并不在场，不是吗？”

“阿豆，”她扬声道，“你来给彦儿的心上人解释一下吧。”

“是，”阿豆道，“去秋水涧赏菊那日回去后，我就将路上发生之事尽数禀了太后娘娘。请姑娘看看手指的伤口，边缘是不是泛着黄色，还不时有酥麻的痛感？”

我将左手从袖中伸出，指尖伤口边缘处的皮肤隐隐呈淡黄色，在席间琉璃灯的光线下颜色并不明显，若非细细看来，是决计不会发现的。

先前在瑶台池边时，光线昏暗，加之我心中烦躁不安，故而并未注意伤口的异常。就算感觉到了那酥酥麻麻的疼痛，也没有多作他想。

阿豆接着道：“我趁姑娘和殿下说话时将河灯上的铁丝掰断，又在给姑娘的帕子上撒了药粉，只要姑娘是娘娘所说的特殊体质，沾染上姑娘血液的地方便会出现我方才所说的情况。”

末了，他又补了一句：“这些殿下都不知情。”

“倾羽……”苏无彦不知是何时转醒的，一向柔和的眸子泛着猩红，似是不甘，又似是失望，“我只问你一句，你可曾对我付与过真心，哪怕一刻？”

我静静看着他，神情恍惚，心中翻涌起说不清的滋味。

从知晓他身份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会来得那么快。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强烈的不忍与怜惜，错开他隐隐带着期许的目光，微微摇头：“从未。”

他认命般闭上双眼，约莫顿了有一分钟，才又微微睁眼望向我，脸颊苍白到近乎透明，眼里尽是我看不懂的颜色。

片刻后，他又无力地垂下眼皮，声音破碎低迷：“罢了。”

“彦儿身子不好，又一向心软。他那么喜欢你，你又何苦气他？”君后心疼地搂着怀中的儿子，声声泣泪。

此刻的她，不是东域君后，只是苏无彦的阿娘。

苏无彦萎靡地倚着君后，不再说任何一个字。

“君后娘娘方才口口声声唤我妖女，自然也知道我与太子殿下终归殊途。娘娘倒不如问问君上和太后，既知太子妃早已定了人选，又为何要给他希望？”

君后闻言一怔，随后又自顾自地抹起泪来。

“绮罗，这里有我和母后，你先带彦儿回去歇息吧。”苏东君对君后道。

苏无彦步伐空虚，如同一个纤弱的空壳木偶般，任由君后和阿豆搀着，往广场外走去。

我目光跟随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路的尽头。

“我虽未喜欢过他，但也从未想过要伤害他。”我直视着苏东君与太后，借力站起身来。

“小姐……”梨影想过来扶我，却被我一个眼神阻止在原地。

我缓缓走到广场中央，环视了一周，挺直身子。

“我名鹤倾羽，外曾祖父曾是东域君主。数十年前，七彩锦鹤被青羽雁所害而灭族，我外祖母更是被狼人族施下禁术，直至这一脉永无直系血亲，诅咒方才消散！”

“在座各位皆是名门望族，家中代代传承，定比我一个孤女更加清楚当年之事的真相为何。若各位自愿做瞎子，做哑巴，被那先告状的恶人捂住眼耳口鼻，那我也不必再多做辩解。”

“只是，灭族之仇有如海深，哪怕七彩锦鹤一族只剩下我一人，我也定会让这些乱臣贼子，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