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隐忧
“怎么是你?”
楚枭下意识的就喊了一声,同时把阿米兰又放在了树根边斜靠着,就慌忙的过去给那干枯的男人止血。
许是因为楚枭的配枪口径并不算大,虽然伤到了那人的锁骨靠下的位置,创口也并不是很严重,所以流血并不是很多。
这也是楚枭有信心一枪把人击倒,却不致命的原因。
可是虽然如此,那人也已经丧失了行动能力,嘴里甚至也已经有了血沫渗出,想是伤到了肺腑。
楚枭赶忙着从背包里拿出绷带,几个回合之下,已把他的创口包裹,才着急的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这个样子,当然不是说眼前的人中枪受伤,而是身躯干枯。
因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布尔吉大叔家的二儿子,杨猎。
原是。
布尔吉大叔本是个单身汉,可是多年来他却收养了数名孤儿,并把孤儿们养大成人,有的已经参加了工作,有的还正在读书。
这个杨猎算是个特别的,本也是孤儿,可是在读书上并算不得用功,便一直陪在布尔吉大叔身边。
平日里帮助布尔吉大叔放牧,管理些牲畜牛羊,顺便也看护这一带的林子。
因为在布尔吉大叔牧场的不远处,就是延绵的山脉,虽说都是石头山,可在山阳雨水多处,也有成片的林子。
山里,林子间,甚至是戈壁摊上,都有许多的野身动物,近些年偷猎的人络绎不绝,青羊镇因为地处偏僻,又没有森林警察。
很多时候,遇到偷猎的人,都是镇上的派出所出警,所以一来二去的,楚枭和杨猎也算是非常的熟悉了。
更是经常在布尔吉大叔家歇脚,喝酒,自然是知道原来的杨猎可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断然不是眼前的干枯模样。
而且以楚枭对杨猎的了解,他似乎也做不出来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更不要说杀人了。
可是刚才,楚枭却分明听到杨猎的话,只是他的声音沙哑有如夜枭,已然不是杨猎的原声,这又是什么情况?
一时间,楚枭并来不及悲恸,而是想听到杨猎的回应。
可是此时的杨猎,除了锁骨附近仍在流血之外,双眼紧闭着,呼吸也异常的微弱,好似随时都会死去。
“楚枭,这是……”
还未听到杨猎的回话,听到林子中的枪声,以及楚枭的喊声之后,帕勒也已经走了过来。
他也第一眼就认出了杨猎,只是有些不能置信,因为杨猎刚才的话,帕勒也是听得清清楚楚,绝对做不了假。
可是,眼下的情况,却好似成了楚枭一枪之下,几乎要了杨猎的命。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不可能。
这人怎么可能会是杨猎?
“楚枭,你怕不是闯了大祸了!”
帕勒一边蹲地附身查看杨猎的情况,一边又说道:“楚枭,有没有另外一种可能,杨猎真的是凶手?”
呼!
作为老刑警,帕勒不得不往这方面想,毕竟,眼见为实,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杨猎,说明他就是凶手。
不然,阿米兰为何在他身边,他又为何说出拜火者这样的话,而且言语之间,对拜火者尽是蔑视。
拜火者,这可是一个极为隐秘的字眼,纵使是帕勒所知也不多,只在一些案件卷宗里曾经看到过这样的字眼。
知道这些人,都类似苦行僧,从四面八方汇集到这处地方,好似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长生,倒有些类似终南山里的修士。
在帕勒看来,这些人都是一些神经病,往往数年,甚至数十年,都不见得会遇上一个。
“杨猎是不是凶手,我又是不是误伤了他,等到阿米兰醒后,自然会见分晓!”
楚枭又重新站了起来,把枪收入了枪套之中,盯着林中的四处看了看,除了一直流动的雾气之外,好似并没有变化。
可是直觉告诉楚枭,这种没有变化,这种安静,恰巧蕴含了危机。
他默默的算了下时间,从热依汗的木屋爆炸起火,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将近十分钟的时间。
如果布尔吉大叔家一切正常,他是能够听到爆炸声,甚至是听到枪声的。
在这十分钟的时间里,以布尔吉大叔的骑术,以现在距离布尔吉大叔农场的距离,以他的热心肠,估计早已骑着马向这边奔来了。
退一万步说,看到林子边升起这么大的火光,他都要骑马过来查看详情的。
可是现在,布尔吉大叔家的方向,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就很是诡异。
所以楚枭断定,布尔吉大叔一家,肯定是遇到了危险,就是不知道是那一方的人,又在做着什么事情?
一想到这里,又回想起刚才看到的热依汗的死状,楚枭有些不敢想象,也不愿意惨剧再次发生。
他第一时间就把自己的推断说给了帕勒听,同时又说道:“不管是什么情况,帕勒,你选择一处隐蔽的地方照顾杨猎和阿米兰,我必须去布尔吉大叔家一趟,我怕是去得晚了,又……”
话未说完,不待帕勒回应,楚枭已经快速的脱下了警服,从背包里拿出便装来换上,作为刑警,随时备一套便装,这都是常规操作了。
甚至他们穿便装的时候,比穿警服的机会还要多。
匆忙的换好衣服,楚枭只带了一个备用弹夹和手枪,同时把杨猎投出的长矛也拿在了手里,便匆匆的朝着布尔吉大叔家的方向跑了过去。
“楚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