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拜火
嘭!
楚枭话音才落,就举枪朝着林中开了一枪,同时把帕勒往后一带,自己也顺势躺卧在身后的缓坡之上。
“楚枭!”帕勒当即就喊了一声,还以为楚枭这般做,是阻止他前去热依汗家的农场,可是下一刻他就全然的明白了。
嘶!嗞!
当此之时,另一声破空声,也已经在两人卧倒的瞬间响了起来,却是来自防护林林带之中,更是有沙哑如夜枭般的声音传了出来,说道:“什么时候拜火者的乌合之众也有这般的身手了?”
“呵呵,真是让我有些诧异啊!”
话音落,林带之中又重新变成了安静,连一丝脚步声也没有,只有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
可是在楚枭和帕勒头顶不远处的土坡上,已经插着一根木杆金属头制成的长矛。
那长矛的样式,看上去古朴大气,并不像是随手制成,而是成制式的兵器,或者说,是一个练家子的随身武器。
因为在月光之下,那不知道是用什么木质做成的矛杆光滑而温润,像是被人提在手里时时把玩,或者说,经常使用和练习之下,才有的光滑。
呼!
帕勒长长的出了口气,许是因为刚才的遭遇太过于惊险,因为那长矛的落处,正是两人刚才站立的地方。
随之两人又对视了一眼,自然是心照不宣,也已经知道今夜发生的事情或许早已脱离了掌控,并非是两人原先以为的那般单纯。
特别是听到“拜火者”三个字,两人心头都是咯噔一声。
想来,今夜在此间行事的,并非是一方人马,至少是两方,除了拜火者之外,还有一方的人,或许正是刻下鬼头图案的人。
当然了,也不能排除是拜火者的人做下血案之后刻下鬼头图案栽赃。
如此这般的话,事情可就更是复杂了。
不过再复杂的事情,都有破局的契机。
此刻,契机或许就在眼下。
可是当下的情况,并容不得多想,两人对视过后,帕勒点了点头,便顺水推舟的伪装成拜火者的人,并没有暴露警察的身份。
实在是以两人的经验看来,这个时候暴露身份,并起不了什么作用,倒不入将计就计套取一些有用的情报。
而且,两人也不知道林带中到底埋伏了多少人,又有没有带热武器。
如果只是一个或两个人还好,如果是一群人,警察的身份在这荒僻的野外,并起不了更多的威慑作用。
或许可以自保,可是两人要的,又哪里只是自保?
随之帕勒便朝着林中喊道:“狗日的,你们做下这样的事情,又设下陷阱,不会是想要栽赃吧?”
“可是你们的鬼头图案刻的这般清晰,又能骗过谁来?以为一把火之下,就能毁灭证据了吗?“
“没想你们这样的幼稚……这不是自欺欺人吗?“
帕勒一边说话,一边锐利的眼睛有如鹰隼一般的盯着雾气弥漫又黑黢黢的林带,趴在土坡之下举枪对准着一切可疑的目标。
另一边,楚枭已经如猎豹一般的翻身到了土坡的侧面,匍匐前进,向着林子中缓缓的摸了过去。
这自然是两人的配合了,一个人吸引林中之人的注意力,一个人负责突击,搞清楚眼下的状况。
只见着,楚枭把手枪咬在了嘴里,微抬起头来盯着远处,每向前多行一米,他眼中如刀锋般的目光就锐利一分。
他那眼中有如实质的目光,好似可以隔空杀人。
当下,楚枭没有半分的懈怠和仇恨,因为,懈怠是留给死人的,而仇恨只有埋藏在心底的深处,才能结出善意的果实来。
他心底下异常的平静,异常的空灵,有的只是眼中的猎物。
近了。
楚枭已经靠近了林带边缘,一棵合抱粗细的杨树就在他的眼前,已能看到在杨树的根部,虽是夜晚,仍有火蚁出来觅食。
它们那瘦小又灵活的身躯,在楚枭的眼前爬行的飞快,迅速的掠过干枯的枝叶,剥落的木皮,向着一颗腐烂的果实而去。
哈哈哈哈!!!
可是火蚁还没爬到腐烂果实的边缘,突地就有一声长笑声在林中响起,使得那火蚁突然一顿,便慌不择路的逃了出去,之后那夜枭般的声音又说道:“鬣狗一般的东西,也配我们设置陷阱?“
“你们肮脏的灵魂,既使在地狱之火中炙烤上一百年,依然充满了污秽!”
他话音落时,楚枭已经站了起来,靠在了杨树的背后。
虽然林带中有着流动的雾气,可是月光落处沉沉的林间那热依汗家男人的尸体,在月光之下诡异的卷曲着。
一个精瘦干枯的男人,穿了类似麻衣的长衫正盯着尸体凝视,好像有些疑惑不解,有些无处抓摸。
他又不伦不类的顶着个棉布帽子,刚好帽边挡住了脸颊,楚枭并看不到他的样貌。
不过在他的脚下,则是昏睡着一个女孩,楚枭一见之下就知道,这女孩正是热依汗的女儿阿米兰。
四周一片寂静,并没有其他人的身影。
可是突然之间,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楚枭的脑海里流淌而过。
“难道说,这个人就是凶手,而且他摆出这个阵势来,倒真的不是为了拜火者的人,而是为了热依汗家男人的灵魂?”
这个可怕的念头一起,那干枯的男人在楚枭的眼里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十恶不赦的魔鬼。
楚枭本来的打算是侦查一下敌情,如果条件充许的情况下,活抓了那人,或许就可以知道热依汗夫妇两人是被谁人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