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一夜如梦
第139章一夜如梦虚海无尽，荡荡一去万里远。
那四下里茫茫如夜，却又无星无月，空旷四彻，仿若永无边界。
对于这一片极极空旷的虚海所在——洛寒并不陌生，此之前番早已来过数次了。
洛寒神识一凝，在那虚海之中刚刚站定，便就发觉，在那前方几十丈外，正正停着一只鸟。
那鸟并不大，只有一拳大小。遍体淡淡显微黄，在之头顶还生着一根极极长硕的翎羽。其之眼目流流转转，极富神采。却是此时，正正望向他来。
“嗯？你不是修习的《灵虚引》么？却是怎地连个兽灵都没有？”那小鸟稍做一奇，出口言道。
经他这一提，洛寒倒是乍然想起。在之当初与那贺松年行以魂斗之时，在之身边却还正正伏有一狼。这时一看，却是四外空空，无有旁物。
稍稍一愕，转而心道：“什么兽魂不兽魂的，老子的魂修之灵可是那一座威威赫赫的嗜血红莲！远比那个甚甚没用的大土狼可强多了！”
虽是存有此念，稍作安心，可也不免暗暗犯嘀咕：按那贺松年所说，虚海之地尽为神识所化，凝凝自成之乾坤。魂修之灵便是那术法之原魂。
恰如贺松年，阴差阳错之中，巧巧习练了一本乍乍若似养生术的《蛊经》。从而修成了青山秘法，所以他的魂修之灵就是青山剑神。
那当时，我所习练的正是《灵虚引》，所以凝凝所化出的便是一只兽魂之狼。
从这一点看来，倒是与他所言分毫不差。
可问题就在于，便是当初，我也曾修习过邪莲秘法，却是怎地先以狼出？甚而这当下，我依然也是两法齐修，却又为何，两者尽无？
若是那红莲苦苦不曾出，仅以我力，胜也不能？
洛寒满心有疑，却也丝毫未曾显露出来，随而下颚微扬，反声问道：“与我同样，你也是修习的这般功法，也是未见你有半只兽灵出现，又又问我何来？”
“废话！我是兽族，祭炼的就是我之本身，哪来的兽灵！”
“你……你是兽族？”洛寒一听，甚感大愕。
“啊？”那小鸟一见洛寒这一副极极吃惊的样子，也是一愣。随而问道：“我说你这小子，不会连我不是人族都不知道吧？！”
这个……这个还真不知道。
洛寒虽然嘴上没说，但是那一副极极木然表情早已展露无疑。
“喳，喳喳喳……”
那小鸟见之，连连扑闪的翅膀，狂狂扇动了好半天，这才气道：“你这……你这分明是一个连半点修仙常识都不懂的无能小辈么！连我不是人族都看不出来，我却是怎地就偏偏死在了你的手上！喳喳喳！真真是冤煞我也！”
那小鸟连连狂叫，其之身形也紧随着那叫声狂狂暴涨了开去！
一丈，三丈，五丈……
只在短短一瞬间，那小鸟的身形便是突突猛增，豁豁一变十丈高下！
此时一见，却哪里还是什么小鸟！竟竟若似吞天神鹰一般！那双翅急抖，微微一展七八丈，两眼圆瞪闪闪冒金光！正是死死的锁住了洛寒，甚甚比之方才凶狠了许多倍去！狠狠不得把一下就把洛寒撕扯个七零八碎，寸片不留！
洛寒一见，也是心声一惧，急急一跃，后撤开去，暗暗盘算着该是如何以对！
“啊！喳喳喳！你这无能小辈，真真气煞我也！”那大鸟狂狂盘旋了几周，随而又是连连摇头道：“哎，也罢！也罢！”
随而颇似气败的叹了口气道：“你既已临死，这一番事与你说来倒也无妨，若是你真就这般混混死去，全全而不知，那我岂不是更加冤枉！小子，你可听好了！”
那大鸟一边极极败坏的狂吼着，一边连连扇动巨翅。
这一片虚海之中，并无天空地面之分，尽尽远荡，无上无下。所以自是不必担心，掉落下去，那大鸟却是一只扇翅不断，呼呼起风声，也不知是习惯使然，还是真真气得无处发泄。
“啊，这倒是要从哪说起呢。”那大鸟连连扇动着翅膀，又是乱乱的飞了一圈。随而用之一副极极愤怒，却又力力压着性子的声音大声说道：“那好吧，就从我说起。我名严羽，本为黄翎鸟。我的师弟唤做高苍，是一只黑虎猫。就在那灵兽观周围所生，因那观中常常凝炼仙药，四四飘香。我与师弟闻香而来，久久饱尝，便自开了灵窍。后来被之掌院发觉，收在门下，又是教以化形之术，这才显做人貌。你这下明白了没有！我不是人，我是鸟！归属与兽族！兽族！”
那大鸟说着说着，终于是没压住那心中愤愤的怒火，大声的咆哮了起来。随而又是恨恨的狂叫道：“当初看你那番剑术，倒也甚甚奇妙，我还以为是什么仙门大族的弟子呢！一来是而了偷学几招，这二来却也怕你身上藏着什么真宝乍乍而出！倒不想就是个初出仙道的臭小子！竟然什么都不懂！连我不是人族都看不出来！早知道在那两个鼠辈出现之前把你拿下就对了！却是何必落得这般下场！啊，喳喳喳！这一下就算占了你的身体，那天煞之体也是废了！哎！哎！真是气死我也！”
“哦？那天煞之体又是什么意思？”这一番事早已困扰洛寒多时，听他言此，便也顾不得许多，立时出口问道。
“什，什么？喳！喳喳喳……”
那黄鸟一听，更气非常，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喳喳大叫，忽上忽下，大展狂狂的猛飞了好一阵子，这才愤愤的接着道：“
“你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我的天啊！好！好吧！小子，我就让你彻底死个明白！”那大鸟狂声大吼，拼力的压着性子。且是愤愤，又是急急的继续说道：“修化一道本本就是逆天而成，若想修成大法，除却自身苦加习练之外，还要广补灵物。人之炼丹，必取草木，欲得宝刃，定从石出，便是这番道理。”
“可是这天下万物之中，除却人族之外，其他的生灵也可修化。你们人类能从万物之中，辨其得益，从而舍取，炼丹制宝。可我们兽族一旦开启灵窍却也有得另一番本事，便是能从血液之中辨识得出这一血食是否可用与修炼。也就是说，你们人族能看出万物之好坏，而我们兽族却可辨别血食之贵贱。这天下血食共分九等，最最难得的便是如你这般的天煞之体！若是得以吞食，亦或凝炼成丹，自是极极大有益处！就是说，若我身为人族，无论有多高的修为也是分辨不出你是天煞之体的！小子，这下你可曾都彻底明白了么？！”
经他一说，洛寒这才方方大悟。在那春香花楼之上那一群蛇妖为是何来，见他一血喷出，便是那般狂热，甚而互互死斗而不惜，却是原来一因若此！
猛然间洛寒又想了起来，就在青山竹林中，那老狐狸也曾见我血出，倒是怎地没有半点异样？甚甚其后也是未曾提及？于是洛寒便又问道：“却是那所有的兽族，都有这一番本事么？”
“也不是！”那大鸟怒声回道：“若是那身上融有人族血脉，亦或兽魂曾被镇压过，便会失去这一番本领，从而无法辨别。”
“哦，原来如此！“虽是此下大鸟在侧怒展狂张，但是难得有此良机有人为之解解谜团，洛寒稍稍一顿又是问道：“那两只怪鼠呢？他们是算做人族还是兽……”
“够了够了！够了！”那大鸟一听洛寒又是问出这样一件极极浅显的修仙之常理，却是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了。连声大叫打断了他去，狂狂张口声若雷击一般的大吼道：“够了！够了！你这个蠢货！还以为是在给你释讲道法呢么？我是看你实在无知的可怜又可恨！我死在你这样的一个蠢货的手上实在是冤枉！这才跟你说的这么的废话！现在我的耐心耗尽了，你也该去死了！接招吧！蠢货！”
“喳喳！”
忽——
那大鸟狂叫一声，双翅猛荡，宛宛若似一道黄色的闪电，朝着洛寒猛猛然狂扑而来！
洛寒一见双瞳猛缩，也是大力狂张恶狠狠的迎了上去。
经由上次与那贺松年魂斗之后，洛寒大曾仔细的想过。
这虚海之中一片空无，任是谁来也是施展不得半点法术，也也不能把之法宝兵刃带入其中。且且只能以魂力拼杀。但若有谁稍生怯意，其之力道便会若上几分，其之精魂便会衰退几许。
既然此时当下，已已被他侵魂入体，若我不斗，不但身不能行，反而更更令他魂力爆增。愈愈拖来，愈是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