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闯宫决战(四) - 重生之胭脂杀 - 西陵小珩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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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闯宫决战(四)

第191章闯宫决战(四)门外是火光通明的厮杀,臧步泰一方已经开始夺城了,左沾感觉到是太不好,即可决定从密道逃回蒙古,可是舒呼兰却丝毫没有想走的意思,“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臧步泰马上就要攻进来了,外面还有虎视眈眈的龙之国军队,还不快随我走!”左沾拉了一下舒呼兰的胳膊,只觉得身体僵硬,她全部的注意力都盯在大殿的门口。

“你到走还是不走?!”左沾握着她的双臂大吼着问道。

“我是不会走的,这里是我的家,属于李家的王廷!身为西夏的公主,我绝对不会让臧步泰得逞的!”舒呼兰异常坚定地甩开了左沾的手,看着他的脸说道:“你就是个懦夫!兵临城下就要弃我而去了吗?!”

左沾才不想死,他还有自己的部落需要统领,不会耗费自己的性命陪着西夏的李姓王朝共存亡,所以左沾一把推开舒呼兰,说道:“我是蒙古部落的汗王,我的臣民还需要我,若是想死,你就一个人留在这里等着臧步泰的铁骑踏平王廷吧!”说完,左沾便一刻不在停留,率领护卫从密道逃走了。

“现在就剩下你和我了!”看着左沾的背影消失后,舒呼兰转身看向一直瘫坐在地上的李成浩,“李家也就只剩下你和我了!”

舒呼兰的话让李成浩觉得莫大的悲痛,他已经腿软的没有力气站起来,门外越发清晰地厮杀的声音好像是恶魔的诅咒,每嚎叫一声,好像死亡就越发的逼近了一步,舒呼兰见不得李成浩那副懦弱的样子,从地上拾起了一柄左沾的侍卫逃走前遗落的利剑,拿在自己的手中,她走进了李成浩,一只手扯起了李成浩的胳膊,喊道:“起来!你是西夏的皇帝,就算是死也要站起来去死!”

此时的门‘咚’的一声被踢开来,迎面吹来的秋风伴着血腥和焦土的味道,臧步泰一身铠甲,手持古剑,满身杀气的带着身后的千军万马堵在了门口,西夏的龙椅与臧步泰此时仅仅隔了一道门槛而已,里面只剩下了一个柔弱的公主,还有一个怕死的小皇帝。

舒呼兰的剑利落的提了起来,抵在李成浩的脖子上,或许是用力过猛,李成浩的脖子上很快的氤氲出一丝的血渍来,濡湿了他明黄色的衣领,当即李成浩便哀嚎着,“将军救我!救我!我不想死!”李成浩以为舒呼兰是疯了,要拉着自己一同殉国,可他还不想去死,他宁愿退位,将自己的皇位禅让给臧步泰,然后做一个安享晚年的太平王爷。

舒呼兰挟持着李成浩不断地向后退,随着臧步泰一步步的逼近,舒呼兰再果决的心也快要崩溃,她突然大吼道:“别过来!”因为手上的颤抖,李成浩项间的剑不断地抖动,让伤口愈发的深,李成浩的哭声也是愈发的明显,臧步泰怕逼得太紧伤了李成浩的性命,便示意身后的人停住脚步,命令的口吻对舒呼兰说道:“公主,你这又是做什么?将皇上放开!”

“做梦!”舒呼兰用党项语大吼道,随着她的大吼,臧步泰身后的扎渡一下子抽出了自己的佩剑。

“臧步泰,你不是想挟持李成浩成为你的傀儡吗?如果李成浩死了,你就是谋杀了皇帝的罪魁祸首,就是窃取皇位的卖国贼为,你勾结端木皇帝,卖国求荣,甚至不惜将自己的妻儿作为人质押在敌国!所以,我要杀了李成浩,让你成为西夏臣民眼中不齿的叛徒,也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

“舒呼兰,你就不怕死?!”臧步泰示意自己身后的弓箭手准备,一旦有机会便要射杀舒呼兰,保证李成浩的安危。

“哈哈哈……死何所惧!”舒呼兰疯狂的仰天长啸,此番情景已经让臧步泰彻底的认不出舒呼兰了,那个曾经的公主,现在她不过是一个疯了的女人,被挟持的李成浩趁着舒呼兰的疯癫,突然间的推开她挟持自己的手臂,趁着这瞬息的空挡,臧步泰躲过一旁弓弩手的弓箭射向了舒呼兰,一箭正中心口,擦着李成浩的左臂而过,箭入身体的声音那样的清晰,只见舒呼兰向后直直的倒了下去,倚在了一个矮几上,口中不停地向外吐着鲜血,身前的衣襟也被鲜血染得如同盛开的花朵一般。

臧步泰走了过去,抱起了濒临死亡的舒呼兰,四目相对时,舒呼兰的眼睛那样的清明,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臧步泰的箭法是百步穿杨,这样近的距离拉满弓,舒呼兰是活不了了的,她浅浅的笑了一下,最后闭上了眼睛,臧步泰知道,即使她一句话未言——舒呼兰死在自己的怀里是幸福的,她终究是还是重新变回了那个小公主。

舒呼兰死了,对于李成浩的触动是很大的,一来那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继父皇、母后都死了之后,虽然舒呼兰如同疯了一般,可是至少他还有亲人在身边,现在就真的只剩下他一个人面对这动荡的王朝了;二来舒呼兰死了,是被臧步泰射杀的,是否臧步泰也会杀了自己?登上王位?

李成浩连忙跪着爬到了臧步泰的脚下,一身的龙袍显然与他的行为格格不入,臧步泰将自己的视线从舒呼兰的尸体上移到了李成浩身上,“你放过我!我把这皇位让给你!只要你饶我一命!”

李成浩已经同意禅让自己的皇位,扎渡反应极其的迅速单膝下跪,大声地喊道:“请大将军登帝位,佑我西夏太平!”扎渡这样一喊,他身后的将士纷纷跪下,声音震天的喊道:“武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天时、地利、人和,一切条件都已经具备,皇位已经是触手可得,只需他转身,坐上那个位置,他就可以成为皇帝,一统西夏,沉默——接下来是无尽的沉默,所有人都在屏息等待着这样一个时刻的来临,看着臧步泰登上帝位,李成浩甚至都已经准备好叩头,拱手将李家的天下禅让出去。

臧步泰抽出腰间的佩剑,说道:“再有人敢有谋逆的言论,如同此案!”手起刀落,桌案一角被削去,他扶起了跪在地上的李成浩,跪下说道:“臣追随先皇数年,愿扶保陛下,为西夏鞠躬尽瘁!”臧步泰的推辞让所有人大跌眼眶,甚至李成浩都觉得不可思议。

“将军为何要拒不为帝”扎渡无法理解臧步泰的做法,眼下的机会是千载难逢的,小皇帝禅让,就意味着登帝实至名归,千古之中多少开国的帝王都希望自己被禅让,可现在有了这等绝佳的机会,将军居然辞让不受,简直是无法让人理解。

“扎渡,你觉得此刻真的是登帝的好时候吗?”臧步泰与扎渡独处的时候显得很放松,两个人站在高高的城楼上,说道:“别忘了我们与中原皇帝的约定,一旦我此刻撕毁了盟约,不仅会成为背信弃义的小人,还会威胁到夫人和世子的性命!”

“那又怎样?!”扎渡望向那辽阔的西夏国土,说道:“就算是此刻的中原皇帝勃然大怒,他也没有粮草支持他的军队打仗了!”

“非也!”臧步泰望向蒙古疆域的方向,指着远处说道:“蒙古人在西夏吃了大亏,你认为他们能够善罢甘休吗?中原人没有了粮草,但他们可以转身与气急败坏的左沾联合讨伐西夏,我想左沾是愿意的,到时候疲乏的西夏将士们就会抵抗不了进攻而败下阵来,蒙古人、中原人就会趁虚而入,将西夏瓜分一空,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此时如果李成浩还是皇帝,那就意味着我们还与龙止国是盟友,我们便有足够的时间去恢复喘息!而且还可以保证夫人、世子的安危,等到我们的军队护肤战斗力,再与中原的皇帝结为姻亲,如果中原皇帝的皇后是我们西夏的女子,那中原的太子就会有我们西夏的血统!”

扎渡对臧步泰是极为信任的,所以他无条件的去相信臧步泰的谋划,可是这次,他心里头清楚,但是嘴上没有说,恐怕将军坚持不肯登上帝位,还是因为夫人和孩子,一旦登帝,首当其冲的便是沈夫人,将军与夫人的感情自然是不言而喻的,可是为了一个女人能够舍弃江山,扎渡还是无法理解。

……

慕容皇后要远赴西夏,身边除了五百精骑护卫之外,就是太监魏意和侍女轻雪,端木玦还是不放心,便又派遣端木琰随从前往,毕竟端木琰曾经在西北做过监军,算是了解,也可以护慕容霓裳安全。

慕容霓裳抱着沈若仪的遗孤靖儿带着沈若仪火化后的骨灰踏上了马车,端木玦亲自送行,尽管他很担心,可事实证明,面对臧步泰那样一个人,似乎没有人能够让他放心的办理好,他只能让慕容霓裳冒一次险,亲自去西北,去见臧步泰。

此番前去西夏,慕容霓裳一路上都在神经紧绷着,或许是她的情绪感染了怀中的靖儿,而或者是靖儿不习惯沈若仪之外的人,总之这孩子一路上都不太消停,慕容霓裳一行人虽然是路过馆驿方才休息,可是因为靖儿的啼哭,慕容霓裳却还是夜晚难眠,她虽然有照顾知辰的经验,可想比较知辰的乖巧,靖儿或许是臧步泰的儿子的缘故,就连哭声都显得更加的洪亮。

“轻雪,你去睡一会儿吧!”今天一整天轻雪都在随车侍奉,靖王爷病了,随行只带了一个贴身侍卫四九,男人自然是不会照顾人的,所以轻雪便要顾及自己,又要照顾端木琰,显然是疲惫至极。

进了喀左地界之后,天气与西北极其的相似,尽管是十一月天气,却已然飘起了鹅毛大雪,眼前一片白茫茫,寒风刺骨,慕容霓裳自小没有在环境极其恶劣的地方久居,觉得极其的不适应,而端木琰几乎是立刻的病倒了,还好太医说只是受凉所致,几副药喝下去之后就会好很多。

“靖儿乖,快睡觉!”慕容霓裳解开自己的衣襟,让靖儿吮着自己的前胸,他也渐渐地安静了,宫中的女子向来是不亲自来喂养孩子的,就算是自己再喜爱知辰,也是就那么一两次,大概靖儿经常是沈若仪自己来喂养,所以不这样吮着,他便夜里哭闹。

孩子渐渐地安静了下来,慕容霓裳将他放在摇篮里,盖好被子,看着他安安静静的睡着了,方才起身,穿好了衣裳,奔波了一天,满身的风尘和疲惫,在这他乡的馆驿中,认床的慕容霓裳有些睡不着觉,她便拿了一件斗篷将自己裹好,出了门去赏月,记得进来的时候,馆驿中似乎有几树梅花,月下赏梅也算是极好的。

出门在外,轻雪是不敢让皇后一个人站在院子里的,这里不比承乾宫,有层层的护卫,也有御林军守夜,这里是临近敌国的官驿,出了几匹快马之外就是疲惫的侍卫,她便搀扶着皇后出去透透气。

慕容霓裳没想到命中的端木琰也在院子里,自己见了他,回去也不是,出来也不是,这样原地的站在回廊中与他隔着庭院相望似乎也是不合规矩,端木琰倒是自然许多,朝自己走了过来,理了理自己身上的狐裘斗篷,还打了个喷嚏。

“你的病……好些了吗?”

“已经无碍了!”端木琰大病初愈,但是气色还是不错的,看来是刘太医的医术高超,端木琰带着斗篷的帽子,额前有几缕未梳理好的碎发,挡在他的额前,一双眼睛因为睡得多了如同水洗一般,“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就寝?”他在与慕容霓裳保持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下了脚步,自从上次与她说话时隔了一层屏风后,端木琰便很知趣的知道如何与她保持距离了,其实这样的隔开了距离之后,端木琰便觉得自在了不少,慕容霓裳有时候像一株玫瑰,远了看如此的美丽,近了看却是刺手,只有隔着那一段距离,才觉得她的美丽如此的不可方物。

“认床,睡不习惯!而且还要哄靖儿!”慕容霓裳与端木玦一同朝着那几树梅花的方向走去,清幽的香气愈发的浓郁。

“明日就要进入西北的境地了,再行一日的路程便可到达沈义澜将军的大帐了!”端木琰看着那些梅花熟悉的说道。

“也不知道现在西夏的形式如何了!”慕容霓裳叹了口气,一阵暖暖的白雾从她的口鼻中散发出来。

“臧布泰应该还不知道,不然他不会这样的平静,我想至少应该是大动干戈的”,端木玦看着慕容霓裳的侧脸说道。

“如果……”慕容霓裳转过头来看着端木琰,问道:“如果你是臧布泰,你知道沈若怡出事了,会怎么样?”慕容霓裳吃不准男人的心思,尤其是面对这样一件事情的时候。

“会自责!”端木琰的话让慕容霓裳一愣,答案不应该是愤怒、报复什么的吗?

“从内心油然而生的一种自责,自责自己没有与她好好地相处每一段时间,自责自己有些事情惹她生气……”慕容霓裳正在出神的看着端木琰,忽然间屋内孩子的啼哭将她游离的状态拉了回来。

慕容霓裳再来不及和端木琰说话,连忙回了屋内,只见靖儿双手以一个要抱抱的手势在哭闹着,不知道是因为孩子太小夜里饿了,还是因为在她们都不在靖儿身边的时候,沈若怡来抱一抱她的宝贝了呢?毕竟沈若怡的骨灰就装在瓷坛中放在案上,轻雪一直对那坛子怕怕的,甚至晚上都不敢和慕容霓裳睡在一个屋子里。

“好了,不哭了,再过两日就能见到父亲了!”慕容霓裳轻轻地哄着怀里的小婴儿,这孩子实在是可怜。

……

马车越是向西北去,天气愈发的恶劣,临近可都的时候,风大的已经睁不开了眼睛,有些从未到过西北的马匹甚至都在强风中拒绝前行,即使身在马车中,慕容霓裳还是冷的手脚一片冰凉,“夫人,前面有一处客栈,要不您先在那里歇歇脚,等风小一点了再走吧,反正路程已经差不了多少了,今晚上就能够到达!”

慕容霓裳体恤外面随行的侍卫,他们怕是没去过西北的战场,所以极其的不适应,故此说道:“听凭你的安排吧!”一路上为了隐瞒身份,显得不那样的眨眼,招惹来刺客和不必要的麻烦,端木琰一直称呼慕容霓裳为‘夫人’,而慕容霓裳有时候称呼他为九叔,有时候什么称呼也不带。

端木琰叫开了客栈的门,里面暖气扑面,小二还以为接待的是大批的商队,乐不可支的将端木琰引进了客店,后来才发现,这个商队里,似乎说的算的老大,是一个女子,还带着一个孩子和一个丫鬟,领头的二当家事事都要向这个女子请示,不过他们出手极其的大方,所以小二和掌柜的极其的殷勤,慕容霓裳依旧用紫色的纱巾遮面,或许是因为这样反而显得神秘,让大堂里的客人都纷纷的看向她。

御林军的统领向来是强势的,他一贯要做到的便是清场,街道、客栈、戏班,凡是皇帝和皇后去的地方都要绝对的安静和安全,而是面前的这个客栈,大堂里的客人鱼龙混杂,三教九流,甚至还有几个人看起来如同大漠的马贼,“掌柜的,出多少银子可以包下这间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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