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送你最后一程 - 重生之胭脂杀 - 西陵小珩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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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送你最后一程

第153章送你最后一程端木玦询问自己的意见,慕容霓裳稍许停顿,看了一眼身旁的柳梦璃,二人目光相接时,她浅淡的说道:“不如,陛下亲自询问德妃当年之事,如果德妃亲口承认自己的过错,就证明她心存改过,念在太傅与皇上师生之谊的份上,皇上大可饶恕德妃一死,如果德妃还是欺君罔上,死不悔改,皇上又何必顾念旧情,不过是一个心肠歹毒,满嘴谎言的人罢了!”

慕容霓裳说的很对,端木玦心许的点了点头,立即起身,吩咐管密道:“起驾冷宫!”

见端木玦真的要给周谨仪机会,柳梦璃几欲张口阻拦,却被慕容霓裳用手挡了一下,小声地说道:“你难道还信不过我?!我说过周谨仪逃不过这一劫!”

柳梦璃看着慕容霓裳的眼睛心中矛盾,可此时她又无法左右事情的进展,只能点了点头,说道:“希望皇后娘娘这次不会食言!”

慕容霓裳和柳梦璃随着端木玦的圣驾之后到达了冷宫的门外,端木玦已经进去了,留守管密在门口守着,不许任何人入内,柳梦璃心急的向里面望了一眼,看到的除了那株枯死在院子里的连春天都不开花的树之外,就是破败的门窗了,比起柳梦璃的好奇和焦急,慕容霓裳显得平静很多,在不远处的一个歇脚的小亭子里坐了下来。

……

周谨仪在昏暗潮湿的冷宫里已经呆了数日有余,她身上的每一个关节都因为这里的湿热而开始发痒,浑身使不上力气,当她看见门被打开的一刹那,好像看见了通往西天的一条路一般,充满了圣洁的阳光,可她还不想去西天,她宁愿停留在这恐怖的黑暗之中饱受折磨,于是周谨仪双臂拄地的向后用力一挪,恰好躲进了光明与黑暗的交界线之内。

端木玦出现在面前,沐浴在阳光里时,周谨仪眯着眼睛抬头望去,好像再看一个遥不可及的人,慢慢的她才意识到面前的人是端木玦,他来看自己了——这是周谨仪的第一反应,他会杀了我吗?这是她的第二反应,周谨仪之后便满脸惊恐的在心中不停地催眠着自己——他不会杀我的,他不会杀我的……

端木玦看着面前骨瘦如柴,皮肤惨白,几日来瘦的已经两颊凹陷的人,慢慢的蹲下了身子,从何时开始,端木玦已经害怕与自己的妃嫔这样对视了,因为在这后宫的泥淖之中,她们的眼睛开始变得如同夜空一般难以捉摸。

“谨仪,朕问你一个问题,只要你如实地回答,朕就放了你,放你回永和宫!”端木玦握住周谨仪那双宛如枯柴的手说道,他恳切的语气几乎像是在说‘你一定要说这话,不然朕必须要赐死你!’

周谨仪只听清了放她回永和宫,冷宫的可怕已经让她饱尝辛酸,如果能够会到永和宫,她一定再不会有任何的非分之想,端木玦看着她频频的点头,便问道:“谨仪,当年知为的腿从马上摔下来后便摔得伤残,那次事故是不是有人故意而为之,就是为了害死知为,或者是让知为残疾?”

提起当年的罪孽之事,周谨仪害怕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如果自己说了实话,会不会端木玦一气之下就杀了自己,或者干脆处以极刑!她摇着头不停地向后退去。

“朕在问你最后一次,知为的腿伤从何而来?!”端木玦真的已经怒了,她拉住了周谨仪的手臂向后一扥,将她整个人都捏在了手掌心里,吼着问道,就连隔着一道门和院子之外的柳梦璃都听见了。

“皇上,是太子妃的主意,不是臣妾,不是臣妾啊!”周谨仪涕泗横流的答道。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打在了周谨仪的脸上,端木玦近乎于气急败坏,“朕在问你最后一遍!”

“皇上,真的是太子妃!是寒梦鸢指使小太监吩咐臣妾做的!”端木玦已经不想再听周谨仪说话了,他愤然起身,甩掉周谨仪拉住他衣摆的手,可周谨仪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去挽留住端木玦,是他要自己说的实话,为何不能换来自由,“皇上!真的是寒梦鸢,臣妾只是被要挟,如果臣妾不听从太子妃的命令的话,就会被打掉府中尚未成型的胎儿啊,皇上……”

周谨仪哀嚎的声音被门‘嘭’的一声关在了里侧,好似被截住了的洪流,反向淹没了周谨仪最后的一丝希望,她心力交瘁的扑在那扇破败却被牢牢锁住了的门上,哭声好似孟姜女一般的凄惨。

“德妃周氏,死不悔改,……以谋害皇嗣罪名,处以极刑,明日立即执行,即刻打入死牢,任何人不得求情!”

柳梦璃听见这些话方才觉得自己心中的一块巨石落了地,不由得疯了一般的笑了起来,笑声混杂着含糊不清的哭嚎声,慕容霓裳如同一个看戏的看客坐在一边听着,这就是后宫里的生活,这些才是后宫里女子的真实写照,哭的自然是极惨烈的,可是笑着的就真的开心了吗,怎么听上去,也只是心酸而已。

管密眼含疑惑的看了一眼慕容皇后,只见她神色淡然的起身走了,只留下一地的脚印踏在灰尘里深深浅浅。

……

端木玦从冷宫回来之后便浑身酸痛,如同受了风寒一般的躺在床上,宣了太医来请了平安脉,可是也没查出太大的毛病,只是吩咐管密用热帕子敷一敷额头,喝一些滋补的汤药,只有管密才知道,端木玦是心情不好才导致的生病,周谨仪最后指认当年的太子妃,他听的清清楚楚,想必德妃在那种情况下是不会说谎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反而牵扯出来的寒梦鸢,倒是令端木玦心碎至极。

这么多年来,皇上一直对故去的太子妃心函愧疚之情,觉得是自己的对皇位的追逐才会害了太子妃,而太子妃永远是那样的温婉贤惠、为了他肯放弃一切,如今却发现一切都是假象,自然是会心力交瘁的。

“陛下,药煎好了!”管密端着药碗侍奉到病榻前,端木玦起身,靠在软枕上,将额头上的热毛巾拿了下来,寝衣松松垮垮的还露出来一截白色的裹伤用的长巾,他端起药碗,一口气喝了,推开管密奉过来的蜜水,摇了摇头,问道:“管密,你在想什么?”

管密神色一惊,自己心中的确有疑虑,只是没想到端木玦竟然看出来了,他只能回答道:“奴才在想那个马夫而已!”

“为何想他?”端木玦问道。

“奴才在想,既然周氏当年不是幕后的主使之人,为了给自己开脱的机会,没有理由不讲自己身后的主谋供出来,为何那马夫只知道周氏要害知为皇子,而全然对太子妃没有任何的印象?”

管密的话让端木玦笑了出声,他看着管密说道:“这就是皇后的高明之处,朕也是听到寒梦鸢的名字时,才觉得被这个女人利用了!”

管密一愣,并未立刻明白,即使他这般的脑筋也是一时没有转过来,端木玦叹了一口气说道:“朕承认,不舍得杀了谨仪,她毕竟是老师的女儿,朕的青梅竹马,就算是犯了天大的过错来,念在老师已经年迈的份上,会留她一命,可是慕容皇后看穿了朕,她要帮着柳梦璃报仇,所以她故意来给朕献计,而且那马夫不招出太子妃,也是她事先安排好的,为的就是,朕在听见德妃说出梦鸢名字的时候,会一时的从动,并且笃定她撒谎,好一个心机深厚的皇后,朕还真的是有些怕她了!”

管密也觉得其中曲折的可怕,却还是心中犹豫要不要通知皇后,此时端木玦突然间狠命的咳嗦起来,管密没心思再去想自己的事情,赶忙伺候病重的端木玦。

……

“娘娘……娘娘!毓庆宫里头的人传话,说是皇上病了,病的还挺严重的!”轻雪得了消息后赶快过来禀告。

“太医怎么说?什么病?”慕容霓裳正在用洒了玫瑰精油的水洗手,轻轻地抖了一下后便用手帕擦了擦。

“太医只是说忧思操劳所致,开了些药就走了,让皇上多休息休息!”轻雪原话的转述。

慕容霓裳看着自己被温水洗润过后微微发软的指甲,听了轻雪的话轻哼了一声,取了一点雪花膏涂在手背上,香香的味道里面还带着一点蛇胆的味道,“皇上不是身体病了,是心病了!”

“听说,今天皇上下旨处死周氏,想必终究是伤心地!”慕容霓裳看了一眼不明内理的小奴,并没有说话,起身说道:“摆驾毓庆宫,陛下病了,身为皇后,怎么也要侍奉汤药于床前!”

慕容霓裳的肩舆落在了毓庆宫门口的时候,慕容霓裳驻足看着守在宫门口的管密,他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想必管密是已经知道在除掉周谨仪的这件事情上,她是动了手脚的,可没办法,慕容霓裳很难再相信任何人了,尤其是端木玦,如果今天不设一个这样的小手段,她又如何能够让柳梦璃完成心愿。

“公公,皇上可好?”慕容霓裳款步走了过去问道。

“回娘娘的话,陛下睡了,要不皇后等陛下醒了在探望?”管密和颜悦色的说道,可是脸上的神色看上去却是不大好。

“无妨,皇上病了,本宫就侍奉在床榻前,若是陛下睡了,本宫就守着,不会吵醒皇上!”慕容霓裳意欲进去,却被管密挡了一下,慕容霓裳看了一眼挡在自己身前的拂尘,脸上的笑意都未牵动皮肉,“管公公,你要明白,泥潭不是你想进便进,想出便出的!”

与慕容霓裳目光相接,管密败下阵来,自己已经从一定程度上投靠了慕容皇后,怎么可能再与她相对立,只要她一句话,端木玦就可能彻底的不再信任自己,管密只能退缩,看着慕容霓裳如此得意的朝自己一笑,“公公,你是本宫重要的盟友,本宫不会不保护你的!”

慕容霓裳再无阻拦的进了毓庆宫,这次闯宫她不是为了放肆给端木玦看,而是给端木玦压力,她受够了处处被打压,只能拼命的躲着,每一招如若躲不好都将会是灾难,与其这样,还不如自己站起来,与端木玦分庭抗礼,如果说自己的前一世,是靠着端木玦的宠爱,迈上云端,这一世的前半段是靠着以弱示人取的信任和同情,那后半段,慕容霓裳准备靠她自己,杀出一条血路,反正这次事情之后,她的本性彻底的暴露了,暴露的太过彻底,端木玦是再也不会对自己不设防了,干脆就摊牌,等着看最后一张底牌,鹿死谁手还是未知数。

慕容霓裳看着龙床上躺着的人,呼吸均匀地安睡着,她放慢了步子一点一点的靠近,厚重的地毯吸取了所有脚步声,如果此刻她是一名刺客,必定会血溅三尺,让端木玦死无葬身之地。

慕容霓裳当然不会弑君罔上,知辰尚处年幼,不能没有自己的支持,于是慕容抬手轻轻地抚了抚端木玦睡得微汗的额头,轻柔的动作还是让原本就睡不踏实的人一下子就惊醒了。

“怎么是你?”端木玦并未惊慌,他知道慕容霓裳不会傻到行刺自己,所以坦然处之的问道。

“为何不是臣妾,皇上不是病了吗,臣妾如若不能侍奉汤药于床前,怎么担待得起,皇上和太后为自己积累下来的贤德名讳,所以臣妾要睡不宽衣的照顾陛下,知道痊愈!”

此刻的慕容霓裳双眸如同一只草原上的飞鹰,锐利、傲然空无一物,可怕,端木玦忽而想起自己的那个梦境来,那里的慕容霓裳目光多么的美好,单纯。善良,他竟然心中忍不住的惋惜。

“皇上看臣妾做什么?是妆容今日画得不好吗?”慕容霓裳此刻尤其的放松,再也不用戴着层层的面具,露出本源的自己真是舒服。

“冬妹!”

“不要这么叫我!”慕容霓裳噎住了端木玦的话,“这名字不是陛下叫的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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