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诵经驱祸 - 重生之胭脂杀 - 西陵小珩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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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诵经驱祸

第124章诵经驱祸

听了汪太后这一番话,那老嬷嬷便低声的同汪太后嘀咕道:“既然凤临宫的那位挑拨太后与皇上的关系,怎能就这么纵容她,太后可要想些法子才是,不是有话说了么,‘以彼之道还彼之身’,太后只要四两拨千斤就能够让她这皇后的位置不好做!”汪太后捻了捻手里蚕丝的帕子,触感细腻,在指腹间如同捻着一股清流,突生出来一个主意,既然这慕容霓裳能够让皇帝疏远福寿宫,只顾着凤临宫一头香,她也能让凤临宫尝尝这受冷落的滋味,本以为这凤临宫的怀了身孕皇帝就会少了宠幸,没想到慕容氏倒是手段高明,即使有了身子也是盛宠不衰,霸着皇上不让她人近身,如果自己能够找个理由让慕容霓裳远离皇宫,想必异地而居,适时再找几个年轻貌美的女子送入宫中,皇上自然就对她冷了下来。

可是如何才有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让慕容霓裳离宫,而且离的越远越好?汪太后细细的想着,那身边的老嬷嬷一边给太后捶着背,一边进言道:“太后不是这一阵子头疼,不如召钦天监的主簿进宫,看看是不是宫里什么人冲撞了太后,尤其是查一查属相,方位!”

汪太后一摆手,摇了摇头说道:“这一招上次吓唬程玉浓的时候用过了,皇帝不愿意信,而且极为的反感,只不过当初背黑锅的是珩贵人,皇上不那么心疼,关了几天也就关了,这次是慕容氏那个小蹄子,若是和皇上娇气几分,想必皇上还是不舍得,得想一个计策,让那慕容氏心甘情愿自己走,皇上也便是留不住了!”

汪太后到底是在后宫里呆的日子久了,过往的经验让她倒是心机多得很,想了一番便说道:“不过不说慕容氏冲撞了本宫,倒是可以借由这头疼的病发挥一番!”

“不知道太后可有好办法?”老嬷嬷凑近了几分准备认真地听吩咐。

“你去将钦天监的主簿召来,还有太医院的方太医,就说哀家的头疼病又犯了!别忘了,透些口风给皇上,还要趁着皇上在凤临宫的时候再说!”

……

端木玦正在凤临宫喝茶,慕容霓裳煮茶的本事可谓是炉火纯青,这春天便埋在地下的雨水烹出来的大红袍可谓是馥郁芬芳,大红袍烹煮的时候水的热度是最重要的,太热,则差就会太浓,第二遍的时候味道就会寡淡,可是如果水煮的生了,茶叶就没味道了,能够让水的温度刚好舒展开陈茶,让它一点一点的散发味道,方才是煮茶的高手,此时壶中的大红袍已经是第三遍了,不管是汤色还是味道都还是一流的。

“皇后是从几岁开始学茶艺的?”端木玦这段日子以来,最放松的事情就是留在凤临宫里喝茶,尤其是政务繁忙的时候,这一小会儿休息的时间便极为的金贵,他更是哪里都不愿意去,躲在凤临宫的内室里,听雪落、饮香茗,一身的放松。

“臣妾倒是记不得了,只知道或走路的时候就会煮茶了,有一次家里的下人看管的不小心,煮水的时候竟烫了臣妾一下,小孩子的皮肤细嫩,为了不留下疤痕,母亲特地取了最好的蚕丝帕子来包裹,而且买了上好的舒痕胶来,一日要涂抹三次,只可惜现在还在这里有些淡淡的印记!”说着两人的眼光便一同看向了那位置,可疤痕却未见,只见到那这几日方才好利索的割伤的痕迹。

慕容霓裳也觉得那疤痕刺眼,一缩手腕想将挽起的袖子放落下来,端木玦却伸手将她纤细的手腕轻轻地握住,拇指有些微茧的地方轻轻地摩挲着那一处伤口,这一处伤疤不只是慕容霓裳觉得刺目,端木玦亦然,自打慕容霓裳身体好了之后就再没提过那天的事情,甚至都没问一问那撒谎的侍女槐花被如何处置了。

两个人正沉默的时候,小奴隔着一层珠帘向里面传话道:“启禀皇上、皇后,福寿宫的桂嬷嬷来了!”

“传进来!”见有人来,慕容霓裳本来想抽出自己握在端木玦掌心的手腕,却被他牢牢地拉住,两人一同起身,挑了珠帘到外厅去了,只见一个老嬷嬷站在地中央,身上穿着一件旧斗篷,并没有行跪拜礼,只是福了福身子请安。

“桂嬷嬷可有事?”端木玦和声的问道,桂嬷嬷是汪太后身边的老人了,伺候汪太后有二十几年,端木玦小的时候汪太后在宫里还是个贵妃,想害他的人多得很,没有物色到好的乳母的时候桂嬷嬷还奶过他一阵子,算是半个奶娘了,所以端木玦敬重得很,这次桂嬷嬷能过来传话,想必也是福寿宫有重要的事情。

“回皇上的话,太后的头痛症犯了,这次格外的厉害!”

汪太后的头痛症犯了,慕容霓裳第一个反应便是——这个老太太又有什么心机,可是身为皇后,皇家的儿媳妇,自己的婆婆病了,好歹得先关心一下,遂连忙起身说道:“陛下,快去福寿宫一趟吧!”言罢,轻雪便将慕容霓裳的斗篷拿了来,端木玦本想劝阻慕容霓裳有了身子,外面冰天雪地的不方便,他自己的母亲自己还是了解的,但是又不好说出口,怕不让她去,慕容霓裳会多心,遂只是笑容有些尴尬的再吩咐轻雪多拿一个暖手炉过来。

外面的积雪还未融化,端木玦怕太监们抬着肩舆不安全,便索性自己陪着慕容霓裳一同步行前往福寿宫,两宫离得并不算是太远,桂嬷嬷也未张口说些什么,但是心中见皇帝对慕容皇后这般的关心、呵护备至,还是有几分敌意的。

大概走了一盏茶的工夫,两人便已经到了福寿宫,一掀开驼绒织锦的帘子,福寿宫内如此的温暖,扫一眼过去,光是外室放置的银炭炉就有两架,不由得想一想凤临宫,整个宫殿不过两架,慕容霓裳除去了白色的狐裘斗篷交给了轻雪,一身深蓝色的袄裙,领口和袖口都是细细的白色绒毛儿,她本就肌肤白皙,这一衬着更显得积分清丽,虽然脸上没有妆容可也是清新无比,跟着端木玦进了内室,地上摆了两只银炭炉,角落里还放置了两盆水,方太医已经不在了,反而钦天监的主簿正跪在地上请安。

端木玦只是抬了抬手,自顾自的坐到了床边,汪太后正头上压着一条淡紫色绣花的手帕,闭着眼睛躺在那里,见是端木玦来了,便微微的挣了下眼睛,微弱的说道:“皇儿来啦!哀家听闻前朝正忙得厉害,哀家这里也没有大事,倒是桂嬷嬷不懂事将你找过来,前面的事情可处理的稳妥了?”

“母后放心,已经解决稳妥了,病的这么严重为何不早些工夫来唤儿子过来!”端木玦为汪太后拉了拉锦被,又将手伸进了被子里试了试温度,转身对一旁的小太监说:“在那一个暖炉过来!”

身体虚弱的人自然是畏寒的,可是健康的人可就受不了这么烘着了,于是汪云理摆了摆手说道:“不必了!”一转头看了看站在床榻边的慕容霓裳,微微一笑说道:“冬妹也来啦,你已经有了几个月的身子了,这寒冬腊月的,就不要过来了,若是除了些闪失可让哀家折寿不是!”

慕容霓裳亲手接过小太监递过来的暖炉,放进了汪太后的被子里,说道:“母后病了,儿媳怎敢怠慢,竟然今日才知道母后原来是有这头疼的病症的,都怪儿媳平日里不细心”,慕容霓裳转身问身后钦天监的主簿,“不知道太后的病症是何故引起的?”

慕容霓裳一进门看见钦天监的主簿站在那里就已经心中有数了,上次她恐吓珩贵人的时候用的就是这样一个把戏,说珩贵人肚子里的孩子对自己有冲撞,实则是她在凤临宫用了麝香让自己身体不适的结果,这一次恐怕是又有心故技重施,或许该说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对她的病有冲撞了吧,只是同样的把戏端木玦能否听信两次,既然汪太后想让自己向这方面提,她也不能搏了老人家的面子!

那钦天监的主簿早已经受了汪太后的收买,自然是要按照汪太后交代的说话,他施了一礼说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太后这是旧疾,一道冬日里的年根底下就会犯得特别的严重,原因是太后的命相与紫微星一到这个时间便会相冲,因此每每到这时候就会头痛欲裂,如果能够寻一个至亲之人闭关诵经九九八十一天,这短时间内便可化解这头痛的症状!”

钦天监的主簿这样一说,慕容霓裳心中立即有了眉目,原来老太太是看自己太得宠了就想将自己弄出宫去与皇上分开,慕容霓裳心中咬着牙,脸上却露出了担忧的神色,又问道:“这至亲之人可有男女挑剔,若是本宫为太后诵经可行否,毕竟本宫身怀六甲!”

“如果娘娘没有身怀龙嗣恐怕就是不行了!”那钦天监的主簿看了看端木玦的脸色继续说道:“儿媳在三纲五常里并不属于夫家人,可是娘娘身怀龙种,若是娘娘闭关诵经,那就是龙嗣闭关诵经,这就可以了!”

慕容霓裳知道端木玦不是傻子,汪太后这下三滥的伎俩在珩贵人那次就已经是令人厌恶了,更何况是第二次,可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德行,为了让汪太后在端木玦这里慢慢的磨去耐心,她就只能眼看着是陷阱还向里跳,而且还要跳的心甘情愿,面带笑容的跳。

汪太后做事自然是有始终的,听慕容霓裳这么一说,连忙摆了摆手,说道:“切不可……切不可听他妖言惑众,哀家没什么大事,每年都挺过来了,况且皇后身怀皇嗣,不能经受一点点的辛苦,闭关诵经何等的不容易,会伤了身体,不行!”

慕容霓裳上前一步,一把攥住了汪太后那只抬起来的手,明面上不能说的话,握住手的一刹那两个人却都是心知肚明了,慕容霓裳看着汪太后那双得意的眼睛,柔声的说道:“母后,您放心吧,为了您的身体,为了能让您减轻痛苦,儿媳做这些都是应该的,况且不过是闭关诵经而已,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锅,儿媳在所不惜!”

夹在两个女人中间,最头疼的莫过于端木玦,心里面明镜儿的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可是面子上还要硬看着两个人相互掐架,最无奈的是,哪一个他都左右不了,一个是自己的母亲,忤逆不得,另一个是自己的皇后,窗户纸又不能捅破,可他又不舍得在慕容霓裳怀有身孕的时候让她去闭关诵经,为的就是几句狗屁的谎话,端木玦眼风如刀的飞了一眼钦天监的主簿,这个混蛋的官职他早晚要换一个人上去做。

……

慕容皇后要去为汪太后诵经祈福,这个亏慕容霓裳可不能白吃,所以她便派了人四处的散播,当今皇后身怀六甲,为了婆婆的头疼,甘心情愿的到数里之外的护国寺闭关诵经,一时间慕容皇后贤德的名声已经传遍了龙止国的大街小巷,甚至是妇孺皆知,成为妇德的第一典范,甚至就连远在西北之外的西夏国也有听闻,龙止国有一位慕容皇后,不仅容貌天下第一,而且贤惠的德行也是天下第一的。

慕容霓裳要去护国寺住上九九八十一天,东西可不能带少了,自己现在身怀龙种,不能因为做戏就伤了孩子,吃的、用的、穿的、消遣的一样不差,轻雪、小奴、漫雪、和瑞嬷嬷都跟着去伺候,不仅如此,端木玦还怕慕容霓裳万一在护国寺有个三长两短不好处理,便将慕容霓裳一直用了惯得刘太医和自己身边的方太医,一同派到了护国寺,伴驾而行。

前往护国寺的当日,端木玦亲自去送,他心有余悸,上次慕容霓裳陪着自己南下两淮,太后便派了杀手暗杀,这次也保不准是别有企图,所以干脆休了一天的早朝亲自将慕容霓裳送了过去,对外的名义便是为太后的头痛症到护国寺上香祈福,端木玦此刻觉得人心是如此的不堪,表面上是风光的,而现实却是永远见不得人的,在皇宫里,就连母子之间也是少了那么一点亲情的真实。

“皇上,臣妾不在宫里,您要注意用膳和就寝,不能一忙起来就不顾及身体了!”马车里,慕容霓裳将头靠在了端木玦的肩头叮嘱道,也算是用一丝温柔让端木玦对自己多几分牵挂,慕容霓裳怎么会猜不透汪云理那个老太太的心思,肯定是要趁着自己的不在将新人塞进宫里,转移端木玦的注意力,或者是让赵芷嫣使尽浑身解数勾引端木玦获得宠爱,无非二者之其一。

端木玦握紧了慕容霓裳的手,轻轻地用指腹摩挲着她手腕上的那道疤痕,“不要只是叮嘱朕,倒是你,一个人身在护国寺要学会照顾自己,虽然护国寺是皇家的寺庙,可是还是寺院,不必在宫里舒服,所以有任何的不适都不许忍着,若是实在不想在护国寺留着了,就回宫来,那个钦天监主簿的狗屁鬼话,朕是一点都不相信!”

慕容霓裳浅浅一笑,她其实最担心的还是端木玦的意志力,说是送新人进攻也罢,还是赵芷嫣之流也好,终归是美女的诱惑,端木玦正值盛年,怎么可能对美女不动心,若是这次她离开了八十几天,端木玦很可能宠爱她人,待自己生产过后,又是很长一段时间要恢复身体,不能侍寝,有给了她人巩固地位的时间,况且生了孩子之后,她能否再像少女一般拴住端木玦的心还是个问题,现在想起来,她也是大意了,给了汪太后可乘之机,自己不在宫里,竟然没有一个可以缓解这段时间的备选人,慕容霓裳不由得脸上淡淡哀伤的叹了口气。

“怎么了?”端木玦问道。

“没什么!”慕容霓裳起身,将自己一直贴身带着的一块玉璜放置在了端木玦的手心里,那是一小块羊脂白玉的凤凰玉璜,慕容霓裳从小便带在身上,所以交到端木玦手里的时候还带着她的体温,“皇上,这块玉璜是臣妾从小戴在身上的,玉璜在古人眼中是定情的信物,六郎是冬妹的良人,见此玉璜便是见到冬妹,望陛下在这漫长的八十几天里不要忘记了冬妹可好?”

端木玦看了看手中的玉璜,又看了看面前凝眸看着自己的人,深深地点了点头,说道:“冬妹,你又何须害怕呢!不过是八十几天而已,朕又怎么会忘记你!”端木玦复又将人紧紧地抱在怀里。

真情也好假意也罢,至少这是端木玦的一句承诺了,尽管慕容霓裳深深地知道,端木玦的承诺向来是比风还抓不住的空气,可有总比没有的好,她开始祈祷,祈祷那块小小的玉璜能够让端木玦不至于在美女在怀之时将自己忘得一干二净,慕容霓裳将玉璜结在了端木玦的腰间,口中喃喃的说道:“君当做磐石,妾身为蒲草,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

马车行进的速度并不快,怕颠簸了里面的皇后,所以赶了一上午的路才到了护国寺,依旧是苍松翠柏中古寺洪钟,枯木大师率领弟子在门外等候,慕容霓裳在端木玦身后下马,这护国寺她不是第一次来,却每一次都是印象深刻,这位站在门口迎接自己的枯木大师,他是唯一一个能够看得透自己的人,包括前世今生,包括喜怒哀乐,包括所作所为,慕容霓裳站在他的面前很想知道,这次枯木倒是会如何的规劝自己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大师,皇后身怀六甲,需要精心的照拂,麻烦大师了!”端木玦对枯木大师的为人相当的敬佩,枯木大师在佛法与禅语方面当之无愧龙止国第一人,枯木大师只是双手合十,说了一句,“阿弥陀佛,皇后自有天佑!”

按照龙止国的规矩,皇帝除非出宫巡视,否则是不允许离宫一天以上的,所以端木玦必须在宫禁之前回宫,慕容霓裳在漆黑的夜色中,借着百余名侍卫通明的火把看着马上的端木玦,觉得他是那样的英姿勃发,眼睛里流露出对自己不舍得情感,不知道面前这个现在还对自己不舍得的男人,是不是在八十几天之后还是这个样子,慕容霓裳似乎从现在开始就开始有些担忧了。

“陛下,雪夜行山路,要极为的小心,这颗夜明珠戴在身上吧!”慕容霓裳将自己身上的第二个宝贝交给了端木玦,那是一颗东海的夜明珠,端木玦赏给她的,端木玦拿在手里,果然是半里之内如若张灯,却还是依依不舍得样子,管密上前劝了一句,“皇上,再不走赶不上宫禁了,天已经全黑了!”

端木玦拉起了缰绳,目光却未离开慕容霓裳的脸,还是狠心的一夹马腹,策马而去,只留下银色的雪花和那身后百余名卫士的马留下的残雪。

“娘娘回去吧,夜深风冷,山里可不比皇宫!”轻雪怕慕容霓裳受风冻着,连忙上前搀扶了她一把向回带,慕容霓裳也不想再看那早已经望不见的身影,转身回了护国寺。

给她打扫出来的一件禅房是经过精心布置的,连门槛都被锯掉了,里面放置了两个火炉,床上的锦被也是堆叠了好几层,屋子里除了床榻、桌子,还有一尊佛像,一只木鱼,一个垫了几层垫子的蒲团,慕容霓裳无需出去诵经,只要在屋子里就可以了,左面的一侧尽是林立的书架,上面不仅有经书,还有一些诗词文集,想必是精心嘱咐了的,就怕皇后无聊,用来打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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