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调教
第127章调教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慕容氏父子二人，攘外安内，为朕排解西北之围，山西响马作乱，粮草之急，故此加封慕容宇为一等郑国公，其子慕容百里山西剿匪有功，特立平西将军，官职一品，留任太原太守，钦此！”圣旨传到护国寺之时，已经是奉天室接到西北捷报和太原捷报的第二天，听闻自己兄长已经入朝为官，慕容霓裳心中宽慰了不少，即便是父亲没有恢复相位，可至少兄长还是当朝一品大员，证明皇帝懂得了一个道理，那便是——他暂时离不开慕容家的帮助。
听圣旨的时候，慕容霓裳正在案前练字，自打来了护国寺之后，她的日子就处于一种几近于世外桃源的氛围，每日都是读书、练字、作画，或者是烹茶刺绣，清闲的就连身子骨都松软了不少，可腹中的胎儿并没有和她一样的安闲，每天都在变化，慕容霓裳现在有接近七个月的身孕，肚子像是塞了一个小枕头。
轻雪每日要做的事情就是围着自己转，好吃的、好喝的，都是从山下运上来的，护国寺的伙食太清淡了，不适合孕妇调理身体，还好枯木大师说过什么“佛祖在心中，酒肉穿肠过”，不然她还是真的不好意思在寺院里杀生。
轻雪和小奴一人端了一碗安胎药，另一个端着一碗每日必喝的燕窝进了禅房，慕容霓裳正在为自己昨天画的那幅画题字，用端木玦的笔体写出王维的《终南别业》，可谓是别有一番情调，“中岁颇好道，晚家南山陲。兴来每独往，胜事空自知。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偶然值林叟，谈笑无还期。”
轻雪跟着慕容霓裳的时间长，在家的时候也是做过半读的丫鬟的，所以还能听得出其中的韵味来，一听见“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轻雪就不大愿意了，身居护国寺，皇后可不能起了退隐之心，好歹肚子里可还有一个龙种呢，而且大少爷刚刚才封了平西大将军，都还靠着皇后才能调回龙城呢，遂轻雪放下了手里的燕窝，说道：“娘娘，可别再看王维的诗了，又不考状元，而且这王维的诗也没什么好的！”
慕容霓裳放下了手中的毛笔，起身坐到了榻上，先喝了安胎药，“这你就不知道了，王维人称诗佛，身处护国寺，你我都是荤食客就已经是够不清净了，难道还要读一读忧国忧民的诗来，那岂不是大煞风景！”
轻雪撅了撅嘴巴，还口道：“奴婢是说不过娘娘的！”
慕容霓裳一边喝着燕窝一边问道：“对了轻雪，西北传来捷报，不知道沈义澜沈将军可否进了位份？”
“沈将军怎么进位份啊！他现在是身居大司马的要职，而且还是大将军，难不成要再封给他一个副皇帝坐坐不成！”
“满口的胡言乱语！”慕容霓裳见轻雪说话没遮拦便瞪了她一眼。
小奴收拾了碗碟，接过话来说道：“听说，皇上虽然没升官，可是却赏赐了不少东西到将军府了，而且还犒赏了三军将士及士兵，应该也算是恩德了！”
端木玦并没有再对沈义澜进行册封，这就证明这端木玦对沈义澜并非完全的信任，不然端木玦完全可以封沈义澜一个异姓王爷坐坐，看来就算是手握重兵，身处西北的人是沈义澜，端木玦的疑心也不能完全的消除，如果此刻慕容霓裳将沈若怡的事情告知给端木玦，并且言明沈义澜与沈若怡的暧昧关系，以及臧布泰随时可以用沈若怡来要挟沈义澜的现况，端木玦的疑心会更加的重一些，这次或许就能够借机除掉沈义澜，那样慕容一族在前朝的敌人就又少了一个。
可是慕容霓裳一想起要除掉的是沈义澜，心中便有几分不舍，毕竟沈义澜不等同于陆波之流，况且还与自己不只是一面之缘，难道她真的药为了自己的家族，变得冰冷无情了吗？
正在慕容霓裳内心有些为难之际，瑞嬷嬷进了禅房，在门口磕净了鞋子上沾染的雪之后，向慕容霓裳福了福身子，“娘娘，巧萱已经安全的送回宫里了！”
“那就好！门口的守卫可有为难她？”慕容霓裳拨了拨茶碗里漂浮起来的茶叶问道。
“没有，娘娘且放心吧！不过……”瑞嬷嬷少有说话吞吐的时候。
“嬷嬷但说无妨，这里又没有外人！”慕容霓裳看了看轻雪和小奴示意她继续。
“哦！奴婢只是想问，娘娘难道真的不担心凤临宫里送进去的那个小丫鬟吗？今儿个小玄子送出信儿来了，说是昨晚上皇上去了凤临宫就寝，一早上管密便带着他到凤临宫伺候皇上上的朝，而且那个小宫女和皇上似乎已经见面了，还说了好长一会儿的话，桌子上一早上进去就有一杯茶，应该是她给皇上泡的！”
听瑞嬷嬷这么一说，轻雪和小奴一个脸色生气一个是着急，带上瑞嬷嬷三个人都看向了慕容皇后，等着她发话，只见慕容霓裳顿了顿，答道：“如果皇上喜欢，连凤临宫都可以是她的，本宫在与不在其实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想一想，陛下选妃的时候，本宫不都在场，可是不还是有了三宫六院，所以这事情取决于陛下，本宫无能为力！”
“怎么会无能为力！”轻雪显得有些激昂的说道：“娘娘若是在，怎么可能给了那小蹄子可乘之机！都怪汪太后，谎称自己生病将娘娘送到这偏远的护国寺，这不是诚心的想将一个年轻貌美的小丫鬟送到皇帝身边，分夺娘娘的宠爱，可真是够阴险的！”
“轻雪，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啊！”慕容霓裳倒是露出了几分笑意来，“皇上从来就不属于哪一个女人，他是后宫所有女人的皇上，只有这样才能保证皇家子嗣昌盛，所以本宫独承雨露，甚至在怀有身孕不便伺候之时，自然是不妥的，即便是汪太后没有出此三流的手段，前朝的人也会议论纷纷，本宫可是怕了前朝的舆论了！这样不是挺好么！”
慕容霓裳倒是要感谢汪太后送来的这个小丫鬟，本来她还是对端木玦心存那么一丝期望的，心想着，如果他真的对自己矢志不渝，自己又怎么下得了手与他分庭抗礼，可是现在好了，互不相欠，是他的绝情让自己名正言顺的走到了无情的位置上。
轻雪还是不甘心的想要说些什么，慕容霓裳只是闭上眼睛的摆了一下手，示意她无须再说，“本宫累了，想睡一会儿，你们都退下吧！”
三个人悄声的退了下去，今儿个是瑞嬷嬷守值，所以轻雪和小奴回了自己的禅房，可轻雪还是不甘心，不能就这么让一个小宫女在皇后不在的时候多了宠爱过去，这不就是正中了汪太后的意，小奴见轻雪还是不甘心，便说道：“别气了，现在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娘娘不在宫里，拿那个小蹄子不也是没办法，你还总提起来，岂不是惹得娘娘暗自的伤心！”
轻雪思忖一二，示意小奴附耳过来，小声地说道：“我们不在宫里奈他不得，可是巧萱在啊，就让巧萱替我们整整她，也让她知道知道，咱们凤临宫可不是好呆的地方，想做主子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样行吗？”小奴有些疑虑。
“你看我的就是了！”轻雪开始心中盘算着如何让巧萱折腾一下那个小蹄子。
……
护国寺这边因为佟柔嘉的事情又是气又是着急，福寿宫这一边也是不安分，比起慕容霓裳的淡定来，汪太后倒是有些急躁，端木玦昨天晚上见到佟柔嘉的事情早已经传进她的耳朵里了，可是为何皇上却没宠幸她，难道是佟柔嘉生的不够漂亮？
见汪太后心中着急万分，桂嬷嬷便好生的劝解道：“太后无需着急，这才见了皇上一面，岂能如此之快，想必陛下今晚上一定还会去凤临宫找她的，到时候再将佟柔嘉召过来，教她一些女子媚术，想必获得圣上的宠幸自然是指日可待了！”
汪太后叹了口气，说道：“你不了解皇上，他若是感兴趣，今儿个下了朝就会找个理由再去找佟柔嘉的，当初的寒梦鸢，不就是，两个人恩爱几多，一刻也不愿意分开，到了慕容霓裳，更是寸步不离凤临宫，恨不得一天里多出两个时辰来，可是今日下朝之后，哀家特地问了管密，说是皇上已经是无事可做，都不想去凤临宫了，反而去了那萃赏楼坐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这个佟柔嘉昨晚上是不是得罪了皇上！”
汪太后转了转中指上的戒指，问桂嬷嬷，“你可向佟柔嘉交代了哀家的期望，她可别在皇上面前三贞九烈的！”
“这……老奴倒是没教过，本想让她别有太多的非分之想让皇上讨厌，看来是她不懂得取悦陛下，让皇上失了兴趣了？”
“那还不快找过来，教一教她！”汪太后瞪了一眼桂嬷嬷喊道。
佟柔嘉自从昨晚上见了端木玦之后，整个人有些不大好，一会儿觉得自己与皇帝相遇是阴差阳错，一会儿又觉得这般阴差阳错的相遇竟然像是戏文话本里的情景，一会儿又觉得自己是不是还能再见圣上一面，今晚上皇上是否还会来凤临宫，这样她就能照顾皇上。
想的多了，脸颊上竟然飘起几朵红云来，好像秋日里盛开的红色蔷薇一般，心中又觉得滚烫难耐，佟柔嘉十六岁入宫后再未见过男子，而且老太妃的寿宁宫偏僻的很，在家的时候，家里管得严，虽然是寒门小户，可是也恪守女子的礼仪，不得随意进出家门，所以端木玦几乎是佟柔嘉见过的除了自己父亲兄长外第一个完全的男人。
而且这个男人，他的相貌是那样的英俊、身姿是那样的挺拔、伟岸，五官是那样的俊朗非凡，甚至他的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杜蘅的气息，是如此的好闻，最重要的是，这个男子掌握着天下的一切。
佟柔嘉正在思春之时，马玉福派小太监过来叫她，福寿宫的桂嬷嬷到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可佟柔嘉赶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神情跟着传话的太监出去了。
“太后传召你，你速速随着咱家去福寿宫！”
“是！”佟柔嘉只是一福身，便跟着走了，马玉福看着那一老一少的两个背影，耐人寻味的哼笑了一下，自顾自的说道：“这太后也太心急了，不过是见了一面！”说完还摇了摇头。
……
佟柔嘉随着桂嬷嬷进了福寿宫，屏声静气的大礼跪拜，她觉得今日进了这福寿宫好像和半月前来的时候氛围不大相同了，于是心中暗暗地想到，自己可得小心一点，汪太后可不是老太妃，性格刁钻着。
“起来吧！”汪太后皱紧了眉头上下打量着佟柔嘉，问道：“昨晚上，皇上可见了你了？”
“回太后的话，见了，昨晚上陛下在凤临宫就寝，不料半夜内殿的窗子被风吹开了，奴婢进去将窗子关好，不料粗手笨脚的吵醒了陛下！”
“就没说话？没做些别的事情？”汪太后的手攥紧了帕子。
“说了！”佟柔嘉挑眼看了一下汪太后，继续说道：“皇上问奴婢的名字，还让奴婢沏了一杯茶，后来就让奴婢回去了！”
说到这里，汪太后用力的拍了一下案几，吓得佟柔嘉又‘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只听汪太后说道：“大好的机会，你竟然没把握得住，日后到哪里再去寻这样的机会，难道要等到慕容霓裳那个小蹄子回来后再找吗？等她回来，你就怕是命都保不了了！”
汪太后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佟柔嘉听明白了几分的，似乎汪太后是想让自己趁机*皇上宠幸自己，身边的桂嬷嬷伸手将佟柔嘉搀扶了起来，说道：“你啊，也别怪太后心急，毕竟那慕容皇后可不是好惹的人，恐怕你现在身处凤临宫她已经是知道了，如果不能尽快的获得皇上的宠幸，有个位份，等着那慕容皇后想出了整治你的办法，你可就没命了，到时候你是愿意去做当初的秦常在呢还是宣华夫人，若是她回了宫，你就更没命了，让她还知道你是趁着她不在的时候去*皇上的，那你就生不如死啦！所以，要是聪明的话就好好的想一想，怎么才能得了皇上的宠幸，得一个位份，也好报答太后对你的提携之恩！”
桂嬷嬷已经将话讲的再明白不过了，佟柔嘉这次算是懂了，自己是汪太后选中的人，为了趁着皇后不在，博得皇上的宠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