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忽悠也是艺术（2）

不管李自成在那里疑惑，尚国梁碎碎叨叨的念叨着：“忍着点忍着点，来敷上这个就止血止痛还消炎啊。”

尚国梁把止血粉、强力止痛粉和头孢菌素粉混在一起，给李自成撒上厚厚的一层，随后用绷带给伤腿缠上一层又一层，直到看不到有血迹渗出才罢手。尚国梁的箱子里还有不少青霉素粉剂，他没敢用，因为他不知道李自成是否对青霉素过敏，过敏性休克只占青霉素使用病例数的万分之一不到，但万一呢？

给李自成疗伤的同时，尚国梁也让张通学着自己的步骤配药，让他自己包扎伤口。

止痛粉很快发挥了药效，这种止痛药连癌症晚期的剧痛都能止住，搞不来麻醉药，用这个也行。

李自成动了一下伤腿，感觉好多了，上了药之后大腿还是有点痛，不过这种痛常人都能忍受，而且血也止住了。

流了许多血，李自成还是虚弱得很，他坐着倚在一颗小树上，拿着尚国梁递给他的铝水壶，喝了几口水，因为好奇，他还伸出手指敲了敲水壶的外壁。这个铝制水壶也是李自成没见过的，放在现代都没人用了，因为是清仓处理货便宜，尚国梁就买了几十个。

铝这种金属，在十九世纪初才被人提炼出来。刚出现时被人当做贵重金属，称为土银。

喝完水李自成还是没忍住好奇，问道：“尚兄弟高义，你刚才说原来在我这里，现在想单干，你的话没说完就被刘狗子这奴才打断了，你继续说。”

肉戏来了，李自cd开始放低姿态自称我了。尚国梁心中暗笑，反问道：

“皇上你相信祥瑞吗？”

这完全是尚国梁埋下的陷阱，既然想忽悠这个大客户，就要下功夫。他准备的很充分，一些所谓祥瑞的道具都随身带着。

这个时代蒙昧，不相信祥瑞的极少，包括李自成在内也不能免俗。

“祥瑞？”李自成楞了一下，续道：“我是信的，从我起兵以来，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就算是南原大战全军覆灭，我带着十几个人跑到商洛山中，我也一直坚信有祥瑞，后来就真的有，我看到一**的出奇的红日冉冉升起，再以后一切都很顺，出了山之后，入河南下襄阳、夺西安登龙椅、进北京，大军所到之处无不望风而降。可自从在山海关被辫子兵打败之后，我一路败退，士兵们都成了惊弓之鸟，遇敌一触即溃，不逃即降，却是再也见不到祥瑞了。”

尚国梁瞧着李自成有些颓唐的脸颊，神秘的笑了，笑得李自成有点发毛之后，才又从刚才的地方拖来另一个箱子，随后打开箱盖，从里面小心翼翼的捧出一物，此物带包装纸，撕去包装后露出一个大盒子，这盒子也极为讲究，乃是高级合成树脂制作的高四十公分，长宽各三十公分的异常精美的盒子，明黄色。

张通的身躯微微颤抖，不由自主伸出手抚摸盒子，抬头傻乎乎的问了一句：“尚先生，这是玉吗？”

尚国梁不可置否的点点头。

此乃装逼神器，让人越误会越好。硬质合成树脂，在这个年代同玉石相似，说它是玉也无妨。

李自成也睁大眼睛看着，他不同于张通，这玉盒虽大，看着不同凡响，可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北京皇宫里比这还大的玉石也有。关键是尚国梁似乎还未解说里面有什么东西。

尚国梁没有解说，而是很随意的打开盒子，注目向里面看，半天不动。

三人围在一起都伸着脑袋往盒子里看，李自成与张通满眼迷茫。盒子里的物件还有一层包装，这物件到底是什么？

尚国梁没有急于揭开谜底，而是站起身转向东方，随即双膝跪下满脸肃穆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故弄玄虚这一招，尚国梁还是从网络里学到的，既然好用，何尝不可拿来一用。

磕了三个头之后，尚国梁朗声说到：“弟子谨遵上天之命，解救白龙于此，现将信物交与白龙，以明上天之意。弟子必将上天教导之言传与白龙，使白龙代天抚民，还一方百姓衣食俱足、安居乐业。”

上天之命？白龙？李自成一时间脑袋嗡嗡作响，呆住了。

尚国梁转头一本正经的对李自成说道：“白龙，你可像我这样向上天施礼谢恩。”

李自成一时间懵住，不过转念一想这是给老天爷磕头，又不是给尚国梁磕头，不算折损尊严，罢了，磕就嗑吧。

学着尚国梁的样子，李自成也对着东方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见李自成依着自己的意思做了磕头动作，尚国梁心中忍不住的乐。面上却依然肃穆无比，将盒子里的物体提出，在李自成与张通两人炯炯的眼神中打开了包装。

谜底揭开了，这是一个带着水晶底座的直径二十公分的水晶球，球里面雕刻着惟妙惟肖的三维立体龙的身躯，在阳光映照下美轮美奂，李自成甚至还看到了那条银白色的龙在数朵白云之中缓缓移动。当下激动地手足无措。张通则一头趴在地上，再也不敢看那个水晶球。

龙，自古为华夏民族崇拜的图腾，被尊为华夏之神。传说龙为麟虫之长，能兴**，利万物，使风调雨顺，丰衣足食，五灵之一。《易经》有云:“飞龙在天，大人造也。“后来用于比喻君主。历代皇帝都以真龙天子自居，认为自己是龙的化身。

“这是给我的？”李自成摩挲着水晶球，怎么看也看不够。

尚国梁转成笑脸，满面春风道：“当然，这是我代表上天转给你的，你已经被承认为白龙。”

“我是白龙？”李自成经受不住这等喜悦刺激，加上失血过多，心神激荡之下晕了过去。

看到李自成受不住刺激晕过去了，尚国梁急的挠了挠头。

不是说李自成意志坚定吗？怎如此不堪。

尚国梁作为一个对李自成了解颇多的现代与古代混合型人才，他没有把李自成这个人物具象为神话，他知道李自成也是普通人，只是比较优秀罢了。

他在他的战友们心目中也并不是至高无上、一言九鼎，最起码他约束不住刘宗敏，在北京的时候，李自成也曾对刘宗敏大肆拷掠明朝官员有过异议，但被刘宗敏一句话“你做你的皇帝，我抓我的官员，两不相干”给顶了回去。另外自从风卷残云般夺取西安称帝后，他在政治、军事上都表现出缺乏战略眼光。

李自成的优点是隐忍，这使他在“革命”生涯的前期具备了百折不挠的品质，但是一旦他心理崩溃，他的聪明才智根本不足以挽救自己，信鬼信神也就成为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