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5-4 这一幕,多么熟悉 - 何必轻言流年 - 洛惜遥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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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5-4 这一幕,多么熟悉

难得再次来到海边,郑亦言提出要去吃海鲜,何轻眠自是复议,想来这大概便是他们最后的晚餐。

他们找了一个小摊,不是什么精致的地方,却胜在靠近海边,习习的海风吹来让人倍感惬意。他们点了不少鱼虾,老板也很热情,还额外送了他们一瓶啤酒。

看着何轻眠食指大动的样子,郑亦言随口问她:“我记得你从前不爱吃海味。”

“人都是会变的嘛,”何轻眠举着筷子,在鱼肚子上左戳右戳,“海边的鱼还真是新鲜。”

她挑了一块看起来最为鲜美的,沾了点料汁放入了郑亦言的碟子,道:“你吃啊,只有我在这里狼吞虎咽显得我多爱占人便宜似的。”

郑亦言夹起鱼肉放入嘴中,咀嚼了几口,果真如她所说的一般,很是美味。

见他对于自己推荐的菜肴还算满意,何轻眠勾了嘴角,继续剃鱼,没过一会,一条海鱼便被她剃掉了半个身子,她将鱼夹起正想要给它翻个身,手中的筷子却被郑亦言一筷子打掉。

她有些生气,抬头瞪他:“郑亦言你干嘛啊?”

“沿海的地方渔民们有个风俗,吃鱼不能翻面,翻鱼等于翻船,你在家吃鱼翻个面没人管你,可现在你在海边,我劝你还是要遵守当地的风俗。”说完,郑亦言将鱼按下,从鱼刺的缝隙中挑了一块放到了何轻眠的盘子里。

你好歹是一长在国旗下的无神论者,怎么这么迷信?

何轻眠暗自腹诽,忽然想起傍晚与苏晓茴分别时两人的对话。

这一整天的相处,让何轻眠更加确定了她初初见到苏晓茴时所产生的那种熟悉感。

她开着玩笑:“晓茴,相信我不是在和你搭讪,为什么我总觉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苏晓茴也回以一笑,道:“轻眠,或许是我们有缘,不是有句特狗血的话说‘前世的三百次回眸,才能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遇’,你觉得我熟悉大概是因为我们曾经在你的记忆之外见过面。”

何轻眠假意打了个寒颤,笑着推了她一把:“别说的这么玄幻,我可是马克思主义无神论者!你这么指引我走邪路歪路,我会被开除党.籍的!”

“哈哈,我的阴谋居然被你识破了,”苏晓茴也笑,看了一眼身后的郑亦言,拉过何轻眠继续道,“轻眠,你们真的没有关系吗?我以为,你们是相爱的。”

听她这么说,何轻眠脸上原本放肆的笑意渐失,最后又微微翘着嘴角,让人看不出是真心还是假意。

“晓茴,之前的我从不信命,所以命运选择了对那些不以它为信仰的人进行惩罚,他要告诉你他有多残酷,而且总是在你认为他无法更残酷时,以你能想到或永远也想不到的方式告诉你,他还能更加残酷。我们阴差阳错的错过了我们最好的年华,虽然我们认识的那么早,可最后却注定要分道扬镳。”

然后,何轻眠便听到了苏晓茴的叹息,之后,苏晓茴再未说过一句话。

他们将她送到了停车场,站在车前,她与她对视良久,终是依依惜别。

苏晓茴轻柔的抱住了何轻眠,拍了拍她的背:“轻眠,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我觉得你的名字很好听,微风轻吹,伊人浅眠,真的好诗意,但是,轻眠,我不得不提醒你,小憩固然怡人,但是该醒的时候就要醒过来,你说觉得我熟悉,我也觉得与你有缘,所以我想送你一个小礼物,权当是纪念吧。”

“不不不,我不能收。”

“喂,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是个土豪,送给你这个我好问我爸去要新的,你就当帮我一个忙好了。”说完,苏晓茴便从脖子上取下了她一直戴在身上的项链,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

何轻眠将手覆上了胸前的项链,她放下筷子,将项链举起来仔细端详,项链上挂着的是一颗深蓝色的宝石,夜色中,似能泛出幽蓝的光。

这颗宝石何轻眠一看便知价值不菲,当时她试着将项链从自己的脖子上摘下,却怎么都摘不下来,她再抬眼时苏晓茴已然坐了进车里,下一秒便开车离开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句“后会有期”在风中回荡。

“怎么,天上好不容易掉个馅饼,你还担心它掺了毒?”见她对着项链若有所思,郑亦言忍不住说道。

“哪有,只是你不觉得她很奇怪吗?”何轻眠皱皱眉,目光从项链上收回,又投向郑亦言。

郑亦言擦擦嘴,喝了一口水,慢条斯理道:“奇怪的人到处都有,或许正如她所说,她想赶快换条新的也不一定。”

“但愿如此。”

“吃好了么?”郑亦言问她,“吃好了我们就回家吧,天黑了。”

我们,回家。

何轻眠憋了一口气,不敢呼吸,她怕七窍相通后眼泪会不受控制的流出来,她也不敢说话,她怕自己颤抖的声音让他看出端倪。昨天夜里她无数遍的告诉自己,要笑着离开他,所以她不要他再为她分心。

郑亦言,我是不是很棒?

沙滩上,她依旧跟在他身后,他也未回头看她,只是看着他右侧的半个影子默默地走着。

“郑亦言,我脚疼,你能不能走慢点。”

他又走了两步才停了下来,转过身,只见她的脚背已经血红一片。

郑亦言大步走过去,单膝跪地,将何轻眠一拽,她便坐在了他的腿上,然后他将她的鞋子脱掉,搬起她略显喜庆的右脚仔细地查看。

海风吹散了她的发,看着一望无边的深海,何轻眠觉得自己忽然回到了16岁那年的地铁站,那时他们还在打赌比谁胆子大,她不要脸抱着他的大腿哭的肝肠寸断,而他则是一脸尴尬的问她有没有被踹疼。

何轻眠心中又是一抽。

流年之所以被叫做流年只不过是因为它一去不返。

何轻眠咬紧嘴唇,抬手狠狠的掐入郑亦言的手臂,郑亦言吃痛却没放开她,只是将手臂绷紧让她无法嚣张,她原本掐着的肉忽然变硬,毫无防备之下她撇掉了留了很长时间的指甲。

“何轻眠,你他妈有病吧!”

何轻眠没理他,艰难的站起了身,在郑亦言的注视下一瘸一拐的走出了海滩。

就这样再见吧。

何轻眠自己打车回了酒店,坐在车上看着那比她心脏还跳得欢实的计价表,何轻眠感觉自己有些肉疼,凌晨,她便收拾东西独自去了机场,回到了T市。

这一切她都未告诉郑亦言,她想到了第二天他去敲她房门时阴沉的脸,但是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她怕她下一秒就会忍不住扑向他的怀里。如果是那样,那她这四年的时光又算得什么?

如果可以,便再也不见吧。

但令何轻眠万万没料到的是,一周之后,她再次见到了郑亦言,不仅仅是郑亦言,还有祁越、陆之涵、楚暖阳……这些与当年那件事情有关的人在那一天齐齐出现,这样的不约而同着实让她防不胜防。

由于之前与“瑞岩”的谈判颇为成功,“远通”与“怀旗”的合作案最终得以顺利进行,所以,许唯落特别邀请了她同“怀旗”的头头们一起参加“远通”一年一度的公司周年晚宴。她原本是要拒绝的,可是王璇静那张三寸不烂之舌都快把花儿都说出来了,威逼利诱之下何轻眠不得不选择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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