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天降金银
第354章天降金银
谭家，雪夜。谭威正在和谭沐阳说起李涵华削减了宫中过年开支补贴阵亡军士的事。
“这事还是多亏了元大人，要不是元大人肯在朝上帮我们说上一句，陛下估计也不会留心到这事。我原本还觉得元大人和你个臭小子亲近没打什么好主意来着。”
大雪地里，两个人坐在四处通风的凉亭中本来就冷得很，谭沐阳还喝着带冰渣子的酒，谭威看不下去了，推了谭沐阳一把。
“臭小子，别喝了，不觉得肚子冷吗？回头喝病了。”
“不冷，这酒烈的。”谭沐阳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元凌本来就是个好人，我把这事和他提了提，他当场没说什么，没想到第二日就在朝上提了。仗义是仗义，只怕那些文臣要看不顺眼他了。”
“谁敢？朝中文武闹起来本来就不像话，那些将士战死在沙场难道没保护到那群只会嘴上叽歪的小人吗？要老子说，元大人这样的才算得上好官，心里头总是得存着点好东西的。没瞧见那些文臣前脚阻止了陛下用国库补贴军士，后脚陛下就削减了宫中过年的开支吗？今日陛下可是在御书房和我们说了，年后他还开私库再补贴些呢。”
谭威说得高兴，也不拦着谭沐阳喝酒了。
“今儿个高兴，你喝就喝了，明儿个过年喝点也成，后儿个新年第一天，你可一点酒都不许喝了，给一年要起个好头。”
“嗯，”谭沐阳轻应了一声，神色没多大变化，没把这事往心里去，他爹老了，可抢不走他手上的酒瓶了。
谭沐阳把这事前后在心里过了一遍，挑了挑眉。
“父亲，你有没有觉得陛下有些不对劲。那些文臣叽叽歪歪不肯开国库的时候陛下明明是生气了的吧。”
“忒，何止是你小子觉得不对劲，但是老子心中都高兴着觉得朝中又要滚蛋一群人了，还想着滚一批好上来些新的，反正陛下搞了那个什么科举，朝中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文臣了。没想到陛下宽厚，竟然还是留着了他们，甚至还真同意了不开国库的事。”
“然后再削减了宫中开支，又同意了开私库，父亲，陛下私库银子烧手不成？”
谭沐阳混账了一句，挨了谭威一下打，不过打的也不重，就是打在了他肩膀上。
“陛下那是宽厚，你当初那时候还没上朝，其实陛下年轻的时候性子一直都是很宽厚的，做什么事都是和大臣们有商有量的，稳是稳，但是就是总把简单的事都搞麻烦了，也就是这两年才雷厉风行起来，陛下应该是看在年关的份上不想和那群家伙吵。”
“应该吧。”谭沐阳能说什么，毕竟他那时候的确还没有在那朝中为官，“不过父亲你这下可放心了，将士们家里头好歹有钱用了。”
谭威脸色狰狞了片刻，叹了口气道：“人都没了，要钱有什么用。只不过是总要保障他们家人以后的生活，这些钱只不过是看着总数大，分下去每户人家也就够过上五年生活，要是家里有孩子的，孩子都养不大，还是不够，只能看之后能不能找到机会——”
谭威说到一半停住了，脸色难看地朝着院子的外墙看过去：“谁家的贼迷路了？”
偷鸡摸狗都搞到将军门外了？麻的，他们谭家穷得很好吧，陛下给的赏赐他前脚得了后脚就全分给那些跟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了，他现在养媳妇都是靠着陛下发的俸禄养的。
谭沐阳也笑了，哪来的笨贼们。
他道：“我去看看，父亲你去母亲和妹妹那看着，别惊动了她们。”
“你带家伙了吗？用你这酒瓶子也只够砸一个吧。”谭威从袖子里摸出把匕首递给谭沐阳。
谭沐阳没要，摸了摸裤腰带，只摸出几枚铜钱来：“我用这些就够了。”
谭威笑得不行。
“你俸禄我也没收你的，怎么穷成了这样？平时不都是带金子带银票的吗？”
谭沐阳略微涨红了脸：“前儿个买东西用掉了，反正够用就行了。要不是石头不称手，我就用石头了。”
“行，你厉害。”谭威和谭沐阳斗个嘴的功夫，听明白了外头也就四五个人，人不多，就放心地回后院去了，他媳妇女儿都在那呢，他怕那个憨傻的女婿照顾不来。
谭沐阳借着树影躲在了墙头，看向墙下头，这雪夜里头，白雪把各处都照得亮亮的，没什么别的地方好躲。
总共四个小贼，戴着白帽子白面巾，穿着白衣白鞋，两个一组抬着大箱子，边上还停了一辆马车，拉车的马嘴被堵着了。
谭沐阳不急着抓这些小贼，他还等着逗个乐子呢。
这些笨贼是把谁家给偷了个底朝天？
他们把大箱子抬到了谭家墙边就放下，然后又去搬马车里的箱子，一来一回，总共往谭家墙边放了十二只大箱子，那马车才被搬空。
谭沐阳估计这箱子重量不轻，不然这些笨贼也不至于搬了都快小半个时辰。
不过这些小贼把箱子都放在他家墙外是什么意思？嫁祸吗？
有意思。
不过看着这群小贼搬完东西之后又在箱子上放一封信，谭沐阳又明白了。
更让谭沐阳不明白的是，搬完箱子放完信之后，三个小贼上了马车，剩下的那个小贼竟然朝着他家大门那边跑过去了。
因为还有三个小贼就在旁边的原因，谭沐阳也没有过去看。
“别跑！那个穿白衣服的别跑。”
没想到就一会的功夫，那个离开的小贼就把他家的家丁给引过来了。
谭沐阳看得真是一头雾水，直到那个被家丁追着的小贼跳上了马车，驾着马车带着其他的同伴跑开甩开了家丁，谭沐阳还是没明白这群小贼是过来干什么的。
就为了留下这十二只箱子。
不过谭沐阳倒是知道了为什么后头那个小贼要去招惹家丁。
看着自家的家丁发现了那十二只箱子，把那十二只箱子团团围住，谭沐阳只能叹了口气从墙上下来接管这事了。
他待会该怎么向父亲解释，自己看戏看得忘记拦住那些小贼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