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知病
第345章知病
“昨儿个你来的时候衣服是不是被雪给淋湿了。”水景铄哄阮清哄了半天才哄出这么句话来,苦笑不得:“外头雪太大,打了伞也没什么用,轻雪不堪遮,飘到了衣裳上,不过也没湿。进了屋遇了热气才化的水,你屋子里有火不冷,出了屋子水又成了冰就更不冷了。”
阮清是一点也不信,要真是这样那他昨儿个就是披着一块冰回去的,那不更冷了?
阮清道:“那你怎么着凉了?都是哄我。”
水景铄叹了一声,见到周舟鼓着眼睛在阮清身边立着看着就是他打发不出去的样子,水景铄就只把来由和阮清粗略地说了说。
“户部已经折进去不少人了,我刚到因为职务不清,但是户部的事又有些积着,被人算计模糊担了些尚书的活,可是我最近定下的职务是右侍郎。事急从权不是大事。只是在真正的尚书还没定下之前,只好先病上一场。”
他水府的大夫不是知根知底的,所以他就先打发出去,回到了水家养病。
唯一一点意外就是他身体有点太好了,几日的连夜操劳,昨儿个还装着失足掉进了冰湖里,结果也只是风寒。要是能重病上一场,有几个月的清闲,他就能再好好弄一弄清儿的公主府了,那养的鸟雀又给冻没了一些。
可是水景铄与阮清说却是说:“特意留了窗吹风看了会书有些头晕而已。”
朝中都到了需要景铄称病避让的程度……阮清想着,左不过她现在和景铄定了亲,单独相处会也不是大事。
阮清对周舟吩咐道:“去把门合了,风吹得我冷。你也出去同水家的下人烤个火吧。”
水景铄使唤不动周舟,但是阮清一说,周舟老实就出去了。
等到周舟走了,阮清才问水景铄道:“争到什么程度了?户部不过就是那些人,要争不是早就该争了吗?”
没了闲人,水景铄直言道:“陛下自从寿诞过后,就让三位皇子正式插手政事,朝中的大臣各自投靠已经乱成了一团。而且又有我的例子,原本不是户部的人也动了心思。清儿,你最近在宫中避着些七公主,她母家周家最近很是活跃。”
“就她?现在得了志不知道猖狂成什么样子了,大公主请都是一点信都没有。”阮清想起大公主当时的失落就忍不住郁郁道了一句,说完阮清才想起水景铄还病着实在是不该再为了她的事烦。
“大公主……还好,不是欺负了你就好。”水景铄有些薄情道,实在是大公主本就和他没什么关系。
“我前头托了皇后娘娘,姨母看在我母亲的面子上会照看你的,别的我不大担心,就是实在是担心七公主……怕她欺负你。”
“她忙着父皇那,没空欺负我,而且也不怕她欺负。”
七公主能怎么对付她?在她面前炫耀好东西?可是她那也存着很多珍奇之物,只不过平常都在库房积灰。至于言语上的挤兑,阮清就更不怕了,在口头上,七公主就占不到她的便宜。
看着阮清乐观,水景铄却还是有些忧心。
他又瞒了阮清点事,他没说的是七公主母妃周顺华私下给他母亲送了些东西,因为他母亲都送回去了,这只是小事。
“咳……咳。”水景铄背过身,对着床榻里头咳了两声。
他又瘦了些,隔着厚衣,阮清感觉都能看到他脊背下来的那条线。
水景铄咳得急促的时候,阮清都觉得自己嗓子眼发痒了。
阮清心疼地拍了拍水景铄的背部,问道:“不是说头昏吗?怎么又咳了?让大夫看过了吗?不行我想办法给你请个太医过来?就说是我不舒服了也好。”
水景铄转过了身,他脸上因为咳嗽缺氧有些红晕。
他抓住了阮清的手放下去,无辜解释道:“头晕……然后就有些咳嗽了,也差不了多少。”
看着阮清脸黑了,水景铄才轻笑了两声:“家里头就有大夫,我让人喊他来,让他当着你的面看我一看成了吧。难得来我这一次,别不高兴了。”
阮清白了水景铄一眼。
要是她来的时候这人身体康健,她当然高兴,但是她是来探病的,怎么高兴得起来。
来的是个正当壮年的男大夫,低着头进来了,他也认不得阮清,直接就到了水景铄面前:“少爷,叫奴才来什么事?”
阮清哪见过这样直接就称呼自己为奴才的大夫,宫里头的御医都是说的微臣,不过她也知道一些,世家的大夫本来就是自家奴才里找聪明的培养出来的。
“来给我看看,方才咳了几声。”水景铄自若地将手搭在了床边,也没有给这大夫介绍阮清身份的意思。
就像是这大夫的自称一样,一个奴才而已。
那大夫蹲在床边把的脉,回道:“少爷风寒比昨日好些了,咳几声也是不碍事的,要是少爷怕伤了喉咙,奴才再在添些止咳的草药到药里。”
“嗯,该怎么添就怎么添。”水景铄吩咐大夫道。
他转头对阮清笑了笑,道:“这下可放心了?”
“嗯。”阮清应了一声,心里不知为何有些不爽快,她记得她父皇不是下令了,大周境内不许再养私奴吗?就是原本养的了也得放出去。水家明显还是在这样做。
水景铄心细如尘,顿时就问阮清道:“怎么脸色不好?看来还是冻着了。过来让大夫给你看看好不好?”
阮清想着其他的事,也想看看这大夫到底是怎么回事,就没异议地坐在了离床边近的椅子上,将手放在了桌上。
阮清没想到的是水景铄竟然起身了。
“你怎么起来了?”
“桌子上凉。”水景铄笑了笑,拉好他身上披着的外袍,从床边拿了两方墨蓝色的帕子走到阮清身边,托起阮清的手,一方帕子垫在手下,再轻轻放下她的手,一方帕子就铺在了手腕上。
水景铄看向阮清的眼神也是又轻又软的:“别冻到了你的手,早知道你要来,我该在屋子里也烧了火的。”
“我也不是到哪儿都需要烧火的。我身体康健着呢。你把我说得太娇气了。”阮清手凉,盖了帕子也没觉得多暖,但是心却是暖了点。
水景铄眼中都带了笑,她不娇气他也想给她能娇气的环境。
水景铄看了大夫一眼,垂着身边的左手大拇指压了压,吩咐道:“来给姑娘看看吧。”
看着自家少爷的动作,大夫顿时就明白了,他待会为这位姑娘看病是只能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