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重伤
王舒语也是有些意外,李然的确聪慧,在自己和李玄琅的教导下,进步很大,也有了小小神童之名。但没想到这位骆夫子竟然在学堂被封以后专门前来收李然当学生。
一时之间心情颇为复杂,李然的学习不能断,虽然自己可以教,但是没有同龄人的陪读,也不利于学习,但自己和县城学堂的事情,也不确定是否会影响李然过去学习。
王舒语面色犹豫,对骆明笙说再考虑考虑,问问李然的意见。
骆明笙见此也非常又分寸和诚意的说了句欢迎李然随时到来,行了个礼就离开了李家。
“李家嫂子,快快,你家相公受伤了”
“什么!”听到门外王大婶的话,王舒语手中的杯子砰一下落到了地上,连忙跑了出去。起身撞到了桌角也丝毫没有停留。
“阿琅!”
王舒语到门口的时候就看见王大婶的丈夫扛着李玄琅站在门口,李玄琅的一条手臂无力的下垂着,原本浅青色的衣袍已经被鲜血沁得暗红。
苍白的指尖忍不住的颤抖,王舒语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阵阵眩晕传来。
“李家嫂子,家里有没有止血药,快呀!”
着急的叫声唤回了王舒语的一丝理智,迈着发软的双腿,赶紧上前扶住李玄琅,这时候她才发现有一只箭羽整根没入了李玄琅的肩头,温热的血液还在不停的从伤口流出。
鲜血很快就沁到了王舒语的身上,这一刻莫名的恐惧席卷全身,晶莹的泪花瞬间凝满了双眸。
小心翼翼的把李玄琅放到床上,王舒语赶紧翻箱倒柜的找来了止血药。
但掀开李玄琅的衣服后,一看见如此严重的伤势,王舒语几乎没有停留的拔腿就要出门找大夫。
“不能去!不能找大夫!”王舒语起身的瞬间,原本昏迷的李玄琅突然醒了过来,死死的抓着她的胳膊,固执的阻止她出门找大夫。
“李家嫂子,我们从发现玄琅受伤开始他就一直在说不能找大夫,要回家。我们也不敢耽误,这才把他赶紧送回来,可这伤拖不得啊。”
听见这话,王舒语凝眸看着躺在床上再次陷入昏迷,却依旧抓着自己的李玄琅,“谢谢大婶和大叔了,阿琅的伤我一定会想办法,你们也辛苦了。他好面子所以这事请二位不要宣扬。等阿琅好了,我们再上门拜谢。”
见此王大婶二人也做了保证,并嘱咐王舒语有什么事情尽管找他们后才离开。
李玄琅的箭伤很重,一直抓着王舒语昏迷不醒,她不敢贸然拔箭,只能将止血药赶紧敷上,想等李玄琅放开她以后再想办法。
但当夜色渐沉的时候,一名黑衣人突然出现在了房间内。
“大人!”
元一悄无声息的潜入房内,着急的看向床上的李玄琅,发现王舒语也在,当即也恭敬的喊了声“夫人”
王舒语有些发懵,但元一却快速的上前说,“大人的箭伤需要赶紧治疗,夫人可有热水刀片和烈酒”
一听元一是来救李玄琅的,王舒语也顾不得那么多,赶紧去找东西。
一个带血的箭镞从李玄琅的肩头被取出仍在盆中,元一将一瓶药敷在伤口上包扎后,转而将药瓶递给王舒语,“夫人,这是消炎止血的灵药,每日一次,要给大人换上。在下先告退了。”
话刚说完,不等王舒语开口问什么,元一就转身消失在了房间内。
“舒语……舒语……”
虽然治了伤,但王舒语还是不放心的守了李玄琅一整夜,此刻昏迷的李玄琅一直迷迷糊糊的叫着她的名字,带着些许的着急,连眉头都皱了起来。
王舒语一手拉着李玄琅,一手抚上李玄琅的眉,语气带着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轻柔呵护,“我在,阿琅,没事了。”
好似感应到了王舒语的安抚,李玄琅的情绪也平复了很多。
“娘亲,娘亲,爹爹怎么样了!”
昨天李玄琅受伤的样子太过严重,王舒语没敢让李然知道太多,就将孩子托付给了送李玄琅回来的大叔大婶,如今一夜过去李然便赶紧跑了回来。
“嘘!爹爹已经没事了,你小点声不要吵,要是饿了娘亲等下给你做吃的。”
“我不饿,娘亲我也要照顾爹爹”李然看了看床上的爹爹,小脸上也都是担忧,看见爹爹娘亲相牵的手,一下有了灵机,“娘亲是不是牵着爹爹的手就可以了,然儿也要。”
王舒语有些羞赧,但又不好意思说透,只得轻嗯了一声。
只见李然连忙刚拿起了自己的小手覆了上来,便兴奋的开口,“爹爹,你醒啦!原来娘亲说的是真的,只要牵着爹爹的手,就能好起来。”
王舒语惊讶的抬头,看见李玄琅已经睁开的双眼,嘴角还带着些意味不明的笑容,急忙的想要抽回手,却发现根本抽不动。
“然儿真棒,让你们担心了,爹爹已经好多了。”
李玄琅这话并没有对王舒语说,但此刻她却觉得两人相握的手就像火烧一般的滚烫。
和李然说了两句话以后,李玄琅就打发孩子去完成每日必须的早课了,转眼屋内又只剩下彼此两人。
“让娘子受累了,照顾了我这么久。”说罢李玄琅的目光就落在了两人还紧紧相握得双手之上。
王舒语嗖得把手放开,看着李玄琅此刻精神挺好还能打趣自己得样子,又羞又气,“你还有心思开玩笑,你去打猎怎么会受伤?那个来救你得人又是谁?要是打猎这么危险,你以后就再也不准去了。”
李玄琅收了脸上原本温和略带调侃得笑容,面带严肃,看了看王舒语此刻忧心的样子,语气沉重的开口,“想必你也感觉到了,我的身份并不简单。这些年我并不是单纯的参军,更是接了不少上面的秘密任务。”
“你……”听完李玄琅的话,王舒语虽然有着掩饰不住的震惊,但没过一会也平静了。
她不是普通的乡村妇人,作为新时代的女性,关于曾经各朝各代之间的权力斗争,她也听说过,这里面的腥风血雨也根本不是后代史书工笔可以描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