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成功

第134章成功

第二天一早，苏婧鸳是在自己的房间醒来的。宿醉让她的头痛欲裂，拼尽全力的去回想却好像无论如何也想不出自己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记忆的最后画面定格在楼玉曼一个人对着勾月大口饮酒的情景上，然后就再也想不起来任何了。

“是楼玉曼把自己送回来的吗？”

苏婧鸳忍不住这样猜测，可是这样的想法一从心里冒出来瞬间就被她自己否定。

“楼玉曼大概是恨我入骨了吧，怎么可能还会送我回房，不把没意识的我丢到湖里都已经是奇迹了，哪里肯废那个功夫特意送我回房？”

可是这么想着，她又想起了楼玉曼昨夜跟自己说的那一番长篇大论。具体的词句苏婧鸳此时已经记不清楚了，可她却仍记得楼玉曼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告诉自己这世上没有纯粹的好与坏，端看选择值得与否。

无奈的摇了摇头，反正能和楼玉曼相对而作，一起对月饮酒本来不就已经算是奇事一桩了吗？那剩下的事在出奇也就不为过了吧。

苏婧鸳仍在这出神的发着呆，却突然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圣女，沈丘大长老有急事求见。”

苏婧鸳都不用废什么心思去猜，一准就是来禀报族人服下那千金良方的解毒解毒情况的。

苏婧鸳一时便有些踌躇，一方面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族人全都解毒成功的利好消息。可同时另一方面她的心里还有着不小的对于这最后一丝希望的失败的恐惧。

若是真的这千金良方没有起到作用，又或者这千金良方本是就是一个毒方，苏婧鸳就真的是万劫不复了。

可是再恐惧也总要面对，天意在上，面对姑苏全族的命数苏婧鸳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只能寄希望于老天开恩了。

简单收拾妥当，苏婧鸳就移步到了外间，做好充足的心里准备见沈丘这一面。

不过在苏婧鸳见到沈丘的那一刻她心中的大石就已经落下了。因为此时的沈丘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如何也藏不住的喜意。一张平时总是云淡风轻着的脸此刻尽是一片狂喜。

不用开口去问苏婧鸳就已经知道解毒应该是成功了，而且看大长老的这个表情，还应该是完全成功了。

但还是为了确保，还是想亲口听到大长老告诉自己这个消息，苏婧鸳有些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中毒族人的情况都如何了？”

只是或许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她的声音里满是压也压不住的颤抖，好好的一句话被她说的断断续续，好像拆成了几个词语似的。

大长老的心情一样是激动的，甚至可以说是比苏婧鸳还要更激动些。他是亲眼看着这近百族人身中剧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从发生这事开始到现在，大长老一直都在这些族人身边仔细照料。有族人毒性发作是他认认真真用尽了一身的本是强行压制毒性。有族人再也受不住这样没日没夜苦熬的痛苦，好几次想要轻生，也都是他一一拦下。

别看苏婧鸳孤身深入楼家盗取千金方是极难的任务，可沈大长老的任务却远远难过苏婧鸳。

纵然此事看起来那么的不切实际，可好在对于走投无路的苏婧鸳来说至少是一个努力的方向，不至于生出一种无计可施的无力感来。

可沈大长老却不一样。他自幼学医，到此为止一生的不部分时间都扑在医这一途上。可纵然如此，遇到这样的大难也依然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木然的看着族人承受如此大的痛苦，却一点忙都帮不上，这样的绝望绝对能够从根本上摧毁一个人。

所以当沈大长老嗓音颤抖，甚至还夹带着些呜咽的说出:“所有中毒族人，此时均已成功解毒。”这句话的时候，苏婧鸳完全能理解沈大长老的心情，无法言说，难以比拟。

所以当苏婧鸳特意换了一身姑苏圣女正式的衣衫和沈大长老一行前去看望那些曾经身中剧毒，此时已经解毒成功的族人时，她的心情还是久久难以平复。

这一路走来实在太过艰辛，其中的辛苦或许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可能一辈子都只有苏婧鸳一个人了解。可是在这一刻，再多的痛苦苏婧鸳都觉得值了。

一踏进这间专门为中毒族人准备的院子的时候，大概是心里问题，苏婧鸳觉得这院子里的一切好像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气氛再也不是死气沉沉的压抑着人的心情了。而是包含了许多的生的冲动，许多的希望。似乎连泥土里刚刚冒出头来的小草都带着这股子希望的劲儿呢。

苏婧鸳贪婪的呼吸了两口这样的空气，就一路直奔了族人们的住处。

姑苏的族人本来都报了必死的绝望，谁也都没想过竟然真的能逃过这一劫好好的活下来。此刻被告知这致命之毒已经解掉，只要好生修养几天就能回到从前身强体壮的时候，一个个都止不住的兴高采烈，正热烈的交谈着劫后重生的喜悦呢。

大概是聊的太过热烈，太过专注，苏婧鸳进来的时候竟然没人看到，纷纷忽略了这个从过去到现在甚至是将来都被他们当做信仰一样的人物，他们的圣女。

不过苏婧鸳可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眼前的这一幕是她几个月前做梦都做不到的场景，哪里会忍心打扰呢？

可是终归是有眼见的，瞅见苏婧鸳的身影远远的就喊了一声“圣女”。人们的视线这时才一齐都飘了过来，聚集在苏婧鸳的身上。

看着这一双双写满崇敬的眼神，每一个健康幸福的姑苏族人。苏婧鸳好像第一次真真切切的体会到被人爱戴的美妙感觉。也是终于体会到作为姑苏圣女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

也就是这时，苏婧鸳才真正参透楼玉曼昨夜那番话里的深刻含义。

在自己的族人和世俗所谓的善良里，苏婧鸳选择了前者。

一切本无好坏，端看选择。就为了这姑苏一族的所有族人，苏婧鸳知道自己什么代价都愿意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