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意外线报
第121章意外线报
彻夜未眠的永王在黎明时分才朦胧入睡，没迷瞪多久，厅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永王立马惊觉，睁眼喝到:“什么人？”“王爷，是我！”驸马杨詹从门外快步进来，躬身道:“打扰王爷安睡，还请王爷见谅。”
永王见来人是驸马杨詹，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下来，摆摆手道:“这时候还谈什么安睡？驸马有什么事找我经管说吧。”
驸马杨詹犹疑片刻，回答道:“其实也谈不上什么要紧事，只是今日一早宫中眼线飞鸽传书传来一个消息，属下看后觉得或许隐藏玄机，不敢忽略，特意前来告知王爷，王爷智慧超群，或许能看出些端倪。”
“哦？”永王揉了揉眼眶，坐直身子打起精神道:“宫中传来什么消息，驸马说说看。”
驸马杨詹说道:“宫中眼线说昨晚丑时，看到皇帝寝宫里抬出一具尸首，尸首用素绫缠裹，由六名内宫值守金吾卫悄悄抬往膳坊司地窟冰窖。这眼线想要潜入地窟详查，却发现门口有不少金吾卫把守，不许他人靠近。”
驸马杨詹说到这里，朝永王走近几步，低声道:“属下觉得这其中颇有蹊跷。寝宫中尸首到底是何人？为什么深夜偷偷抬出？又为什么搬到膳坊司冰窖存放？”
永王皱眉道:“驸马有什么见解尽管直说，不必有什么顾及，眼下都到了这个境地，反凡是对咱们有利的地方，能有益处的一点一滴都是不能遗漏掉，或许看起不起眼的细节，反而藏着反败为胜的秘密。”
“那属下就直言不讳了，属下怀疑那尸首说不定就是是当今陛下！”驸马杨詹低声道，眼睛里光华灼灼。
“什么？”永王悚然一惊，初醒的松倦之意一扫而空，随即摇头道:“驸马此言除非有铁证，否则切莫要胡乱猜测。”
杨詹道:“属下只是怀疑，并无铁证，但是王爷不妨听我分析分析。王爷决定逼宫夺位，事先也是怀疑皇帝举行祈福法会不过是太子隐瞒皇帝病情的幌子，现在看来这猜测已经坐实，否则咱们刚刚一开始围困宫门时皇帝陛下就应该出面了，皇帝陛下不可能为了个什么法会连皇位都不顾了吧？”
“由此咱们便可以断定皇帝病危之事是真。既然是病危，自然随时可能驾崩。假如皇帝离世，如今天气炎热，寝宫没有地窟冰窖，太子想继续隐瞒皇帝死讯而又不能任由皇帝遗体腐坏，所以只有将皇帝遗体偷偷运送到膳坊司的地窟冰窖里保存起来，待到事态平息再行处理后事。”
永王思索片刻，摇头道:“驸马推测虽然有理有据，但终究有些牵强，难以让人信服。寝宫之中那么多人，有人死亡也不足为奇，并不见得就是皇帝陛下。”
杨詹道:“寝宫中出了皇帝太子，就是宫女太监、御医法师之流，这些人若是死了，直接抬出寝宫暂时交给内务司处理便好，哪里值得送往地宫冰窖去安放？况且还是深更半夜送去，事后又安排金吾卫严加看守？属下越想越是可疑，只恐这正是太子欲盖弥彰的手段！”
永王听完之后，也不由得开始慢慢相信起杨詹的话来，如今非常时刻，太子办得越低调的事，说明背后越是潜藏着不想让人知道的玄机。
永王心中略微有些喜悦，但终究还是不敢尽信，就在这时，外头军士又将一卷飞鸽传来的纸卷送进来交给驸马杨詹。
杨詹将纸卷展开看完，大喜道:“王爷，属下收到线报之后，又让那眼线关注寝宫动向，这是刚刚传回来的消息，说是今日清晨，太子突然命内务司送去许多人参、鹿茸等滋补药物给皇帝陛下享用！为什么迟不要早不要，偏偏在寝宫刚死了人以后太子要这许多滋补药物？分明是借此掩盖皇帝驾崩的真相！”
永王看过纸卷上的讯息，这下倒有八九分相信驸马杨詹的推断了，一拍桌子道:“太好了！如果皇帝真的驾崩，咱们逼宫时打的勤王保驾的旗帜就成真了！太子就算想洗也洗不干净了！”
杨詹激动道:“咱们下一步该如何行事，请王爷定夺，属下听从王爷吩咐！”
永王起身笑道:“原本本王还担心身处劣势，想要自保也不容易，没料到如今出现了对咱们如此有利的事情，这下别说自保无虞，甚至有可能扭转乾坤！”
永王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已开始谋划今日该如何向太子谈判。原来他是只想用帝都纵火为要挟换来自己全身而退，然后返回南疆军中，再图他日卷土重来。
永王昨日布防阻拦骁骑营之前，让巡防营叛军将帝都部分躲在府邸里的京官全部拘到军中看管，原本是想在和太子谈判时增加筹码，如今这些人能派上的用场更大了！
永王可以提出在宫门前公开谈判，当着百官之面一口咬定自己率兵逼宫是因为得知太子殿下有囚禁皇帝、杀父弑君的不轨图谋，太子必然不会承认，一定还会坚称皇帝闭关祈福，龙体并无大碍。
双方谈判陷入僵局时，永王便可以要求太子请出皇帝出宫露面，只要太子搬不出皇帝，那太子这罪名可就坐实了，到时候这满朝的官员和骁骑营还肯不肯站在太子一方那就难说了。
想到这里，永王精神抖擞，对杨詹说道:“今日约太子在宫门前谈判，场面越大越好，让巡防营给骁骑营让开一条道路，放陈元宗和徐展云到宫门前一同参与，最好把防区范围内的百姓也都驱赶过来围观。我倒要看看，这会太子还有什么办法来洗白！”
说完这些，永王亲笔写下两份信笺，让驸马杨詹派人分别送到宫里和骁骑营，约定谈判相关事宜。
驸马杨詹明白了永王用意，拿着信笺出了大厅，让巡防营军士将信笺送往皇宫和骁骑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