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火牛大阵
第88章火牛大阵
“故弄玄虚！”永王听到徐朗的催促挑衅之言，冷哼一声，向徐朗喊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永王说完对杨詹一挥手，杨詹拔剑对巡防营下令:“将士们！建功立业、匡扶社稷就在今日！全体听令，进攻！”
“得令！”巡防营士卒一起回应，一齐朝宫门进逼而来！
面对万余敌军的压迫，徐朗收敛嬉笑表情，举枪喝到:“火铳手！弓弩手！准备！”
麒麟阵里伸出数十支火铳，两侧的龙蟠凤翔阵的金吾卫则弯弓搭箭，一齐对准如潮水般涌来的巡防营兵马。
“弓箭手，放箭！”徐朗眼看敌军冲到百步以内，立即下令弓箭手们发箭攒射。
永王听到徐朗的指挥之声，也对巡防营下令:“前排盾手，举盾御箭！”
巡防营前排军士闻声将手中盾牌抬起，连结成一道长长的盾墙抵御住密集射来的箭雨，继续向前推进。
“向天鸣铳！”在巡防营敌军冲到距离宫门五十步时，徐朗又下命令，麒麟卫得令之后，阵中火铳手将火铳口抬向天空，一齐点火激发。
永王和叶恨秋见状都是一愣，当日徐朗率领麒麟卫冲击永王府时他们是见识过火器的犀利凶猛之处的。但无论是火铳还是霹雳雷火弹，都不能及远，最佳攻击距离应该在三十步以内，徐朗却为何在将军相距五十步时就开始放铳？而且还是铳口朝天射击？
一阵连续不断的轰鸣声响起，火铳兵们放完一轮，徐朗又做出了令永王等人更加匪夷所思的举动。
“金吾卫变阵！”徐朗一声喝令，金吾卫原来的阵型一变，盾兵、藤牌兵沿着宫门门洞两侧，呈喇叭状结成两道八字形防御墙，其余军士躲于盾后，贴着宫墙列队。
这情形，仿佛巡防营不再是金吾军当前的大敌，更危险的敌人反而来自宫门内！
与此同时，沉重的宫门缓缓开启！如同一头洪荒巨兽张开血盆大嘴等待吞噬巡防营军士们。
“停下！”徐朗这一连串的反常让永王费解的同时预感到不妙，立马下令巡防营军士们停止前进！
永王的命令刚出口，宫门里传来一阵牛叫声，紧接着就看到一头头装扮怪异的牯牛成群结队从城门洞狂奔而出，疯狂冲向列阵面对宫门的巡防营大军！
这些牯牛足足不下两百余头，每头双角上都绑着解腕尖刀，背脊上披着锦被，牛尾绑着燃烧的芦草！这正是徐朗送给永王和巡防营军士们的大礼——火牛阵！
前些日子雪狼国使团来访，进献给大景国的礼物中就有千头牯牛，这些牯牛不似大景国民间用来耕作的水牛、黄牛，都是雪狼国饲养以充当肉食之用，据说肉质肥美鲜嫩。皇宫中膳坊司就从雪狼国进献的牛羊中挑选了几百头，用来供皇家食用。
皇帝陛下撞伤昏迷之后，徐朗镇守寝宫，心里时时思考者万一永王举兵逼宫的应对之法，恰巧那日前往膳坊司察看寝宫饭食，无意中知道宫中豢养有牯牛，于是立马想起中国古代流传的火牛阵！
这火牛阵属于剑走偏锋，出奇制胜的攻敌之法，而且从未在天衍大陆出现过，就算永王镇守南疆多年，也猜不到皇城禁宫那烧火做饭的膳坊司里会藏着一支奇兵。
从宫门口奔腾而出的牛群，尾巴上浸润了油脂的芦草正滋滋燃烧，剧痛的刺激使得原本温顺的牯牛们失去理智，看到前方的巡防营大军们挡住去路，立马低吼着垂头冲了过去！
巡防营大军前排用来防御金吾卫箭矢而连结的盾墙，用来抵御箭雨颇有成效，但遇上这些一身蛮力而且陷入疯狂的牛群就显得如同纸糊的一般，眨眼间就被连人带盾一齐掀翻！
疯牛们在巡防营大军里横冲直撞，冲到哪里哪里就倒下一片，头角上的尖刀挑起无数血花，倒地军士也多被牛蹄踩踏，霎时间军阵人群中哭爹喊娘的惨嚎声四起，幸免者也纷纷遁走躲避火牛攻击，原本威武雄壮的战阵顿时土崩瓦解、乱成一团！
永王和驸马杨詹、叶恨秋在府卫亲军的掩护下避到一旁，气急败坏地呼喝巡防营军士们让开道路，放火牛离去，但此时军中一片混乱、溃不成军，哪里还有人听得进去主帅的命令？
徐朗见火牛阵奏效，唯恐混乱中疯牛倒冲过来反伤自家金吾卫，立马让麒麟卫的盾牌兵、藤牌兵掩护好诸人，又让火铳手和弓箭手戒备，凡是有倒冲回来的火牛一律远程射杀，结果没等到火牛，倒是有不少巡防营军士惊魂丧胆晕头转向之下朝宫门逃遁过来，立马被打成筛子和刺猬！
又过了一阵，火牛尾部燃烧的芦草燃烧殆尽，没了疼痛驱使的牯牛渐渐失去凶性，永王见状派出一队亲军，冲入阵中指挥巡防营军士们用长枪大刀屠杀牯牛。
徐朗冷笑一声，下令金吾卫弓箭手引燃箭矢朝巡防营大军中攒射。
徐朗事先已命人在这些牯牛背脊上披挂的锦被上洒有油脂火硝，这一轮火箭攒射立马将牯牛身上的锦被点燃，牯牛们顿时再次暴走！一团团巨大的火球在人群里乱蹿！
巡防营军士们被射死、被撞死、被踩死，甚至被烧死者不计其数，那些被永王指派入阵屠牛的府卫亲军也是屠牛不成，反被牛屠！
好厉害的火牛阵！永王脸色煞白，知道再耗下去伤亡会更大，而且一旦火牛们被自身覆裹的火焰烧死时，金吾卫不用顾及被火牛反伤自身，徐朗一定会命令金吾卫们趁机掩杀过来，到时候的损失会更加不可估量！
“全军听令！暂时退离宫门！”永王铁青着脸朝巡防营大军下令，他知道眼下只有先战略性撤退，重新休整才能重拾战力。
“退兵！退兵！”杨詹见手下人马损失惨重，心痛之余立马向军中重复永王命令，众军士一听可以撤退，纷纷扭头疾走，毫不犹豫地逃离火牛阵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