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权衡
夏亦瑶大惊，赶紧是扑到他的脚下，“王爷怎么能这么说婢妾呢，这个孩子千真万确是您的啊，婢妾敢对天发誓……”
“你是觉得本王糊涂，连得这种事情都能记错么？”
宇文辰这话一说，全场皆惊，本以为夏亦瑶因犯了错被花月夕处处挤兑着，如今一下子有了反转，这下倒成了宇文辰与花月夕两人有了委屈也说不得，这夏亦瑶时时犯事不说，还不满于现状，将宇文辰的善心当做机会不断地需求更多。
萧贵妃看了夏亦瑶一眼，转身对皇后道：“皇后，辰儿定然不会将这种事情编造出来，那便是夏亦瑶的不是了，如此，你以为如何处置？”
光是私通一事，就够夏亦瑶一个良娣够受的了，最轻也是降为侍妾，不得再踏出房门一步，但是此时皇后既然是受了夏家的恩惠，怎么会将这话说出口呢，想了想，只能道：“此事还是缺乏证据，不能随意定夺。”
宇文辰哦了一声，“那么母后认为什么是证据，事情过了这么久，与夏良娣私通之人定然早已隐藏踪迹，那么难道是要等这个孩子出生之后，与儿臣滴血验亲吗？”
皇后哑口无言，宇文辰接着道：“此事仍是儿臣的家事，即便是需得长辈的插手也该是儿臣的母妃先插手，母后如此急着袒护夏良娣，是看不惯儿臣的王妃呢，还是太喜爱这个夏亦瑶？”
“本宫并无此意，只是作为皇后该插手皇子的大小适宜罢了，那既然如此，今日也晚了，本宫先回去了。”话说到这个份上，若是她再说什么话定然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况且现在事事都指着夏亦瑶的大错，她也无力再帮下去。
夏亦瑶哪里敢放她走，立即是拉着她的衣角，“皇后娘娘，求你不要走，救救我，救救我！我真的没有说谎，更没有私通，救救我！”
皇后自知这会儿说什么都没用，只看了她一眼，瑛姑姑便是上前劝她：“娘娘要回宫休息了，夏良娣你不如与王爷求求情，兴许还能免遭受些苦。”说罢一行人立即离开了王府，她虽说心有不快，但是也后悔了一时冲动，那夏亦瑶救不下不说，反倒是落了一个帮着恶人管闲事的名头。
萧贵妃也随后表示此事尽快处理好，也离开了。
离开之前，还不忘拉着花月夕小声提醒：“月夕，皇后的贪心你也看见了，定然会想方设法害了你与辰儿的孩子，一定要多加小心。”
花月夕点点头。
而另一边，夏亦瑶正在拼了命地乞求宇文辰放过她，只是宇文辰始终神色冷漠，末了，等花月夕与萧贵妃说完了话，两人直接离开了后院，留得夏亦瑶一人不知该做什么好。
沉默片刻，花月夕才缓缓开口：“其实那孩子是你的吧？”
“是。”
“毕竟也是自己的骨血，难道一点也不觉得不舍吗？”
宇文辰停下脚步来疑惑地望着她，“你今天怎么了？”
她没有说话，快步走了回去，甚至带了一丝喘息。
紫竹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反应了一会儿赶紧替她脱披挂，“不早了，热水已经准备好了，主子赶紧是洗洗吧。”
一直到两人躺下，花月夕才主动企图解释自己的反常：“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大概只是因为我本身是一个善良的人吧，所以总是会觉得人人都有自己的苦楚……”
宇文辰起初没有说话，一直到花月夕以为他睡着了，才突然出声缓缓道：“你慢慢就会知道，你一时的心软或是善心大发，带给自己的只会是后患无穷。帝王之家最珍贵的是后代，最不珍贵的也是后代，本王今日若是留下这个孩子，就会给将来集大业的那个孩子带来无穷的后患。”
花月夕想了想，“什么意思？”
“不论是皇位还是王位，都只能属于一个人，但却是人人想得到的，夏亦瑶腹中之子是本王的没错，若是个世子本王也可以将他从小抱来归于你的名下，但是在本王心里和你心里，他终究是不如正统的嫡出或是长子，定然不愿他与我们的孩子争夺一个位分，但若是说不，他愿意吗？”
花月夕一听，明白了。
“与其将来后患无穷，不如今日就不让他去发生，有什么好可惜的呢？”
她轻轻笑了，“若是那些帝王都有你一样的想法该多好，皇子少了自然也少了很多斗争。”
“想法都不错，本王向来注重身份，断然不会去选一个庶出的孩子继承大业，而你所说的那些帝王则是择才识高的，其次才是身份，因此孩子越多越好。”
“那这么说，我是不是不用担心了，不论你是王还是皇帝，我都能高枕无忧地看着我的孩子成为你偏爱、培养的对象？”
宇文辰见她一脸的故作得意，忍不住泼冷水：“若是让宇文琦顺利登基，本王这个王爷只怕是做不成了，弄不好还得全家斩杀，那时候你笑得出来吗？”
花月夕嘻嘻一笑，“怎么非得往坏的想，就不能想点好的吗？”
他习惯地伸出一个手臂放在她脖颈下，“睡吧。”
花月夕很主动地钻进他怀里，枕着他的手臂，很快有些迷糊。
“在温晞反叛之前，你于他是有感情的是吗？”
花月夕稀里糊涂地嗯了一声，“是啊，他是我最好的哥哥，从小就一起长大。”
“只是这样的感情么？”
她只觉得眼皮开始打架，对不睡觉这件事有些恼地抓了抓他的胸口，“他是我最喜欢的哥哥，但也只是我哥哥。我好困了睡觉好不好嘛，明天也能问。”
“若是没有背叛，你会嫁与他？”
花月夕此时已经一脚踏入了梦乡，稀里糊涂地回答：“这件事我自己都没想过，只是我的父皇想过，说起来吧一切皆有天命。”
“哪怕只是没做到的事情，本王也觉得不开心。”
“……”
不过花月夕醒来时早就对昨晚这几句话忘得干干净净的，完全忘了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