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电击

然而第二天鹤间知月并没能和雅文邑见面。

“出门。”琴酒只说了这一句就挂了电话。鹤间知月呆坐在床上，额头密密麻麻渗出了汗。

琴酒什么时候知道的他家地址？

他快速换了衣服出门，保时捷356a就停在门口不远处。鹤间知月鬼鬼祟祟地走过去，窜进副驾驶讨好地朝琴酒笑了笑：“gin哥。”

琴酒冷淡地点了下头算是听见了，发动车子离开。

“gin哥怎么想起我来了？”鹤间知月笑嘻嘻地凑过去，“我有好好完成任务哦，昨天已经从警校毕业了，马上就会进入……”

“爆炸物处理班。”琴酒不耐烦地说，“我知道，闭上嘴。”

鹤间知月略显失落地“哦”了一声，靠了回去。

“这几周为什么没去身体检查？”

鹤间知月一愣：“什么身体……”他蓦地反应过来是洗脑，心里暗骂琴酒颠倒黑白，还要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不知道要去呀。”

琴酒居然没骂他，瞥了他一眼就继续开车。而鹤间知月坐在位置上惊出一身冷汗：自从他被洗脑加入组织，就从来没有人和他说过“身体检查”周期的事，就连之前琴酒来接他去“身体检查”，也从来没有说过什么时候需要再去。

这句话是他在洗脑过程中偷听到的。

琴酒是否发现了什么？他在试探什么？

鹤间知月提心吊胆地观察琴酒，还要刻意露出一丝笑容。

“收起你恶心的视线。”琴酒冷不丁开口。

鹤间知月为他和平日无异的反应悄悄松了一口气，答了一声是，垂下眼去。

他开始潜心观察去往第三研究所的路线。琴酒大概太过相信组织的洗脑技术，并没有给他戴眼罩。

还是熟悉的大门和熟悉的琼斯，老研究员打针还是特别疼，问题也还是那几个。

“他前几周没来加固。”琴酒冷酷地吩咐，“检查一下。”

琼斯对助手说：“准备审讯室。”

鹤间知月平躺在实验台上，闭着眼睛安静等待未知的审讯室。他现在很紧张，但是一丝一毫也不能表现出来。此刻鹤间知月只能庆幸琼斯没有给他做心跳监测，否则他现在的心跳就会将他没有受到催眠的事情完全暴露出来。

有人靠近了他，命令他起来，将他带到审讯室。

鹤间知月安安静静地跟着助手走到实验室坐下被捆好，因为还在装作催眠状态，没有闹，甚至没有对房间的布置给出一点反应。

有人对他说：“保持安静。”

然后是猝不及防的电击。

鹤间知月差点喊出声来。他不知道琼斯把强度开到了多大，他只感觉要不是自己有点特殊体质当场就要在这里升天了。

琼斯看着他痛苦狰狞但完全静音的表现，蹲下身问：“你是谁？”

你——是——谁——？

鹤间知月根本顾不上回答，他甚至听不清琼斯说了什么，要不是椅子被焊在地上这会儿恐怕都要被他带翻了。

琼斯重复问题：“你是谁？”

鹤间知月终于听清了，嘴唇都在颤抖，几乎不知道自己在回答什么：“096，我是096！”

电击突然停止，鹤间知月立刻瘫倒在椅子上，除了胸口尚且有点起伏，几乎与死人无异。

“他的身体素质很好。”迷迷糊糊地，他听见琼斯对助手说，“一会儿可以把电压再往上调一点。”

……还要再往上调。

鹤间知月本能地感受到了恐惧，他哆嗦了一下，想要挣扎，然而他现在连挪动一根手指都难以做到。

他的意识模糊了一会儿，过了很久，才慢慢意识到自己刚刚似乎在电击中失禁了。他后知后觉地感到羞耻，目光毫无聚焦地扫过他进来的那扇门。他知道那外面一定站了很多人，他现在狼狈的样子将被记录下来，当作洗脑检测的材料流传在各个研究所。

琼斯已经吩咐：“准备第二次电击。”

鹤间知月知道无处可逃，只能尽量冷静下来准备第二次。

门突然被踢开了。

“道格拉斯·琼斯！”一声怒吼，紧接着琼斯的助手脑袋就炸开了花。鹤间知月惊愕地睁大眼，看见雅文邑的第二枪准确地贯穿了琼斯的肩。

琴酒大步追过来：“雅文邑，你疯了——”

雅文邑三枪快速解决掉琼斯，调转枪口对准琴酒，神情冷酷语气暴躁：“是你把096给我的，现在又绕过我把他带过来用刑，琴酒，你什么意思？”

琴酒冷笑着把伯莱塔对准鹤间知月：“他是从我这里进的组织，我自然有处理他的权利。如果你再不停止发疯，我也一样有杀了他的权利。”

他恶魔低语：“看来他们真的很像，是不是？”

雅文邑厌烦地说：“你有妄想症？”

两个人对峙了几秒，在鹤间知月已经快要忘掉自身处境开始好奇他俩到底有什么恩怨的时候，雅文邑放下了枪，毫不在意地转过身，将整个后背都暴露给了琴酒。

“雅文邑，你会为你的愚蠢付出代价。”

雅文邑没有理他，松开了椅子上的束缚带，将乱七八糟的线都扯掉，把衣服脱下来给鹤间知月裹住，然后把人打横抱起离开。

鹤间知月闭眼装死。

他拿不准琴酒会不会给他一枪；如果在雅文邑面前复活，不知道雅文邑是会把他扔进实验室还是替他隐瞒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