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以后有事情都可以找我
虽然乱七八糟地想了这么多,但出乎鹤间知月的意料,琴酒根本没有开枪。
鹤间知月只来得及听见一句低声的咒骂,就昏迷过去。
“雅文邑,这家伙到底有什么值得你看重的地方?”
琴酒就算总是明里暗里讥笑雅文邑在拿鹤间知月吃代餐,也不会真的这么想。因为在他的认知里,和那位早逝的幼驯染最相似的人应该是他,鹤间知月只不过是一个他拿来恶心雅文邑的借口。
可是雅文邑冷笑道:“你不是说他像那个人吗?没错,就是因为他像,他最像,所以我才对他这么好。你是嫉妒了吗,琴酒?”
琴酒蓦地睁大了眼,咬牙切齿。
然而雅文邑下一秒就冷静下来,重新转过身背对琴酒,声音冷漠而厌倦:“因为他保护他的朋友的样子像我当年保护你,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琴酒:“你……”
一种奇异的得意混杂着恶心升腾起来,琴酒一时处理不了这复杂的情感,眼睁睁看着雅文邑抱着鹤间知月离开。
雅文邑小心翼翼地将鹤间知月放进车里,直奔最近的安全屋。
鹤间知月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他在柔软舒适的床上睁开眼,如果不是浑身疼痛,他还以为今天发生的事情都是一场梦。
“你醒了。”雅文邑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有哪里不舒服吗?”
“身上有点疼,其他地方没事。”鹤间知月如实回答,“谢谢你。”
“唔,不客气。”雅文邑真心实意地露出一丝笑容,“给你准备了一点粥,你中午没有吃饭,应该已经饿了。”
鹤间知月勉强坐起身,低头看了一眼,没有对身上明显不是自己尺码的衣服做出评价。雅文邑倒是主动解释:“你出了很多汗,我给你擦了擦身子换了一身衣服。你放心,我没有做别的事情。”
鹤间知月面色复杂:“我没说你做了……谢谢。”
他知道自己那时候有多狼狈,雅文邑能丝毫不嫌弃,他也有点震惊。
而且雅文邑这个解释真的很给他留面子。
鹤间知月轻咳一声,在心里把对雅文邑的好感度又提了两个点:“你今天那样,会不会有麻烦?”
雅文邑摇头:“我会处理好。琴酒把你送了过来,但归属权还在他手上,我会把你要过来。”
“……”鹤间知月犹豫着问,“你知道他把我送到你这边是为了监视你吗?”
雅文邑淡定地说:“差不多猜到了吧——来,先喝一点粥。”
鹤间知月难得地在他面前拘谨起来,手忙脚乱地接过粥不再言语。
雅文邑真是大度,对内奸不生气,对安插内奸的人也不生气。
“我气急的时候说了挑衅琴酒的话。”雅文邑突然说,“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对你做什么,所以你赶快达成你进组织的目的,我想办法送你离开。”
鹤间知月愣了一下,犹豫道:“可是琴酒知道我在当警察,我的基本信息他全知道,他不会……?”
“我会给你另外准备身份的。”雅文邑闭了下眼,眼下有些青黑,看起来有段时间没有休息好了,“就算不另外准备身份,我也有一定把握拦住琴酒,不用担心。”
鹤间知月:“……对不起,我好像真的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雅文邑:“?你说什么呢,我自愿的。”
“以后有事情都可以找我,不要自己一个人去做。”雅文邑紧盯着鹤间知月,鹤间知月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直视他,“比如一个人跑去大原芥之助的实验室,比如试图杀死藤口博彦差点翻车,再比如一个人挑衅琴酒——你是这么干了对吧?”
鹤间知月老老实实地低着脑袋挨训。
“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就不一定能及时出现。你看,我没及时出现的结果就是你被琴酒带进组织洗脑了。”雅文邑摊了摊手,“既然还是小孩子,那这些复杂的事情就应该交给家长,对吧?”
鹤间知月在心里反驳:你算哪门子家长。
但他没敢这么说,毕竟雅文邑刚刚救他于水火之中,这样说未免太丧良心了。
雅文邑显然很满意他的态度,伸出手,谨慎地向他确认:“我可以碰你吗?”
鹤间知月迟疑着点了下头。
于是一只覆着枪茧的手落到了他的头顶,轻轻地揉了揉。
其实平时萩原研二也没少亲昵地摸他头,但那种摸法是撸猫般把他的头发揉得一团糟的,开玩笑成分居多的。
而雅文邑的动作太过小心翼翼,鹤间知月隔着一层头发也能感觉到他的颤抖。他诧异于这种特殊的感情色彩——无论怎么想都不可能是“终于能摸到喜欢的人所以太过激动”这种理由吧。
在他愣神的时候,雅文邑收回了手,近乎欣喜地笑了起来。那笑容很熟悉,鹤间知月困惑了一秒,没能抓住脑子里迅速溜走的信息,于是干脆将它抛之脑后,转而问道:“还有粥吗?”
“还有。”雅文邑拿走他手上的碗,“你喜欢吃就太好了。”
当他愉悦地怀着“弟弟喜欢吃我做的饭太好了没白练”的心情回到卧室的时候,就看见鹤间知月若有所思的表情。
“所以你会做饭。”
雅文邑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迟疑着应了一声:“嗯。”
“那你为什么让我来给你做?!”鹤间知月愤怒地坐直身子,“哇,你是不是耍我?”
“没有没有没有!”雅文邑一个箭步冲过去,把碗放到床头柜上,手忙脚乱地安抚炸毛的鹤间知月,“我刚学的,现在就只会熬白粥!”
鹤间知月冷笑:“我已经不相信你了……”
“——可是你这样我也会很委屈,你明明会做饭还要装作不会做!”雅文邑赶在鹤间知月前面大声说出谴责的话。
鹤间知月:“……”
被打断施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