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番外·十三岁的哥也是哥!
捡到少年时期的哥哥完全是没有料到的事情。
鹤间知月坐在床上,大气都不敢喘,与莫名其妙出现在床上的少年面面相觑。
神宫司作月左右看了看,试探地问:“你是……?”
鹤间知月几乎与他同时出声:“尼桑?是尼桑对不对?”
“诶……小知月?!”神宫司作月露出惊喜不可置信的笑容,“你……你长大了?”
鹤间知月心里一酸——他长大了,哥哥却没有再长大的机会了。
“不要哭啊。”神宫司作月忽然跪直身子,像小时候一样伸手把鹤间知月的头搂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他那时比同龄人高了不少,但仍然比不上已经二十岁、发育完全的鹤间知月。小时候做出这个动作时,高大的兄长可以将幼弟完全笼罩住,现在两人的身份却像是调了个个,看起来除了温馨,更多的是滑稽。
鹤间知月觉得有点丢人。虽然是泪失禁的体质,但已经二十岁的成年人这样哭出来——还是在幼年版的兄长面前——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神宫司作月最了解他的弟弟,一边哄着一边轻轻拍着他的背。
“没想到小知月长大了也是这样爱哭的孩子呢。”他甜蜜又苦恼地叹了口气,“真是的,这样子可是很难交到朋友的。”
“我有朋友。”鹤间知月眼睛红红地说,“他们对我都很好,像家人一样。”
“家人啊……”神宫司作月的眼神黯淡了一点,仍然温柔地笑道,“那很好啊。”
他淡淡地说:“有人照顾你,我很高兴。”
鹤间知月委屈地说:“但我喜欢你照顾我。”
他忽然想起什么,抓紧神宫司作月的手:“七月十二日,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带家里的人出门,一定一定不要回家。”
神宫司作月静静地看着他,没有问为什么,只是点头道:“好。”
得到保证,鹤间知月安心了一点,又振奋起来,神采奕奕地说:“尼桑,我带你去玩好不好?我给你介绍我的朋友!对了,这附近新开了一家游乐场,有好多设施我们以前不是不能一起玩吗?现在可以了,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神宫司作月含笑看着他已经长大成人的弟弟,问什么都说好。
“对了,还有假面超人!”鹤间知月跳下床,从床底下拖出一个箱子,兴奋地把里面的东西挨个掏出来展示,“这些都是我后来收集的,哥你看,很多对不对?都是给你准备的哦。”
其实原先有更多,鹤间知月烧了一部分卡片给神宫司作月,现在箱子里只留了一部分卡,更多的是难以烧毁的手办。
神宫司作月趴在床边,小声地惊叹,眼睛亮晶晶的:“小知月好厉害。”
鹤间知月得意地和他碰了一下额头:“就知道你会喜欢。”
他马不停蹄地拉着神宫司作月下楼,向研二和阵平介绍他的哥哥。
“这是我天下第一厉害又帅气的哥哥酱!”鹤间知月兴奋地介绍,像兴奋的小狗,“尼桑,这是萩原研二,这是松田阵平,都是我的好朋友哦。”
神宫司作月礼貌地说:“谢谢萩原君和松田君对我弟弟的照顾。”
“诶?没什么啦。”萩原研二干笑两声,“毕竟是朋友嘛。”
他倒是知道小知月有个哥哥——毕竟卧室里就摆着合照和画像,总会问到的。可那位哥哥不是已经死了吗?!
萩原研二不怕鬼,如果鹤间知月的哥哥还活着的话,研二酱也衷心祝愿——但这是什么情况啊?
眼前的人明显就还是一个少年,和鹤间知月站在一起被称呼“哥哥”时有一种荒诞感。据萩原研二所知,这位哥哥的其他亲人也早已去世,只有鹤间知月一个弟弟尚在世间。他像被时间抛弃的幽灵,只有他的弟弟还认得他。
松田阵平心思没萩原研二那么复杂,直言不讳地问:“啊?是那个……神宫司作月吗?”
神宫司作月看起来有些惊讶:“啊,是我。”
松田阵平自然地说:“哦,早就听说过你了,知月隔三差五就会提起来——”
“我哪有啊!”
鹤间知月不自在地打断松田阵平的话。他摸了摸鼻子,心虚地说:“阵平哥,别开玩笑了。”
神宫司作月微笑着捂住鹤间知月的嘴,目光投向松田阵平:“请松田君细说,我很好奇小知月平时都说我什么。”
鹤间知月得到尼桑的镇压是不敢反抗的,只能疯狂朝萩原研二打手势。神宫司作月伸出空闲的那只手,抓住鹤间知月的手,鹤间知月立刻停止动作,可怜兮兮地看向神宫司作月,试图用眼神求饶。
“没有用哦小知月。”神宫司作月轻笑道,“看来平时对松田君说了不少不能让我听见的东西呢。”
松田阵平却忽然一笑:“也没说什么,虽然也讲了一点你的黑历史,不过最后都会拐回到想念你的主题。之前还没有发现这小子是兄控呢。”
血口喷人啊。鹤间知月放弃挣扎,露出豆豆眼盯住松田阵平。
首先他没有隔三差五提起来,他最多是喝多了才忍不住倾诉一回;其次他没有讲过哥哥的黑历史,那叫回忆童年。
神宫司作月却露出了难过的表情。
“是我没有尽到做兄长的责任。”他松开抓着鹤间知月的手,愧疚道,“对不起,小知月。”
鹤间知月立刻一骨碌从神宫司作月身上滚下来,可怜兮兮地抓着他的手:“不,都是我不好——尼桑!!”
最后一声是猝不及防的惊呼,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神宫司作月低头看看自己逐渐变得透明的手,抬起手又摸了摸鹤间知月的头。
“看来是该醒了啊。”他的语气淡淡的,带着一丝遗憾,“再见,小知月。”
视线渐渐模糊,焦急呼喊他的鹤间知月身影也消失在一片黑暗里。神宫司作月眨了眨眼,身上仍然穿着白色的实验服,他仍然躺在冰冷的实验台上。刺眼的灯光照得他视野一片模糊,他闭上眼,等待下一次注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