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交给雅文邑
半夜，鹤间知月翻墙出去的时候，身后就多了两个狗狗祟祟的人影。
“不告诉松田他们真的可以吗？”诸伏景光用气声问，“总感觉松田知道了会暴走……”
萩原研二笑眯眯地压低声音：“嘛，就是因为小阵平看见一定会暴走才不告诉他的。毕竟我们只是想看一看小知月偷偷溜出去是为了干什么，不是为了在墙头上抓他个人赃并获。”
鹤间知月毫无所觉地上了车。
来的不是琴酒，是伏特加。
伏特加坐在驾驶座上，目不斜视，等鹤间知月坐好之后就启动了车子。
他今天开来的车不是琴酒常用的那辆保时捷356a，是另一款外形低调的黑色车子。萩原研二努力睁大眼试图辨认车牌号，然而伏特加视角卡得实在太好，停着的时候他看不见，车子发动之后又很快消失，萩原研二努力半天也没看到想看的部分。
“可恶。”他嘟嘟囔囔地和诸伏景光一起从墙头翻下来，“早知道就带个望远镜——不，应该准备一辆车，跟上去！”
萩原研二的眼睛又亮了起来，但是想到现在即使去开车也追不上了，又萎靡下去。
诸伏景光安慰他：“至少知道了知月出去有人接他，安全是有保障的。”
萩原研二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
与他们想的恰恰相反，鹤间知月正在前往危险中心。
他害怕琼斯检查出来上次洗脑没洗干净给他再洗一次，为了以防万一，他在舌下压了一个小刀片，还在宿舍留了记事本。
不过在把刀片压在舌下也就意味着他不能轻易说话，不然很容易被发现。
鹤间知月和伏特加双双沉默着到达研究所，琴酒就等在研究所门外。
琴酒没有理会鹤间知月亲热凑上来的态度，转身走进研究所。鹤间知月乐得不用说话，乖乖跟在后面，趁机打量研究所的布置。
加固洗脑的流程就是催眠－注射药剂－重复灌输虚假记忆。从催眠开始鹤间知月就暗暗提防了起来，舌尖轻轻推了一下刀片，被划出一个不大的口子。他激灵了一下，盯住天花板慢慢放空视线，伪造出被成功催眠的样子。
有一个研究员站在他旁边，装模作样地抽血，毕竟琴酒通知鹤间知月来研究所的说辞就是身体检查。真正进行检查的琼斯直到判断出鹤间知月被完全催眠才走出来，给他注射药剂。
琴酒仍然站在旁边看着，旁若无人地抽他的烟。琼斯不敢叫他出去抽，只能面目扭曲地一针扎进鹤间知月的血管里。
鹤间知月的肌肉绷紧了一瞬，又缓缓放松。琼斯抬起眼，狐疑地扒拉了一下鹤间知月的眼皮，转头吩咐助手：“去拿三号补剂。”
被连扎两针，鹤间知月暗暗记下琼斯的脸，下定决心日后一定要报这个仇。
琼斯松开手，居高临下地问：“你是谁？”
鹤间知月配合地回答：“我是……096。”
声音一定要空洞，没有感情，有气无力。鹤间知月轻轻把刀片藏进舌下，尽量口齿清晰地回答。
“你效忠于谁？是谁给了你新生？”
“我效忠于那位先生……乌鸦带给我新生。”
前面的问答都非常完美，直到琼斯问：“你在组织里的人际关系？”
来了，刷好感的好机会。
“最仰慕gin哥，最讨厌伏特加，因为伏特加和我抢gin哥第一小弟的位置……是gin哥拯救了我……”
说到这里鹤间知月就被手动闭了麦。琴酒扔掉烟头大步走过来捂住他的嘴，脸色阴沉得可怕。
琼斯的头被枪口恶狠狠地顶了一下：“你耍的花招？”
琼斯举起双手，尽可能冷静下来：“不是我，一切都是按正常流程来的，出现这种情况只有可能是他本来就对仰慕你，药剂是没有改变情感的功能的。”
琴酒若有所思地瞟了鹤间知月一眼。
琼斯的话他持怀疑态度，不过这小子的确从不按常理出牌，也不能排除他脑子真的有沟的可能。
“把他弄醒。”琴酒吩咐。
琼斯敢怒不敢言，吩咐助手去取药剂。
“这次给他加了一支药剂，解除催眠要花的时间可能要多一些。”琼斯解释，生怕琴酒等烦了先给他一枪。琴酒不耐烦地嗯了一声，转头去看鹤间知月，发现人正闭着眼睛，躺得板板正正，只有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老实地揪住了他的大衣。
琴酒眉头一跳:“……”
鹤间知月其实非常想舔一口琴酒的手膈应他一下，但考虑到自己正在扮演一个被洗脑中的小可怜，还是按捺住了这种冲动。
这个选择无疑是正确的，因为琴酒毫不留情地把他抓着大衣的手掰脱了臼，然后像扔垃圾似的把那只手随便一扔。当的一声，手磕到了实验台。
不久之后，鹤间知月终于在唤醒剂的效果下“悠悠转醒”，一看见站在他旁边的琴酒，立刻露出幸福的表情：“gin哥……”
琴酒嫌恶地抽回了手。
鹤间知月毫不在意，尽职尽责扮演着一个舔狗：“能一睁眼就看到gin哥真是幸福啊，我还以为gin哥上次生我气了。”他坐起身，不老实地抬手去抓琴酒的衣摆，装作刚发现手腕脱臼的样子，给了琼斯一个白眼：“不是只是身体检查，怎么还把我手掰脱臼了？”
琼斯怕琴酒，可不怕096。他当即脸色铁青地反驳：“跟我有什么关系？！”
鹤间知月不理会他，讨好地喊琴酒：“gin哥？”
琴酒没有回答。
“gin哥？”
琴酒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鹤间知月。096除了有股狠劲儿，其他地方都不太令他满意。但把他带回来的时候，琴酒的确是抱着“把他改造成一个好下属”的心态来的。
只见过两面就相中了人作为下属的他，好像也没有什么立场来谴责只见过两面就当人舔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