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完败
最终鹤间知月还是在萩原研二不放心的唠叨和松田阵平的警告中独自留了下来,并反复承诺有事一定会先通知他们不会贸然行动。
寺山作月这边暂时有长谷川一郎照看着,正好可以回昨天那条小路看看。
前一天发现寺山作月的地方果然已经被封锁起来,但大概是已经勘察完现场,只有两个警察守在那里,不让路人进去——虽然这里一般也不会有什么路人就是了。
硬闯肯定是不行的。
偷偷潜入成功的概率也不大。小路两边都是废弃的房屋,除非他能从屋顶上跳过去。
何况就算煞费苦心进入现场了,也不一定能找到什么,可疑的遗落物肯定已经被警察带走,而血迹什么的总是需要特定的仪器,鹤间知月两手空空,采样都没法采。
就在鹤间知月犹豫的时候,那两名警察忽然栽倒在地。
出事了?
鹤间知月一惊,但没有立刻上前查看他们的情况,而是快速躲进旁边的危房。出手的人必然还在观察,如果这时候他露面,不但救不了这两个警察,还会变成活靶子。
过了大约一分钟,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走了出来。他看也没看两个警察一眼,直接越过他们进入了现场。
鹤间知月半跪在房子靠近小路那边的窗户下,屏息静气,只露出一个头顶和两只眼睛,仔细地观察着。
黑色风衣走进封锁区域,蹲下身,像是要找什么东西。
找什么?鹤间知月心头闪过一个词:弹头。
寺山作月受的是盲管伤,但在医院里并没有取出弹头,他们急救的时候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弹头或弹片,最终由于条件不足只能先止血。
鹤间知月睁大眼睛,死死地盯住风衣人手上的动作。风衣人从墙边杂草遮掩的缝隙里扒出一个很小的东西,站起身。
警察不是已经勘察过一遍了吗?!怎么会没发现?!!
鹤间知月不甘地试图把眼睛贴到窗户上,然而那东西已经被风衣人妥善地收了起来,没有再看见的机会。
他愤愤地往后一坐,后脑勺碰到冰冷的枪管。
“终于发现我了,小老鼠。”低沉的嘲讽声从身后响起,“你的警惕心低得可笑。”
鹤间知月头皮立马炸了起来。
他迅速歪头,躲过了身后人毫不留情的一枪,接着一肘撞向身后——如果不出意外,他跪坐的高度应该能撞到后面那人的裆部。
然而触感却是坚硬的肌肉……是大腿。
身后的人很高,他清晰地认识到这一点。
一击不中,身后的人没有给他第二次机会。一只大手揪起他的头发,摁着他的脑袋重重地往窗户上磕去。
鹤间知月没有任何缓冲措施,砰的一声,玻璃破碎一地,头破血流。
而没有护住脸的这两秒,鹤间知月摸出了随身携带的小刀,反手狠狠一划。
头发被粗暴地扯着被迫往后仰头,小刀轻而易举就被夺走,两人的力量简直不是一个量级的。额头上的血流下来糊住了眼睛,鹤间知月眯起眼睛,看见一抹银白。
紧接着,被夺走的刀往他喉咙处轻轻一划。
这一刀既没有割破他的血管也没有割破他的动脉,只是微不足道地流了一点血。
但并不是因为对方手下留情了。
鹤间知月用尽全力往后一倒,连带揪着他头发的手都压了下去,堪堪躲过这一刀。他恶狠狠地笑了一声,抬手狠狠一扯垂落下来的银白长发。
琴酒面色不变,反应极快地横刀切断被他扯住的那一缕头发。伯莱塔已经被收回腰间,本来只是一时兴起想用对方的刀杀死他,却发现了更有意思的事情。
“是你啊。”他嘲笑道,“难怪眼神那么差。”
琴酒还清晰地记得这个人把他认成fbi。
“是你啊。”鹤间知月艰难地回敬道,一时想不起他的名字,干脆吐露自己的想法当作代称,“没摸到头的长毛狼狗。”
琴酒一阵恶寒,有种“不如还是掏出伯莱塔一枪打死他”的冲动。
抓住这一瞬间的空隙,鹤间知月挺腰起身,脚踏上窗框借力,两腿夹住了琴酒的脖子,用力一旋。
没……没旋动。
鹤间知月半挂在琴酒身上,不知道是因为倒吊着还是因为羞愤,满脸通红,一头一脸的血都遮不住。
琴酒嗤笑一声。
鹤间知月腰腹发力,抬手狠狠薅住他的头发:“你笑个屁!!!”
这回是齐根薅,他不信琴酒能把自己切成光头!
琴酒确实不能,但他一只手就能拧断鹤间知月的手腕。
鹤间知月咬住牙,还是忍不住断断续续发出哀鸣。
痛死了。
难怪星期三说这家伙很危险,有手他是真折啊。
琴酒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流氓打法。
之前他与人近身搏斗,从来没人敢扯他的头发——当然也很少有人和他缠斗这么久还没被杀死。
恶狠狠地在心里又诅咒了一通鹤间知月,并决定有空去买个皮筋,琴酒毫不留情地抓住鹤间知月的另一只手腕,试图折断。
鹤间知月大惊,忍痛用折断的那只胳膊狠狠拍打琴酒的头顶:“你他妈至少给我留只手吧!全折断了我怎么吃饭怎么上厕所怎么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