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报平安
“谁会相信你的鬼话啊！”松田阵平追过来，狠狠踹到面具人的腰上，面具人铁打的一样屹立不倒，只有扛着鹤间知月的手轻轻抖了一下。萩原研二趁机伸手去抢，面具人警惕地退后一步，躲开了他伸来的手。
他不能在这耽误太久，更不能把事情闹大。鹤间知月绝不能进入组织的视线。他从未如此痛恨过自己现在的无能为力，失去了光明正大管教鹤间知月的身份，连想替他规避风险也只能依靠绑架。
萩原研二眼看着对方的脸色越发难看，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再开口时语气倒是意外的和缓。
“我向你们发誓我对他没有恶意。”面具人说，“最多一周，我把他完完整整送回来，行不行？”
两人都被这意外恳切的话惊了一下，就这短短几秒，面具人毫不犹豫地突破了他们的包围，扛着鹤间知月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咖啡厅，从后门离开了。
松田阵平大骂一声，追过去时只能看见扬长而去的车。
他立刻找了车跟着定位去追，不出所料失败了。鹤间知月带的定位手表早早就被丢到了路边，两个人顺着定位追过去的时候看见地上孤零零一块表简直是两眼一黑。
两个人做完笔录，垂头丧气地回了家。
准确来说是鹤间知月的家。他们已经一起住了好几个月，渐渐习惯了三个人同住的生活。鹤间知月喜欢待在家里，两人都习惯了一回家就能看见沙发上窝着个人。所以即使只是少了一个人，还是感觉家里空荡荡的。
松田阵平暴躁地把自己砸到沙发上，随手抓过鹤间知月平时喜欢的抱枕蹂躏。萩原研二坐在他旁边，脸上整天挂着的笑容也没有了，低落地盯着地板发呆。
“我果然还是很讨厌警察。”松田阵平冷不丁说，“如果今天他们能稍微来早一点……”
——如果能来早一点，说不定就能把那个混蛋拦住，把鹤间知月带回来。
“不会有事的。”萩原研二无意识喃喃，“他说、他说会……”
松田阵平坐起来给了他一肘子。
电话突兀地响起，谁也没心情接。萩原研二闷不吭声地捂着自己的肚子，单手拨弄了好久，才打开手机。
陌生号码。
他警惕起来，捅了捅松田阵平，俩人鬼鬼祟祟凑到一起，萩原研二按下了接通和免提。
“研二。”熟悉的声音从那一头传来，“是我。”
“！！！”萩原研二立刻打开录音，急切地问：“小知月，你现在在哪里？有没有危险？”
鹤间知月转动眼珠，瞥了一眼靠在墙边的面具人，垂下眼皮说：“放心吧研二，我没事。”
电话对面沉默了一下，估计是萩原研二在飞速思考他这话里有没有什么暗号。于是鹤间知月抢先开口：“真的没事，我很好，没有受伤，没有生命危险，过几天就能回去，你和阵平不要担心我。”
松田阵平沉声道：“你这样我们不可能不担心，到底出了什么事？”
鹤间知月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交代他自己都还没搞清楚的现状。
一只手突兀地插过来，拿走他手上的手机。面具人垂下眼看着鹤间知月，眼神意味不明：“宝贝，还不是因为你太冒失，被人盯上了，我才不得不把你绑过来收尾。”
松田阵平听出来是咖啡厅那个人的声音，脸色立刻变了，凶巴巴地说：“你要对他做什么？！”
面具人弹了一下鹤间知月的额头，冷笑：“你自己交代？”
把你的另一面，都完完全全展现给你的朋友看？
鹤间知月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色厉内荏地夺过手机，瞪了他一眼。对着电话另一端说话时，声音还是放软了几分。
“我……回去告诉你们，好不好？总之是没有危险的，我保证。”
松田阵平瞪大眼：“你都被人绑架了还说没有危险！你……”
话没说完，两人都听到电话另一头当啷一声响，然后是鹤间知月隐忍的咳嗽声。
窸窸窣窣一阵后，绑架犯不耐烦的声音再度响起：“他要报平安我也让他报了，到此为止。”
电话被毫不留情地挂断，两个人的心都沉入谷底。
鹤间知月听着他挂了电话，瞪大了眼，咳嗽着去够手机，被面具人抓住手，半弯下腰搂进了自己怀里。
他沉沉的目光落在鹤间知月的脸上，流连在他眉眼处，却刻意忽视了鹤间知月眼神里的困惑。
寺山作月嫉妒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嫉妒得快要疯掉了。
他嫉妒鹤间知月对这两个人的优待——毫不犹豫的回国、暗网上的悬赏和杀人的决心、下意识的回护。
“知月啊，”他喃喃道，“你会为了我去杀人吗？”
“当然不会。”鹤间知月的声音冷得像冬日里的寒冰，“杀人这种事，怎么看都是你更熟练吧？放开我，别犯病。”
寺山作月没有动。
“那要是我不会杀人呢？”他轻轻说，声音几乎带上了祈求，“你会为了我去杀人、为我复仇吗？”
鹤间知月推了他一下，烦躁地说：“你是不是对我们的关系有什么误解？”
寺山作月顺着他的力道松开手，蹲在床边，没有出声。
这个角度能使鹤间知月更清楚地看见那颗痣。他张了张嘴，又把更难听的话咽回去，不耐烦地说：“我要做什么？”
——居然只是因为一颗有点相似的痣就会忍不住心软……明明是个神出鬼没目的不明的危险人物。
面具人很久没有出声，蹲在旁边盯着他看了很久，才突然起身离开房间，表情和语气都恢复了正常。
“什么也别做。”他简短地说，“就在这里待着，剩下的我会处理。”
门咔哒一声，鹤间知月怀疑地看着离开的身影，高高挑起了一边眉毛。
——怎么感觉这人有人格分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