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你懂什么是兄弟吗
鹤间知月还在挣扎，星期三一边火速拆掉捆着他四肢的链子一边狂喊雅文邑。一分钟不到神宫司作月已经跑进来，一把抱住鹤间知月。
他还尚存一丝理智，叫星期三去楼上找医生。这里的医生是他自己的人，可以放心。
“叫什么叫，有这时间都把他带上去了。”星期三皱起眉，“这里什么都没有，医生还要找药下来，浪费多少时间。带上他赶紧走。”
神宫司作月抱着鹤间知月跌跌撞撞往楼上跑。鹤间知月还在喊，一声高过一声，最后声音都变得凄厉起来。
“别去——！不要死！”
神宫司作月被他挣扎得差点从楼梯上摔下去。星期三先前为了制服鹤间知月给他手臂浅浅缠了两道，但并不足以完全束缚住他。
神宫司作月从抱换成扛，一鼓作气跨完剩下的几级楼梯冲进诊室。
医生被他吓了一跳，神宫司作月顾不上那么多，把鹤间知月放在床上，急切地问医生有没有缓和剂。
星期三掏出被他打空的那几支针剂。
医生转头挑出几支药剂，干脆利落地给鹤间知月注射进去。效果立竿见影，鹤间知月颤抖了一会儿没了动静。神宫司作月不放心地摸了摸他的脉搏。
“你们用的药有轻微的致幻作用，他大概是陷入了不好的幻觉。”医生靠到一边，让开窗前的位置，“放心吧，问题不大，过几个小时应该就醒了。”
神宫司作月这才松了口气。
“谢谢，若月。”
若月遥向她的老板点点头，识趣地离开了房间。
她今天下午本来就是被老板专程叫过来以防万一的，来之前老板还说不一定能用到她，原本还以为可以带薪摸鱼。
星期三随意地戳了一下鹤间知月，转头问：“弟弟酱也太脆弱了吧？你这还怎么给他做反审讯？”
神宫司作月心里复杂得很，轻轻摇头，手不自觉地在鹤间知月颈动脉附近流连，时时刻刻感受着他的动脉还在搏动才能安心。
“不行就不练反审讯了。”他低声说，“原本也只是以防万一。小知月跟着我，应当不会出什么被送进审讯室的事情，我要是出事了，就把他提前送到你那里去避着，总能保得住他。”
星期三幽幽地看着他：“惯子如杀子。”
神宫司作月装作没听见。
“没关系，你不同意训练无所谓，反正弟弟酱肯定同意，我把他拐出来练。”星期三随手把捏了一路的空针管扔进垃圾桶，“反正你这么宠他，肯定不会拦着他出门的对不对？”
“小知月很听话，不会跟你走。”
“这话怎么说的，我跟弟弟酱也是五六年的朋友了，虽然主要是网上交流，但是这点面子不至于没有吧。”星期三面带微笑地扯着神宫司作月的领子摇晃，“这也不行那也不让，小心我把你的事情都抖出来。”
神宫司作月一下子皱起眉：“我给过你封口费。”
是这次把星期三叫来前，特意打过去的，为的就是不让他在鹤间知月面前胡言乱语。
星期三理直气壮地说：“哇，你又没说那钱是封口费，我还以为你钱多烧得慌，闲着没事给我打一点。”
神宫司作月反手就是一肘：“我邮件里跟你说得一清二楚。”
星期三被他撞得退后两步，一脸痛苦地捂住胸口：“医药费。”
“不是封口费的那笔算作医药费。当时打了你多少钱现在就把你打成什么样。”
“好抠啊，雅文邑。”
“是你不遵守约定在先！”神宫司作月咬牙切齿地说，“你告诉他干什么？！他要以为我是变态怎么办？”
“你不是吗？”
星期三掰着手指头开始数：“监视，易容成不同的人潜伏在他身边，特意当警察对他嘘寒问暖，又披上马甲多次出现在他调查的地点吸引他注意力，把人绑架回安全屋，为了掩饰身份不惜承认对自己亲弟弟有别样的感情，天天给人家放监视器窃听器追踪器，你不是变态是什么？”
神宫司作月半天憋出一句：“……你懂什么是兄弟吗！你这个没有弟弟的家伙！”
星期三放下手，诚实地说：“我确实不懂，因为我不是变态。”
神宫司作月：“……”
“不过没关系啦，你俩变态得半斤八两。”星期三欢快地数起鹤间知月都做过什么，“到处悬赏你的马甲，向我倾诉他认识的警官太像记忆里的哥哥但他不想吃代餐，之前我弄到一批能皮下植入的发信器他搞去好几个，也不知道谁那么倒霉被他定位了……”
神宫司作月打断他的话：“他还和你说过寺山作月和我长得像？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告诉你干什么？弟弟酱可是说不想吃代餐，难道告诉你你就会立刻告诉他你是他失散多年的欧尼酱，非常非常想念他，想念得都当上变态了吗？”星期三翻了个白眼，“没用的东西，敢用原装脸不敢承认自己是本人。”
神宫司作月又开始装聋。
星期三也懒得再挤兑他，无聊地在屋里打转，偶尔发出一点声音。神宫司作月知道他就这个德行，也懒得管他，坐在床边心事重重地看鹤间知月。
组织的审讯室总是充满血腥，他自己下不去手，只能委托星期三来替他完成这一项训练。原本以为星期三从最温和的自白剂开始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却害得小知月陷入幻觉。
神宫司作月埋下头叹气。
不知道那几支药会不会有副作用，会不会给小知月造成生理或心理上的伤害。
小知月经过他五个月几乎寸步不离的陪伴，精神状态稳定了很多，但对他的依赖也明显强了很多，也许他不应该让星期三接手反审讯训练，无论怎么样，谁能比他更了解自己的弟弟呢？应该他来教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杂七杂八地想了一堆，神宫司作月忽然感觉到手背一凉，条件反射地拔枪。
“哥，干什么呢？”鹤间知月把头塞到他眼皮底下，直勾勾地盯着他，“快告诉我，训练之前星期三说的那些是不是真的？”
弟弟一醒过来就面临逼问的神宫司作月：“……”
要把星期三的劳务费和封口费都扣光，就这还干什么情报贩子，一起来为他报复组织的行动添砖加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