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头覆
第282章头覆
杨程氏挺关注许家的事，同样紧张兮兮问：“你到底有没有打听到许清泉的名次，快说啊，是要急死我们啊？”“吵什么吵，我要知道就早说了，怪就要怪你儿子，竟然不知道许清泉的座位号。”
杨程氏不乐意了！
“溪桥专心考试才能有三十名的好排名，不然你以为是大风刮来的，但凡你有儿子的一点专心，也就不用考了二十年还考不上了！”
在她心中，儿子杨溪桥怎么看怎么好，反倒是不成材的丈夫令她心烦不已。
“你自己没能力打听出来，还敢怪我儿子，我看是皮在痒了。”
想到杨程氏内里就是一只母老虎，杨丰年哪里敢和她吵，寻了个借口，“我去找富年喝酒，晚饭就不回来吃了。”
说完起身赶紧快步离开。
杨程氏气急了，可又无可奈何，她可以在家里横，在村里妇人中横，然而族里说得上话的男人却容不得她作横。
她丈夫所说的，找杨富年喝酒，其实应该是和族长喝酒去了。
杨富年便是杨敏禾的父亲，最近因为杨敏禾机灵，从中牵线，杨族长和梁家开始合作了药材的生意，杨富年可以说是族里的香饽饽，各家争着请喝酒。
她气不过，拉着杨蕴儿开始吐苦水，“女儿啊，敏禾这孩子看不出来，鬼灵精一个，作侍妾的竟然还能说动梁嘉述，让他给自家父亲找便利，我看是要反了天，你今年也十六了，要不提前嫁入沈家为好？”
不然真要让杨敏禾一家给爬到头上去了，若是出现了这种局面，杨程氏觉得自己可能要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她是绝对不会让境况发生的。
看着娇俏美貌的女儿，杨程氏内心底气十足，“你比村里每一个女孩都要来得好看，敏禾这孩子长的也不错，就是个太高了，看着像是粗人，女儿你的身高刚刚好。”
杨蕴儿微微蹙眉，“娘，你难不成担心杨敏禾压过我的风头，可别说笑了，她现在是侍妾啊，贱籍怎么可以拿来和女儿作比较。”
“啊，对，娘是老糊涂了，呸呸，刚刚说的当不得真。”
杨蕴儿缓下不悦的心，开解她娘亲，“明年辛酉年，必有乡试，沈家看样子是想等辛酉年过后再来举行婚宴，到时虚怀若是能中了举人，不就一举多得，你女儿还能得个旺夫的赞誉呢。”
“对对，女儿你说的极对，等明年再来完婚，到时杨家必定会将你风光大嫁，三元村谁也比不过你。”
这样一开解完，杨程氏心就安放下来，什么许清净杨敏禾之类的，完全不看在眼里了。
此刻杨蕴儿心里想的却是陈用九考试情况，她嘀咕了句，“若是陈用九走了狗屎运，上了榜单，我得想个法子才行。”
只有陈用九一直考不上，才能衬托出她的福运旺夫运，如此沈家、刘家必定会更看重她，而许清净也能落得一个扫把星的恶称。
二月十六日。
县试第二场，俗称头覆。
陈用九如同第一场的流程，早早起床洗漱，他已经得知上一场自己排到第三名，今天必是要提坐堂号。
他还在寻思着，不知是前二十名还是前三十名要提坐堂号，似乎不像是府考那般有强硬规定，县前十必定是要提坐堂号的。
前年他第一场都没考完，自然就没有什么机会去打听这类的事。
到了科考棚，许清泉和杨子仁已经站定了。
“今天来的考生明显少了很多。”杨子仁今天似乎没有像第一场那样紧张，毕竟是见过考官的人了，心里有了底。
况且，汇考上榜的人就能去参加府考，他已经拿到了资格证，心里更是放松，对于“县前十”这个称号，他是完全没想过。
要不是兄弟许清泉这么努力，再来杨溪桥这厮也过了汇考，不想输给这么一个人，他不得不咬着牙来参加头覆。
杨子仁左看右看，就是没看到杨溪桥的人，心里不禁嘀咕，“这厮该不会是不来考试了吧？”
如果是这样，早知道他也不来算了。
差役搜查过后，入了龙门，这次他们不再去往考棚，而是直接留在了大堂。
陈用九心里再次默念了几次静心经文，这才将考卷从头到尾浏览过一遍。
给砚加了水，慢慢研磨，一边研磨一边开始在心中将要写的文章给过了一遍。
题目难了很多，但相对的，格式不像第一场定的那样死，大周求新，要求学子具有开拓精神，是以从这场开始，接下去的论文开始增多。
第一场考的是默诵和文法，第二场考的便是肚里的真材实料，它是院试的试金石。
对于陈用九来说，他更喜欢这样的考题。
下午，门外传来三声击鼓，这是提醒考生该誊真了，他俨然答完了试卷，而且带来的糕点都给吃完了。
放排后，杨子仁就哭丧着一张脸，“好难啊，院试如果是这样的题目，那我可能就止步于童生。
你们不知道，我答题的时候手都是抖着，就怕县太爷关注到我。”
许清泉安慰他，“别想太多，考生那么多，县太爷哪里会这么闲去关注某某人。
你可见到今天来参加的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不知他考了多少年，还在坚持着，你还年轻，这是你最大的资本。”
一番话令杨子仁心静了下来。
确实，他现在还年轻，而且尚未考到院试，机会比头发花白的老翁高多了。
陈用九则是说了个不相干的话题来，“这场考生少，榜单应该会很快就出来了。”
果然，第二天吉时一到，榜单就贴了出来。
刘老头看完榜单，让林叔去给许清泉他们报信，自己则是走路飞快，一进大门院子，就直奔堂屋而去，“少爷，您这次是排在第一名，恭喜少爷，贺喜少爷。”
陈用九怔愣了一下，“那清泉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