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虎口夺食
第205章虎口夺食
清净不知王老太爷为何如此生气，一时不敢随意吭声，她爹护女心切，连忙给老太爷道歉，“小女焦躁，还请老太爷见谅，家去一定让她好好改性子。”王老太爷皱眉，“老夫见你女儿确实是个胆大的，但你们作为大人不该一味纵容着孩子。”
许山夏被说得连连点头，实际上心里却也是在纳闷，怎么自家疼孩子也成了一个不是了。
小厮荣柏提了茶壶，端着果食进来，屋里压抑的气氛顿时散开了一些。
等到小厮离开重新关了书房门，王老太爷润了润喉，沉声开口，“一介乡野村夫如何能对上大将军，酒务之上便是酒库，咱们大周的酒库经营者，最高的大官便是诸位大将军。”
清净愕然抬头，有点难以理解，“大将军怎么能经营生意呢？”
王老太爷冷哼一声，“赡军本就一笔巨大花销，大将军如何养得百万士兵，难不成你让士兵们去喝西北风？”
清净当真是要哭了，她对于这些本就不清不楚，可隐隐约约觉得大将军经营酒库太过奇怪了。
王老太爷见孩子一张脸皱在一起，担心吓她太过，语气刻意缓和下来，
“你们许家白酒进安庆府酒行乃至省城益州酒行皆是达到资格，一旦你们的白酒走出了安庆府，便是要和大将军去抢夺生意，明白了没？”
一句话点破了为何建议他们只在两县贩卖的缘由。
许山夏沉默不语，这个是他们先前完成没有想过的局面。
清净哭丧着一张脸，“我们小本生意，哪里有这个能耐去和大将军争抢生意，老太爷会不会高估我们了。”
“说你不知天高地厚，你还装起天真来，”王老太爷捋顺胡须，“罢了，实话说起，你们的酒老夫着实喜欢，若是在两县，老夫倒也能护一些，一旦出了安庆府，便要你们自求多福了。”
随后面露乏色，差了荣柏过来送客，只留了句，“回去好好想一想，有答案了月底再来见老夫。”
清净出了王家大门，那位高挑的丫鬟姐姐急急赶了出来相送，给了她一红樟箱子，“老夫人喜欢你的话本子，这是赏给你的，你要是有空就常过来找老夫人说说话。”
谢过丫鬟姐姐，清净抱着箱子坐上牛车，一路上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这次会见王老太爷着实被吓得够呛。
在她出了书房前，老人家低声警告过她，“这是一条不归路，夺了诸位大将军的利益，如同在虎口夺食，对方一个发落，轻则全家流放，重则连累到护着你的官员，好自为之。”
回到许家坪，许山夏见女儿没啥精神，便让她好好休息，自己带着侄子去见了父亲，将在书房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给说了遍。
三家兄弟各个唉声叹气，“可如何是好，竟然是大将军在管酒库的。”
“为何别人办个酿酒坊，就能经营得风生水起，咱们就要担心受怕的。”许老头抽了一口烟，可真是郁闷得够呛。
许山夏苦笑，“咱们酒太过出色，王老太爷说了，两个选择，一是往酒里掺水，降低酒质，不易引起上头的注意，二是寻得一个可与大将军品级抗衡的官员，得他的庇护。”
第一个建议刚说出口，就遭到许老头的拒绝，“老汉虽是种田人，也懂得赤诚相待这个理，如要往酒里掺水，不卖也罢。”
他吧嗒吧嗒抽了一口烟，叹了一口气，“第二个就不说了，除非祖坟冒青烟，否则绝无可能。”
绕来绕去，就是没有一个好的办法。
许季氏见女儿没什么活力，便去找了杨小雅过来陪女儿说说话，杨小雅一到清净的屋子，便开始说了陈兰心用澡豆方子变白的事。
“清净，这方子果真有用，下个月，我娘亲同意我开店铺了。”
清净微微吃惊，“太过着急了吧，药材什么的都准备好了？”
“不会急的，都过了大半个月了，你最近一直往樟溪镇跑，不知我在家里多努力呢。”
“那你码头店铺里都准备齐全了？”
一听柜子桌椅都准备好了，清净便想着去参观，两人来到店铺后，清净看到杨小雅拿起锁匙开了门锁，就真的相信好姐妹确实有心开店了。
入眼的便是大片大片的木架子，右手边的木架上放着是供人参考的样品，而柜子后面的木架子则是带着抽屉的，每个抽屉上用纸张贴着里面所放的胭脂水粉种类。
“打算先卖澡豆和面脂，小量的蔻丹，我娘说明矾有点贵，得等生意赚钱了再来考虑要不要长久做下去。”
清净环顾一眼，终于明白店铺能开张的原因了，卖的种类太少了！
“先将面脂的名声打出去，有客源了，自然就能长久做下去。”
杨小雅带着清净来到柜子后面，有一张靠背椅，还有一条长凳子，“椅子是让我踮脚用的，柜子太高了。”
看着清净忍俊不禁的样子，杨小雅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我要是再高点就好了。对了，我娘亲说胭脂铺子的利润，要给你三成，方子全是你在提供的。”
听得清净连忙摆手，“不可，我就动动嘴皮子，这钱拿的不安心。”
杨小雅可不依，“若是没有你动的嘴皮子，哪里来的胭脂铺子，这钱你得收下，不然我们才要不安心。”
想了想，清净觉得这样推来推去，恐怕伤了情分，便提议，“我先回去跟大人商量一番，之后再与你们说。”
回到家里，清净便去找娘亲询问，“当初彩礼的银元，还有剩不？”
“买了庄子花了三千一百两，剩下的就没再动过了，你问这该不会是要拿去花掉？”许季氏对于女儿花钱的能力感到心惊胆颤。
清净便说了投资杨小雅店铺的想法，“她们说要给我三成的利润，可我真没帮上什么忙，就打算加一点钱当做入伙本钱。”
听得许季氏失笑，“你这是大事，得找你爹商量，只要他答应了，娘也就答应了。”
在说服家里人后，清净便投入了二百两银子下去。
忙完了杨小雅的店铺，许清野过来询问什么时候再去王家一趟，给个回复，清净刚要开口，眼前突然一片黑暗，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