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秦国想得美

自洛阳之事传回大梁，如同平底地惊雷般，使得魏国朝堂以至大梁百姓一时间乱了方寸，不知如何应对。相对而言，民间稍微好些，只是在一阵喧嚣议论之后，渐渐平息，城内外百姓一如往昔的生活。与之相对的朝堂则是另一番情形。

旬日前陈余、张耳前往咸阳打探消息之后，魏假便陷入深深的焦虑当中，寝食难安。即位三载，魏假首次感到力不从心。

“秦王意欲何为？”

王座上那双迷离的眼神在下方众臣身上来回游弋着。

然此时的众臣心思已再不复从前，皆因他们看到了另一条道路，特别是那些闲职、底层官员。

“祁兄，事到如今，我等也该为自己筹谋一番了。”

端坐于内侧，下颚有一绺山羊须的中年男子微微点头。

良久，尸埕起身回道：“王上，秦国志在一统天下，而今只是变换策略以邀买人心。且秦国身后必有高人相助，方才改弦更张。”

魏假微微点头，敲击着案几，“丞相所言不差。是寡人着相也。”渐渐恢复了往昔的镇静，“如何应对，待两位上卿归来再议。”

殿外，稳健而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渐渐地由远及近。

魏假顿时喜上眉梢，“哈哈！寡人方才谈及两位爱卿何时归来，未曾想此刻两卿已然回宫！”

起身走下台阶，“随寡人亲迎！”

“臣张耳/陈余见过王上。”

魏假疾步上前，扶起两人，“两位爱卿辛劳也！”

拉着两人返回殿内。

众人落座后，端坐于左侧第三排席位的张耳拱手回道：“回禀王上：依咸阳魏商所言，日前秦国大朝议定之事与那两封诏书并无异样之处。臣亦亲自打探，得知将有重臣调任洛阳，筹建官署。”

原本虚实难辨的讯息此刻得到张耳亲口证实，无异于在众人心中抛下一枚惊雷。一些本已有心辞官的官员此刻已然作出决断。即使往日里慨然请战的武将此刻亦如失声般，无人敢言，亦或暗自盘算着。

“此事实难应对矣。”.....“只闻此诏书所言，已知秦国已有周详谋划。”...“正是。”....

端坐于尸埕身后的张良迅速略过众人神色，断然回道：“王上，目下唯一可行之策，唯有与楚国合纵。上次魏使离奇身亡，过非楚国也。”

低沉的气压急速扩散着。王座上，魏假脸色极度阴沉，默默思忖着张良所言。

城南悦来酒肆，络绎不绝的食客们同样在议论着。

“虎狼食素乎？”....“甚个虎狼食素，不过邀买人心之举！”..“秦人重耕战，俺也想去关中看看。”....

不绝于耳的争吵之声好似点点滴滴的火苗，渐渐点燃了大梁城中百姓的期盼。

中年男子放下箸，拿起酒勺，“秦国究竟意欲何为？”

坐在南面的年轻士子拿起箸，夹起一些葵菜，看向坐在右侧不远处案几的两名食客，“如那人所言，邀买人心必为其用意之一。其次，为灭国之战张目。”

右上方案几，一道刚劲有力的声音传入一众食客耳内。

“诸位乡人可曾想过，若秦国一统中原与我等小民有何益处乎？”

左下方靠近窗户处案几，一名少年公子拱手问道：“足下何意？”

“是也！”...“足下可是秦人乎？”....

各种说辞接踵而至，静待男子如何回应。

稍许，男子放下箸、酒爵，走向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