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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局里局外 赐鸩酒,还是白绫……

秦暮烟准备好的人证,是个叫马二柱的中年男子。

大燕与兀彤接壤,燕国这边是樟州,兀彤那边是榕城。马二柱是燕国人,但曾经在榕城做过好几年店小二,直到年纪大了,攒了些微薄的老婆本,才回家乡成亲过日子。

华尘云的确是兀彤人,此事,他曾对华凌风如实相告,华梓倾也知道。

只是,身为燕国将领,他的身世绝不能让更多人知道。兀彤人不可在燕国从军,更何况,是做为定远军统帅。这事若宣扬出去,他的前程就算到头了,甚至,性命难保。

华尘云每年都会去榕城一趟,为亡故的亲人祭扫,他从没跟华梓倾说过,那里埋的是他什么人。

他每次去,都会住同一家客栈,马二柱就是那家客栈的小二。

有一年,华梓倾去客栈找过他,二人见面时,华尘云看起来又是惊喜,又是感动。

马二柱跪在地上,说道:“他二人看着十分亲热,十分般配,小的还以为,是一对小情人久别重逢。后来,皇后进了那位公子的房间,整夜都没出来。”

这些话,皇帝听着都觉得刺耳,脸色自然也好不了。

“什么叫看着十分般配?朕还看你这双狗眼,怕是快瞎了。”

太后白了皇帝一眼,鄙视他的不冷静,又对马二柱吩咐:“说下去。”

“是。第二天,小的这双狗眼又看见,那位公子与一个大胡子见过面,俩人在屋里待了一盏茶的工夫,那人才离开。小的认识那大胡子,正是兀彤骑尉涂飞。”

“如此证据确凿,看来,昭妃所言不虚。”曹瑜和秦暮烟相识已久,倒是破天荒地头一回帮着她说话。

一向沉默寡言,没什么存在感的李美人竟是忍不住开口:“是否通敌,妾身不敢妄议。只是,说皇后娘娘大婚前与人有私情,妾身不敢苟同。咱们入宫时,都是验过身的,皇后是否完璧,皇上才是最清楚的。”

“此言差矣,”谢茗焕皮笑肉不笑,“完璧之身就能证明清白么?皇后与男人整夜同居一室,就算完璧之身尚在,也未必算得上是清白。若是换了京中任何一位名门闺秀,略有些家教,都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贵妃娘娘说的是,”姜浣雪附和道,“别人且不说,只是华将军平日里待皇后好得过分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要说没有私情,谁信呢?”

当初在御花园,桂花树下,华尘云如何维护华梓倾,让姜浣雪难堪,她记忆犹新,耿耿于怀。

皇帝坐在那儿,玉秀的指尖细细地搓磨着,半天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太后看了眼华梓倾:“皇后听了这么久,也该为自己申辩几句了。”

华梓倾之所以迟迟不开口,是在琢磨华尘云和涂飞见面的事,两军交战之际,他悄悄出现在敌境,还见了敌方的军官,即便不是通敌,也算逾矩。

今日之事,她自己的困境不难解,但是华尘云,怕是真的有麻烦了。

“师父旧年征战,曾陷于一处沼泽,身中奇毒。此毒唯有京城百草堂的雪莲丹能够克制,每隔三月口服一次,否则便会复发,复发时,当有生命之忧。”

“那一年,师父前往榕城祭扫,恰逢樟州之战爆发,他一时受阻,未能及时返京。臣妾掐算着,眼看师父毒发的期限就快到了,而那时战事胶着,他回不来,臣妾只能带着雪莲丹,去榕城送药。”

“难怪,当时华老将军遇刺,华尘云又偏偏不在军中,定远军群龙无首,臣妾父亲这才临危受命。”曹瑜冷嘲热讽,“皇后丢下刚刚过世的祖父不管,千里奔驰去敌境送药,可真是,情真意切。”

祖父遇刺身亡,华梓倾当时悲痛万分,她本应在京中治丧,可是,她不能为了死人不顾活人。若无那一趟边境之行,很快,下一场丧事就是为了华尘云。

她没有理睬曹瑜,接着说道:“见面时,师父又是惊喜,又是感动,因为他的毒已经开始发作,本以为自己死定了。”

他乡遇故交,而且是死里逃生,那场面,激动是必然的。

华梓倾问马二柱:“你说本宫进了师父的房间,整夜都没出来,那么,你是什么时间看见本宫出来的?”

“这倒是……一直没瞧见。小的以为、以为姑娘脸皮薄,怕撞见人难为情,因此一早便走了。”

“你一个做小二的,不想着如何招呼好客人,每天脑子里尽琢磨些什么?”

华梓倾一质问,马二柱顿时有点心虚。说实在的,那几年他人穷没老婆,连姑娘的手都没拉过,成天就爱打听客人隐私,构造点桃・色故事,满足他无聊又精力过剩的脑袋。

“实不相瞒,当初年轻气盛,臣妾有个喜欢跳窗户的毛病。那时,这家客栈客满,臣妾就住在后巷一家客栈,从前门出,要绕过一条街,但若是跳窗户,却近得很。”

这事要说在别人身上,大概没人信,但是,皇后娘娘举止出格,爬树跳窗,倒是司空见惯。李成禧差点没憋住笑出声,太后翻个白眼,撇了下嘴。

“你也不想想,若是整夜宿于屋内,怎么会不吃不喝,也不洗漱?那晚,你可有多送一人的饭菜或热水?”

马二柱懊悔地一拍脑门:“没有。”

怎么就能被八卦精神蒙骗了理智的大脑呢?

“妾身愿意相信皇后娘娘清白。”齐映月起身说道,“妾身初入宫时听闻,皇后当时正被冯家逼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华将军就算想要插手,亦是名不正言不顺。然而,若是他二人早有私情,在那种情况下,皇后自然会首先求助于华将军,叫他早日上门提亲。可事情并非如此,华将军常年不在京城,甚至对于京中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可见,皇后恪守礼数,为了让华将军安于职守,自身困境竟只字未提。”

李新柳叹道:“不错,若是情投意合,想必早已婚配,帝后大婚之时,皇后娘娘已笈笄数年,何需如此蹉跎时光?”

“你们这样的人,哪里会懂皇后的心思。”秦暮烟冷冷地讥笑着,“皇后一日未嫁,便还能遇到更好的人,让更多男子为她神魂颠倒,不知所谓!”

她不明白,裕亲王和皇帝,都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却高攀不上的人,可是,他们为什么都瞎了眼,喜欢上华梓倾?

华梓倾听出她这话,意有所指,却不甚明白。

秦暮烟大概是疯了,又或许,早就疯了。

其实,皇帝信得过华梓倾,说她水性杨花,可能高估了她的情商,皇帝为了让她明白什么是喜欢,几番差点怄出内伤。

还有,华尘云对她的心思,皇帝也清楚得很,鸟语林中那一幕,他早知有人对他的皇后情根深种。这样的事,对于一个男人,一个皇帝,想想心里都不会太舒坦。

“有一点,朕倒是一直没想明白。”他居高临下地睨了眼马二柱,“从前,皇后总是丝巾覆面,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你是如何知道,你看见的人,就是皇后?”

“他们拿着画像来找小人,是他们告诉小人的。”

马二柱说起来,眉飞色舞。

“就算他们不说,小的也知道当年看见的,是位女子,却不知,竟是如今的皇后娘娘。他俩见面时,小的听那位公子说,你一个姑娘家独自远行,到底多有不便。小的看了几眼,虽是女扮男装,一身素衣,还用丝巾蒙了脸,头上高高地束着个马尾,举止洒脱,但那双眼睛亮得像天上的星星,即便事隔多年,仍让人难以忘怀。小的当时就在想,若一个女子眼睛美成这样,那确实是多有不便,也难怪要女扮男装才能出门。诶,不过,小的自知卑微,没敢直视,真的没敢直视……”

他只管滔滔不绝,在场好几人都默默地变了神色。

中秋赏花宴上,曹瑜舞剑,独树一帜,当时,她就是这样一身装束,太后和秦暮烟都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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