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先试试吧
第459章先试试吧
那个神色冷酷的男人，她依稀记得这个人在自己身边好些日子了，虽然意识模糊，只是稍微清醒的时候总能看见他，应该是被派来保护自己的吧，只不过那双眼睛太冷，冷得好像……在看着一个可笑的物品。不……一定是连物品也不如，是个垃圾，一个恶臭又肮脏的垃圾，他一定是这么看我的……
我竟然……一直在求他……求他给自己毒pin……
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怎么会这样……
“呜……”
大门被关上，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那个人走了，叶幸终于忍不住，身体痛得扭曲，心里更像是被扯碎了似的，让她忍不住呜咽着哭了出来。
十七仍是站在门外，听着里面压抑的痛楚哭声，头一回感到胸口微微抽动了一下，有点不舒服，让他又想起了一些烂在脑海深处的记忆。
十七深吸了口气，有些茫然这些模糊的记忆。
小妹已经死了二十年，他有时候觉得那些回忆像个梦，像是上辈子的事情，只是那些残酷的过往仍旧烙进了他的骨子里，他很难再为什么事情，什么人而有感情的波动。
“十七。”
十七立刻敛下所有心绪，抬起头来，“默少。”
“叶幸怎么样了？”默这回是自己来的，他透过门窗看看里面的人，小声道，“在睡觉呢？”
“嗯，刚睡着，”十七再次垂头，恭敬道，“她的体检报告您收到了吧？”
“收到了，十四昨天给我了，我正要去找林老师问一下，”默收回眼来，说道，“你跟我一起来吧，听一听，你也好照顾她。”
“是。”
到了林陌的办公室，两人简单寒暄几句，便开始说正事。
“所以她外伤都好差不多了？”
“嗯，最近调养得也不错，戒毒的体力应该够了，”林陌又叹一声，“只不过她体内的毒pin太杂了，什么样的都有，要内外一起治，痊愈还需要很长时间。”
“要多久？”
“至少一年。”
“一年？”默啧了一声，“有点太久了，李明已经怀疑我们了，最近一直在天水园外面试探，查到这儿来是早晚的事。”
“一年还是保守的数字，说不定还要好几年呢，”林陌道，“不过那是痊愈的状态，现在只能慢慢治，她清醒的时间会越来越长，最近能简单交流一些话了，也算是好的兆头。”
默也没办法，只得点点头，“如果戒毒不麻烦的话，我还是把她带回去，在外面我还是觉得不放心。”
“麻烦倒是不麻烦，坚持吃药调理，发病的时候给她捆上不要乱动就好了，只不过……”林陌欲言又止一会儿，无奈道，“我最近才发现，她身体被极限调jiao过，有些反应根本不由自主，这就有点难办了。”
默愣了一下，没太听懂，“什么叫极限调jiao？什么反应？”
“比如说……”林陌觉得有点儿难以启齿，尽量委婉解释了一下。
“……”默惊呆片刻，有点发蒙，“那、那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李明给她下了什么暗示，这种问题还有很多，很多不正常的地方，我也不知道这东西要怎么治疗才好，这涉及心理问题了，我也在咨询业界的朋友，不过他们也没有遇到过这种病例，都只能给个假设。”
默沉默了好半天，“那有什么方案吗？”
“理论上来说，只能让她再重新熟悉另一种习惯，也就是我们想让她回归的正常习惯，不过这种反调jiao要怎么拿捏，我也说不准，只能一个个实验，但又不知道会不会有反效果……”
一直沉默无声的十七此刻忽然说了一句，“我知道。”
默和林陌一愣，回头看他。
“我知道怎么做，我在意大利的时候学过，也……试验过。”
他们这些分类在杀手群的孩子，也曾在另一群孩子身上学过不少东西，虽然都是被逼的。
默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有点尴尬，“那……你有什么办法？”
“让她再重新熟悉一个人就好了，”十七低着头，声音没什么波澜，“想让她的身体忘掉一种感觉，只能用另一种感觉覆盖它，不过这需要很长的时间，她被调jiao了多久，就同样需要反调jiao多久，可能比她戒毒的时间都要长。”
默皱起眉头，这种事听着还有点反感，更拿不定主意，十七看了他一会儿，垂头道，“默少如果相信我，我可以试一试。”
默犹豫了好一会儿，和林陌又对视了一眼，终于叹了一声，点了点头。
“那就……先试试吧。”
当天晚上，叶幸的毒瘾又发作的时候，隐约感觉到身边走来了一个人。
是已经有些熟悉了的气息，她勉强分辨得出来，是每天早上都会出现的那个男人。
不过她也没什么思考的精力，全身的力气都在抵御身体内外的抽痛，所以在那个人忽然走近她，坐在她身边的时候，她惊得险些喊出声来。
“你……”
她喘了喘气，有些害怕这个人的接近，她最近身体复原了一些，没之前那么凄惨，脑子稍微好用了点，不想再让这个人看到自己那种羞耻的模样。
她赶忙往后缩了缩，颤着声说，“你……出去吧，我、我不会再……再求你了……之前……对不、起……以后……以后不会了……”
可男人没有动，反而是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
叶幸惊呆了，霍然抬头看他，却只在月光中看到那人似乎融化了冷意的脸庞，就连那双眼睛也没有之前那么冰冷，反倒像是两汪潭水，柔和了许多。
似乎隐约的，感觉到一双手给她盖上了被子，好像还摸了摸她的头发。
再睁眼的时候全身都没有力气，不过她是痛醒的，另一个毒瘾犯了，刀割似的疼，她睁着汗湿的瞳孔混沌着低叫，身边却出现了一个人，坐在她边上，抱住了她痛得抽搐的身体，直到她再次痛晕过去。